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你干嘛呢?”张正来到楚南身边,小声的问。
“买烤红薯啊。”楚南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张正。
“不是。”张正急的直咧嘴,“我知道你买烤红薯,你现在买这玩意儿干啥?上面还有事儿呢。”
张正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楼顶,意思是告诉楚南,那上面可是有人在挟持人质呢,还有炸弹。
这玩意儿要是响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儿,你还有心情买烤红薯?心咋这么大呢?
“我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上面那些兄弟已经在室外待了几个小时了,要是不吃点儿热乎的暖和暖和,估计连枪都拿不稳。
再说了,现在都到午饭时间了,给他们带点儿吃的对付两口。”楚南说的头头是道。
张正动了动嘴,他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知道自己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这都屎顶到菊花了,你还在操心别人吃没吃饭?这不纯纯的脑残嘛?
“吃饭着什么急?就算一顿饭不吃又能怎么样?上面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搞不好要出人命的,你说这会儿你就算是把红薯拿上去,谁能吃下去?”张正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能。”楚南一句话直接把张正呛得直翻白眼。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虽说自己是领导,但是他能管得住楚南这个祖宗么?
再说了,当着群众的面,张正也不能让楚南下不来台,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不再说话。
“师傅,帮我称了。”楚南开口说道。
“领导,一共是二十三斤半,我给您算二十三斤,一共是九十二块块钱,我收您九十。”卖红薯的大哥有些小开心的说道。
这能不开心么,本来想着碰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就已经很兴奋了,没想到凑热闹的时候,还做了一笔大生意。
这是什么都不耽误。
“哎,谢谢了啊师傅。
张支,吃一个。”楚南把袋子放到张正面前。
张正压根儿就没给他好脸,脸黑的跟抹了墨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吃,不饿。”
别说他脸色不好看,眼前这要是换一个人,张正绝对能把他骂的怀疑人生。
这不是太胡闹了么这个。
来到楼顶,三十多个警察严正以待的站在那里。
楚南一眼就看到了冯建和北区分局常务副局长,于涛。
“张支,楚大队。”于涛神色凝重的跟楚南他们打了个招呼。
张正正准备说话呢,楚南那家伙就拎着袋子,嬉皮笑脸的说道:“于局,冯队,各位兄弟辛苦了。
这么冷的天儿,在外头待这么长时间,冷的受不了吧?来,吃烤红薯,刚出炉的,热乎着。”
楚南说着话,压根儿就没等于涛反应过来,就拿着一个红薯塞进他手里。
然后把手上的袋子塞进张正手上,“张支,给兄弟们分分,吃口热乎的,暖和暖和。”
于涛木讷的站在那里,看了手上热乎乎的红薯一眼,又看了看张正。
这什么情况?现在领导这么体恤人了么?
都这份儿上了,还操心下面的人饿肚子?
不过那什么,就算是再体恤,在这个节骨眼上吃东西不太好吧?
反正于涛是没这么干过,想都没敢想过。
“咳咳。”张正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他能怎么办呢?毕竟楚南是他的下属。
“那什么,于局,今儿这么冷,兄弟们在外头待这么长时间,都冻木了吧?
吃口热乎的,暖和暖和,要不然一会儿真的发生突然行动,估计都施展不开。”
于涛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是是是,还是领导考虑的到位,手脚施展不开,行动的时候确实是挺耽误事儿的。”
说完之后,他大声说道:“同志们,张支队长和楚大队长给咱们带了热乎的烤红薯,让同志们都暖和暖和,来,一人拿一个。”
张正这会儿的心情,那真的是五味杂陈。
说完之后,他拿了两个独立纸袋包装的烤红薯,往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蒋天宝,是我,楚南。
你不是让我来么?我来了,你说说你这,干嘛啊这是?怎么闹成这样了?
冷不冷?我带了烤红薯,你也吃一个?
你看看我,我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俩烤红薯,我现在上去,你别激动啊。”
楚南一边说,一边顺着楼梯爬了上去。
“咕咚。”于涛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一脸茫然的看了看手上的红薯,完全不理解,楚南到底是在干什么。
“张支,楚队这个,这个,是不是太危险了?嫌疑人在受害者身上绑了炸药,估计起码有4公斤TNT,这要是炸了,周围十米存活率几乎没有。”
张正神色复杂的看了于涛一眼,这话问的,好像他知道楚南到底想干嘛一样。
不过楚南已经爬半截儿了,这个时候喊他下来,已经晚了。
万一那个绑匪一激动,手指这么一抖,那就全完。
“于局,通知狙击手,寻找机会,随时可以开枪。”张正咬咬牙下了这个命令。
他现在根本就顾不上什么后果影响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楚南。
楚南一定不能出事儿。
另外一边,楚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爬到机房房顶,很自觉地举起双手。
他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房顶上有不少的信号塔和各种材质的管子。
排气管,下水管,中央空调的换气管......
蒋天宝也算聪明,藏在那些管子后面,能完美的躲过对面楼层的狙击手。
另外一边没有比这栋楼更高的楼层,所以说相对安全。
蒋天宝不远处,一个身上披着炸药马甲的女孩儿蜷缩在信号塔的支架下面,不停的抽泣着。
“看到没?我手上只有红薯,什么都没带。”
楚南说话的功夫,还特意原地转了一圈,好让蒋天宝看清楚。
“兄弟,没必要,不就是一辆自行车么。”楚南劝说道。
这不劝还好,他这一劝,蒋天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双眼通红的盯着楚南,歇斯底里的吼道:“草泥马的自行车,一辆破壁自行车,判了劳资十二年!
十二年!你知道十二年是多久么?啊?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么?
我踏马吃不饱,睡不好,没日没夜的干活儿,还踏马动不动就挨打!别人问我怎么进来的,我踏马都没脸说!
人家踏马杀个人才十年,我踏马偷一辆自行车就十二年,一条人命还没一辆自行车值钱吗?”
蒋天宝这话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楚南听着都有点儿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