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假的,师姐,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何要如此诬陷我。”
月瑶摇头跌坐在地,垂泪掩面。
苏蝉衣不为所动:
“我苏家想查的东西可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月瑶摇晃着站起身:“苏师姐为何要如此,就因为我说出了你的秘密吗?”
苏蝉衣一步步走下台,身上灵气翻涌。
“小师妹好好看看,我修的到底是什么?谁不知灵魔二气不能共存,你这留影着实假了些。”
“我不信!有本事让在场长老查探你的身体,绝对会探查到魔气!”月瑶始终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留影一事不仅涉及到魔族,更涉及到苏家和五大家族,众人都不敢乱说话。
直到宋沧澜开口,才打破这这份僵局:
“有没有魔气,查探一番就可以了。”说着,看了眼元清。
元清会意,神色复杂的看向苏蝉衣。
梦境最后一幕,他用剑天刺向她时,苏蝉衣身边便有魔气环绕。
若是苏蝉衣体内真有魔气,岂不是更加证实了梦境中的一切……
如此想着,元清直接分出一缕神识,打向了苏蝉衣。
可还未接触到苏蝉衣,那缕神识竟直接被一股力量打散了。
神识溃散,元清脸色瞬间惨白,不明的看向苏泉。
月瑶也勾起唇角,眼中尽是笃定:
“苏家主这是何意?莫不是担心查出什么?”
苏泉只是冷冷瞥了一眼月瑶,不再理会,转而对着宋沧澜道:
“要动小蝉子,宋老头儿?问过我了吗。”
宋沧澜讪笑:“如此也能证明苏丫头的清白不是?”
“小蝉蝉如何,可不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能左右的。”
接着,苏泉话锋一转:“若要查也可以,不如将你家藏宝阁打开,安慰一下我家蝉蝉受伤的小心脏。”
“这!”宋沧澜神色复杂。
苏泉明显不给朝仙宗面子,若是应了,朝仙宗如何立于玄天大陆,可若是不应,便彻底得罪了苏家……
两难间,却听元清开了口。
元清依旧清冷,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若是冤枉了苏蝉衣,我自当补偿。”
苏泉喝着茶重新坐回石椅:“第一合体的宝库,也行。”
而苏蝉衣却是无奈的看向了苏泉。
老头儿明明知晓她所修功法,定然也能想到她体内的不同,怎得如此淡然。
苏蝉衣内视体内的黑白金丹,将丹田内的魔气尽数收敛。
“请。”苏蝉衣淡声。
元清再次分出一缕神识,这次无人阻碍,很快探查到了苏蝉衣的身体。
只一瞬间,元清脸上便闪过震惊。
明明是金丹修士,体内经脉竟如此强硬,不论骨骼血肉,都远超普通元婴,甚至媲美出窍。
倒像是,魔修的体质。
而下一瞬,愈发震惊,他竟没有探查到苏蝉衣的根骨。
元清没有继续探查,收回神识,满眼复杂的望着苏蝉衣。
“元清,如何?”宋沧澜开口。
元清抿唇,思索良久后才道:
“苏蝉衣体质高于常人,但并未有修魔的痕迹。”
众人心下了然,望着月瑶愈发不齿。
月瑶惨白着脸,但想到那人的叮嘱,还是开口:
“宗主,弟子请求换个长老探查,诸位有所不知,师尊对苏师姐向来不同,怕是……”
元清皱眉,想到梦境中月瑶对苏蝉衣的种种,以及残害的弟子,面色愈发冷咧:
“凭借一个不知来历的留影,冤枉同门,挑唆家族情谊,仪式结束后,禁足揽月峰。”
见月瑶还想说什么,元清直接结印将人定在了那处。
苏蝉衣见这一幕,嘲讽一笑。
元清自诩清高,上一世可以杀了她,这一世得知真相同样不会放过月瑶。
穿越一词,出现于朝仙宗开山老祖的一本手札,虽不知老祖的那一个个鬼画符是什么意思,但按照老祖当时奇怪的举动,后人也推出来了一部分意思。
倒是可笑,说来,这个所谓的穿越女踩着所有人上位,却独独没有做过对不起元清的事。
如今,元清不还是不带一丝感情将人禁锢。
可笑又可悲。
插曲过后,授礼大典依旧继续。
元清满目温柔的注视着她时,苏蝉衣垂眼不做回应。
直待眉心钿彻底融在额间,苏蝉衣方才起身行礼。
而转身瞬间,她却看到阵阵紫意朝她袭来。
气运。
是朝仙宗的气运!
如此看来,圣子圣女不仅接受了朝仙宗的祝福,更接受了一部分朝仙宗的气运!
一宗气运之浩大,让苏蝉衣都有些咂舌。
看着自己头顶的紫意愈发明显,光芒大甚,苏蝉衣心下惊讶。
慢慢的,甚至有盖过月瑶的趋势。
直到最后,紫意险险盖过月瑶。
苏蝉衣嘴角勾起,转身俯视众弟子的间隙,撇了一眼月瑶。
对视之间,看着月瑶眼中的慌乱,苏蝉衣勾唇,杀意一闪而过,忍了这么久,终于能杀了。
授礼大典结束后,日落西沉,宗门仍在款待众修士。
苏蝉衣则跟着元清去了揽月峰,那可是老头子为她争取的资源呢。
至于月瑶,气运之女的身份依旧存在,除了她这个气运比她高的人之外,外人还是无法杀她。
须得亲自动手。
宗门禁杀生,何况她刚坐上圣女的位子,棋盘亦在布局,做做样子也无不可。
但也仅仅如此,待明日出发前往丹东域,离开宗门之时,便是她葬生之时。
揽月峰依旧清冷。
天色暗去,抬眼,满天皆是白色的繁星,月光下的揽月峰尽是一片黑白的清冷。
元清走在前方,还是那一身清月长衫。
世人皆念,揽月元清,一袭白衣,踏月色而来。
清如泉,雅如诗,温如润玉,美如玄画。
或许他配得世人口中仙尊二字,可是过份注重得失对错。
任何的美好,一但处于极端,那便是偏执。
正如她预料到他会执意亲自探查她的身体,求证梦境虚实。
各色人性似那棋盘上每一个棋子,而她,只需诱其一步步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