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问天眼尾的余光瞥向温意欢,带着一股严峻之色,“县主何罪之有?有罪不是老夜家?这是孤过得最痛快的一个寿宴。”
夜汐颜轻蔑地看着她,“说到错,当属福星县主和驸马一家,差点吓坏我父皇。”
温意欢险些把舌头给咬掉了,当即就认错,“长公主教训的是,是我不小心弄错贺礼,惹得太上皇不痛快,我愿受惩处。”
夜问天一脸正色,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孤一向赏罚分明,福星县主知错就改,孤很欣慰,那便罚你,寿宴之后,打扫美女村,由福禄县主亲自监督!”
温意欢心态有点炸裂,太上皇竟无视她的功绩,派她去打扫美女村,简直有失她的颜面:系统,太上皇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东秦福星,太后和皇上为何没帮我说话。
皇后系统这样回她:你傻呀,太上皇在保你啊,你是东秦福星,有诸多功绩没错,但你飘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上皇不罚你,如何服众?当心温千染揪着不放,对比其他惩罚,打扫美女村太轻了,杨知意就是个例子,没瞧见她被废了,如果太上皇偏帮温千染,第一个便是除掉你。
温千染理了理烦乱的思绪,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果然太上皇是站在她这边的。
若对象是温千染,妃嫔皇子还能反驳,偏偏对象是太上皇,谁敢去触霉头?
说太上皇偏帮温千染吧,属实不像,太上皇是看在枪的份上,给了温千染一道空白旨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温意欢就不同了,温意欢虽是被人算计,但送了太上皇一副蛇心蝎肠,按罪论处,至少先废去县主之位,再牵连温家,重点可判流放。
可太上皇并没有处罚,只是小惩大诫,惩罚温意欢打扫美女村,可见太上皇还是很看重温意欢,看似羞辱,实则暗保温意欢,免得温千染咄咄逼人。
逍遥王妃和温家上下皆是这样认为的。
太上皇若知道他们的想法,只会吐槽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羞辱白莲花,你们脑补过度了。
“那就劳烦福星县主的纤纤玉手,为我封地美女村扫清污秽!”说完,温千染投了个眼神给夜问天。
夜问天清了清嗓子,“对了,孤听说新任刑部侍郎是解决美女村水怪问题的大功臣,站出来让孤瞧瞧!”
晏平特别会配合主子,似有意若无意地捧高李新治,“太上皇,这位侍郎大人不得了啊,不但解决美女村水怪问题,还发掘山药和海域,解决附近一带的饥荒,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夜问天心里讽刺,面上却夸赞不已,“李家很会养儿子,你们想要什么赏赐?孤最是欣赏能人之辈。”
李新治受宠若惊地站起身,向太上皇恭敬地行了礼,“是微臣分内之事,身为命官,自然得为皇上分忧解难!”
李老太听了这话,连日来堆积的阴霾一瞬间都驱散了,笑得合不拢嘴,“太上皇缪赞了,随便赏个什么都行,不用特地封爵封侯。”
夜问天抿了口茶,“以李新治的功绩,封个侍郎着实有些低了,不如封安乐侯,位高于平安侯,皇帝意下如何?”
东秦帝突然有点搞不懂父皇的操作了,但父皇想做的事,必有他的用意,“父皇看重李新治,儿臣没有异议!”
皇后系统跟温意欢说:现在信了吧,太上皇知你委屈,特意补偿你母亲娘家,否则以李新治的才智,根本没本事封爵,你该注意一下二房三房,尤其是温诗盈和杨知意,她们恨死你了!
温意欢暗自窃喜,有太上皇的看重,何愁弄不死温千染!
李新治欣喜若狂地跪地谢恩,“微臣谢过太上皇,定不负期望。”
从今往后,李家不再是泥腿子出身,而是名正言顺的侯门贵族,李如枝整个人都激动了,笑容满面地磕头谢恩,“多谢太上皇,臣妇这个弟弟一向尽心尽责,看不得民间疾苦,凡事都亲力亲为,乃是温国公一手调.教。”
殊不知,太上皇捧高李新治,瞬间引发了温家二房和大房的战争。
温进文心里不得劲,温何氏不满地小声嘀咕,“李新治专门捡漏的,凭什么位高于夫君。”
娘家弟弟给她长脸,李如枝高兴得很,同样压低声,“区别在于我会生女儿,太上皇看重欢儿,恩泽我李家,不像你家女儿丢人现眼,倒贴人家都不要,搞得这辈子都做不成王妃了!”
温何氏愤愤不平,“有好事不想着婆家,反倒给了娘家,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的哥要告诉婆婆,你会生女儿又怎样?改不了你是平妻的事实!”
李如枝顾及面子,才忍着没动手,“我能做未来皇帝的丈母娘,你能吗?你只配羡慕嫉妒恨!”
李新治却想着,待他正式封侯,第一件事便是找温千染算账,一报昔日之仇,不管温千染如何叫嚣,左右事情已成定局,没有改变的机会。
温家二房平日看不起他们李家,那么他就把女儿送去当王妃,凭他如今的侯爷身份,做皇子老丈人够格了。
再来就是抬爱妾柳嫣儿为平妻,没了张凤珍那个丧门星,他的官途一帆风顺。
他想得美滋滋的,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正在逐渐逼近。
夜问天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孤很想知道你如何制服鳄鱼?”
李新治被问懵逼了,寻思着如何组织语言应对。
谁知,母鳄鱼不讲武德,径直朝他冲了过去,一尾巴拍废他的桌子,将他整个人重重甩落在地。
周围的人们正想逃,结果发现鳄鱼成精似的,专门追着李新治不放。
“来人,杀了它。”李新治吓得连滚带爬。
东秦帝尚未发话,侍卫们岂敢动手,何况鳄鱼刀枪不入,他们根本打不过,去了只是白白送死。
温千染看着狼狈的李新治,凉飕飕的声音传来,“李新治,你不是有解决之法,使出来让我等一饱眼福,莫要辜负太上皇对你的期待!”
李新治欲哭无泪,要他单枪匹马降服鳄鱼,他会个屁哦,不会那便是欺君之罪,“本侯……”
冷不丁的,有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他,“李新治,根本没有解决水怪问题,他是故意顶人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