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没有管教好她，她是师父收的记名弟子......”
未等戈川说完，缘永安突然接口了，“记名弟子啊？难怪这样弱，那我知道她是谁了，这扫把星真能给我赚来灵石？”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她现在怎么也拿不出灵石啊。”沈魅凉纤细的手指上绕着一圈秀发，“即便赚不来，也总好过现在吧？”
见缘永安点头认可，祖谷雨顿时绝望地看着四周，好一会儿，她突然微微抬头，如雾的眸子望着缘永安，“缘少主，小女子.....小女子愿意给您做妾，求您别将小女子卖到青楼那腌臜地方啊！”
“不要”，嫌弃地直摇头，缘永安后退了几步，远离祖谷雨，“我可是早有耳闻，圣光宗有名女子，总是给人带来麻烦，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有不懂情况的人忍不住问身边的人，就听有好事者给详细普及了圣光宗门派里的事情，于是，大家看向祖谷雨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敏感地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祖谷雨的心凉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雕，她知道，自己唯一的群众支持也没有了。
她终于怒了，“师兄，你太过分了！我是你师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不过是几千灵石，你没有，可百里梦有啊，你张张嘴的事儿，你都不帮我，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梦儿没道理为你的过错担责任！”
“她那么强，又有那么多灵石，大家都是一个宗门的，她凭什么不能救我！”祖谷雨叫得歇斯底里，“我看是师兄你自己舍不得吧，平时她也没少给你好处，说什么她是你妹妹，哪有妹妹对哥哥那么好的！怕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吧！”
“你这人思想怎么这般龌龊，我和梦儿妹妹兄妹情深，岂能是你这样的人能理解的！平日里你总想靠着别人不劳而获，你惹是生非，全靠宗门为你撑腰，如今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你自己想办法吧！”
气恼祖谷雨误会自己和妹妹之间情谊的戈川瞬间暴怒，他指着祖谷雨，手指都在发抖，“妹妹最是单纯，待我如同嫡亲兄长，你自己不知廉耻，看谁都是龌龊的，当初师父就不该对你心软！今日我就代师父将你逐出师门，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祖谷雨彻底傻眼了，她绝望地蹲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却见戈川突然上前，举起手，一记手刀劈下。
祖谷雨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缘少主，总归是我师妹，送到烟花之地对女孩子还是有些太残忍了，你再想想其他法子，让她慢慢还上欠你的灵石，如何？”
“其他法子？”缘永安皱眉，转头看向沈魅凉，“这位道友，你可知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赚灵石还账？”
“拍卖吧，价高者得，听说有人喜欢收藏各类美人儿”，蹲下身，捏着祖谷雨的下巴，沈魅凉仔细端详了下，“这模样，精心养几年，倒不是太差，到底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还是圣光宗的记名弟子，烟花之地的确不妥，有辱门派名声，若是遇到强者买下她，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妙极！妙极！”
戈川沉默地看着缘永安将祖谷雨带走，转头深深叹了口气，“说来，我待她也不薄，宗门也是精心教导她，怎的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竟能想出让我为她向妹妹讨要灵石的法子，丝毫不念恩情。实在可恶！”
“是很可恶，可这一切还不是道友你纵容的？”久久不说话的司泽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宛如一阵风吹过，但却重重击中了戈川的心。
“道友何出此言？”
沈魅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早听说贵宗的事情，这祖谷雨若是在一般宗门，惹出第一件事就该被严惩不贷，至少也得到思过崖好好反思一下过错，有了自保的资本才能出宗历练吧？”
戈川皱眉，若有所思。
“她不过练气两层，也能下山？”叹了口气，沈魅凉看着戈川，“正是因为你们宗门无条件地纵容她，答应她无理的要求，她才毫不知错。这世上啊，总有些人，你帮她第一次、第二次，她感激你，次数多了，时日久了，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她会觉得你很强，你该帮助她。”
“祖谷雨就是这样？”
“对，这就叫养成型白眼狼！你们纵容着她的过错，甚至帮她善后，她不会思考自己错在哪儿，而会认为她娇弱、她没有能力，她什么都不行，她什么都需要别人帮忙，遇见问题了，你们该帮她解决，如果你们不帮忙，那你们就是冷血！就是没有同情心！”
“我只是觉得她身世可怜”，潜意识里，戈川觉得眼前女子的话很有道理，但人总不是都能很快承认错误的，他下意识想为自己辩解。
“她可怜，那被她盘算的倾城尊者呢？就不无辜吗？”司泽摇摇头，看向戈川的目光，颇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意思。
“对啊！”沈魅凉意味深长笑了，“因为她有灵石，她就该拿出来为祖谷雨擦屁股？这未免太强盗逻辑了吧？若是有天祖谷雨要你的命呢，怎的？因为她可怜，所以你就该把命给她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世人多是如此，别人的事儿，都可以指指点点，只有涉及自己时，才会感同身受。”转身，不想再看这里，沈魅凉边走边说出最后一句话，“你口口声声说百里梦是你妹妹，你当真是个好哥哥吗？方才，祖谷雨的建议，你是否犹豫过呢？”
沈魅凉和司泽的身影渐渐变小，戈川却依旧待在原地，许久，他突然转头，目光茫然，“山子，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好哥哥？”
“啊”，冷不丁被问到的林山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说的对！ 我不是个好哥哥，方才，若不是缘少主开价太高，我恐怕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真是惭愧，我自诩是个好兄长，原来我这么差劲！”
“师兄，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对！ 不晚！我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