族长凹陷的双眸死死瞪着黎卿酒,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族长你得快点做决定了,过了二十四小时神仙都救不活巫……”黎卿酒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心口猛地一阵刺痛。
心头有血在不停往喉间涌上来,黎卿酒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口鲜血。
鲜血飞溅在地上,很快就被围过来的一群生灵给舔?了个干净。
族长从兜里掏出巫蛊娃娃,随手丢弃给黎卿酒,“别耍什么花样。”
“这话送还给你。”黎卿酒弯腰捡起地上的娃娃,将插在娃娃心尖的长针小心往外拔。
随着长针的一根根拔下,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心口的疼痛也在慢慢的减少。
等到身上的不适彻底消失,黎卿酒确定族长没留有一手,才转身进屋去小冰箱里取血清。
把装着血清的密封瓶扔给族长。
拿到血清后,对方直接脚步飞快的出了院门,驱车离开。
小院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黎卿酒解了下在娃娃身上巫术,将其彻底销毁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这苗疆是彻底不能待了。
她在血清里动了手脚,巫树阳就算救回来,鸡儿也是彻底废了。
等他们发现这事时,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在族中是有些地位,但那前提是她得有苗疆血脉。
溪山寨最重视血脉。
现在她是黎云捡来的弃婴这身份一曝光,族里那些老顽固必定会反水,还会和族长联手对付她。
这十万大山高深莫测,她太年轻了,还没来得及了解到更深层的秘密。
而那些身怀各种秘术的老匹夫,要给她制造一场意外,太容易了。
既然打不过,那还不如先撤退发育一波。
反正,她也是要去帝京读大学的。
晚些走,还不如现在就跟着喻家人离开。
黎卿酒边盘算着边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她推开房门,往里走,“村长,我答应和喻太太回家。你问问他们……”
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瞧见了自己的床上躺着,好大一头银白色的毛茸茸。
“——这是,狐狸?”
“哪有狐狸?”村长没听清黎卿酒的话,自顾自说:“我和喻太太他们在蚩尤庙,你先去我家……”
黎卿酒盯着狐狸的前肢。
鲜血滴落在床单上,晕开出大片明艳的红花。
狐狸慵懒地睁开了眼,将受伤的前肢递到了她面前。
伤口切面整齐又深,隐隐能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黎卿酒挂断电话,为它做个简单的清洗伤口和包扎。
“你的伤有点严重,可能需要去拍个片……”她看了眼床单上的血迹,对上狐狸如水洗般澄澈的湛蓝眸子,难得的好脾气,
“得亏你是现在来找我,但凡晚些就没人救你了。”
黎云过世后,她就独自住在这深山里了,家里时常会有小动物过来串门。
上门了她就收留它们吃饭,受伤了她就顺带帮它们治个伤。
包扎完后,黎卿酒将狐狸抱上行李箱,往外走。
狐狸掀起眼皮,瞅了眼缠在黎卿酒手腕的小白蛇。
缩成鹌鹑的小白蛇一哆嗦,松开黎卿酒的手腕,爬到她肩头盘着。
还挺有自知之明。狐狸满意地收回目光。
…
黎卿酒带狐狸去寨里的医院拍了个片。
医生说伤口虽深但好在没伤到骨头,平时只要多多注意就好。
从医院出来后,黎卿酒将狐狸放在了通往深山的小道上。
“好了,你也快走吧。”
黎卿酒朝它挥手告别,就拉着行李箱往村长家走去。
等到村长家时,村长和喻母等人都已经回来了。
“宝贝,你是不是想通了?准备和妈妈回家了。”喻母激动地牵住黎卿酒的手,通红的眼眶泛着泪花。
黎卿酒想挣脱开喻母的手,但想到自己还要搭她的顺风车离开苗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冷漠地说:“是,我答应跟你回去。”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喻母朝助理使了个眼神,助理将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了村长。
距离的有点近,黎卿酒瞟见了支票上的数字。
两百万。
……看来这喻家还挺有钱。
半小时后,黎卿酒看着专门飞到溪山寨来接她回去的私人飞机,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一行人坐上了私人飞机。
等飞机在万米高空上飞平稳后,漂亮的空姐走到黎卿酒身侧,双膝跪地说:“喻小姐,您的狐狸……需要喂食吗?”
“我姓黎。——什么狐狸?”黎卿酒有种不祥的预感。
空姐应变能力强,当即就带黎卿酒过去了,“黎小姐,本来我想将狐狸抱过来给您的,但是它不让我们碰。”
飞机上有给黎卿酒准备单独的休息室。
黎卿酒一进去就看见了床上有团——
有点眼熟的银白色毛茸茸。
目光落在它前肢包扎好的伤口上。
哦,还真是它。
“你怎么会在这的,我不是让你回家了么?”
黎卿酒想将它抱起来rua,还没碰到,狐狸爪子就先‘啪’地一声拍在了她的手背上。
黎卿酒:“……?”
狐狸爪爪的肉垫软乎乎的,她没感觉到疼。
就是很不爽。
“怎么?不让碰?”黎卿酒气极反笑,双手环胸威胁他,“最好别惹我,惹毛我就把你从飞机上丢出去。”
狐狸不理她,从床上跳下来就迈着优雅高傲的步伐,走出了休息室。
黎·动物之友·卿酒:“???”
什么情况?她以前就算在野外碰到大熊猫,大熊猫都会挨个凑过来让她rua。
只有这头狐狸是例外!
它在嫌弃她!
正想着,狐狸就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黎卿酒觉得它像在骂她是‘傻逼’。
很好,这还是第一次有动物骂她,它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黎卿酒瞪着它毛茸茸的背影,暗暗握紧了拳头。
这头狐狸——
她势必得让它跪下来求她r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