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官兵听令,将温千染一行团团包围住了。
温千染远远一瞥,看来王招宝颇有资产,随便一出手就一百两,果然不愧是王招金三妹。
夜熙陌一看自家媳妇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搞事了,“这县太爷浑身肥膘,穿金戴银,一副贪图享乐之象,可见其富贵生活,皆是搜刮民脂而来。”
夜羽轩瞅着父母俩,忽然他也懂了,王招金三姐妹与爹娘命里犯冲,是有多想不开招惹爹娘,王招金被打回东秦,逃荒途中折了一个王招银,这下好了,王招宝蠢到自寻死路。
“就凭你们几个虾兵蟹将?你个狗官拦得住我们吗?我呸,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收钱了,你们几个是一伙的。”夜汐颜看着王招银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心中的怒火腾了一下烧起来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不跟你开玩笑,你若敢动我们一下,真的会挑起两国战争。”
辛县令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算哪根葱,配在本官面前口出狂言。”
王招宝也不藏着掖着,高调地宣布身份,“辛大人是我们的族亲,是附近一带的土皇帝,我们辛氏一族遍布全大陆,就连西夏朝中都有不少我们族亲,就算你告到京城也无用,他们自会压下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
她毫无顾忌说出这番话,仿佛已经认定温千染一行是阶下之囚,落到辛县令手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唯有等死的份。
她要为姐姐王招金一家报仇,让他们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要怪就怪他们多管闲事,与少年扯上关系。
他们夫妇不知少年的身份,然而上头族亲交代,务必看好少年,必要时斩草除根,只能算少年倒霉了。
老实当他们儿子不好吗?非要向温千染求救,蠢到断送自己的性命。
辛县令没有阻止,显然也赞同王招宝的话。
星驰双拳紧握,强忍着怒火,“放肆,你占地为王,残害百姓,就不怕皇上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辛县令笑得嚣张狂妄,眼里像是藏了刀似的,语气更为不善,“皇上年幼,不能亲政,毛没长齐的小屁孩一个,谁会把他放眼里,还不是被我们族亲压着的份。”
“摄政王忙于政事,无暇分身,此地临近边关,天高皇帝远,我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你能奈我何?你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西夏小皇帝啊?”
星驰气得眼睛都红了,奈何自己人小没武力,不能将贪官绳之以法。
温千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涉世未深,应知人心险恶,以后断不能轻易相信他人。”
星驰垂着眸子,心里既羞愧又感动,“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们了,如果我没听信他们的鬼话,就不会落到如斯地步,叔叔总说我耳根子软太年轻,一点都没说错……”
温千染看了他一眼,深不可测地道,“没有如果,有的只是必然,就算你这次侥幸逃过,下次你也会遭人算计,有人想取代你的位置,不过是时间问题。”
“想好了吗?要不要拜我为师?入我玄天宗,从此不做弱者。”
骆星驰表示很怀疑,温千染的鼎鼎大名他略有耳闻,传闻她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今日一见,他知她并非灾星。
只是温千染除了福星体质,能得老天爷青睐,在某方面神了点,有何本事教他?是他教她还差不多。
温千染到底不是幻海界的能人异士,外界之人哪有那么容易修仙。
而他身份特殊,倘若真拜了温千染为师,估计会很多人跳出来阻止。
不过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这个恩情他永远记在心里,他日拜访东秦,他定会好好感激一番。
夜汐颜见他们满脸轻蔑,不禁火冒三丈,“你姑奶奶我是东秦长公主夜汐颜,有种你就关我试试看,我皇兄若知道了,你们姓辛的狗东西统统都得处斩!”
星驰愣了一下,莫怪他觉得眼熟,原来竟是东秦长公主,那她爹不就是……
王招宝闻言,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不屑地讽笑,“我好怕哦,这里是西夏地盘,不是你们东秦,你说自己是公主,谁相信啊,照你这么说,你爹不就是太上皇?”
“我还西夏皇太后,哈哈哈,跟我吹牛,你差远了,东秦长公主会出现在西夏?你去骗谁啊,公主尊贵无比,貌美如花,与温千染水火不容,天下人都晓得。”
“温千染不过被断亲被逐出家门的废物灾星,全天下人的大笑柄,连福星县主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指望灾星救你们?天都要下红雨了!”
县令眼睛一扫,自动略过温千染,直勾勾地盯着白芷和骆琳琅,“你们两个若当本官小妾,本官就赦免你们的罪。”
夜汐颜气得咬牙切齿,“狗官,连我家老祖宗的人都敢强抢,你胆子肥了!”
辛县令越看夜汐颜,越觉得辣眼睛,“你长得那么丑,本官又不抢你,回去好好照照镜子,本官从没见过谁家公主那么磕碜。”
“辛县令,抓了我们,就注定了你家破人亡的结局,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是你亲手绝了自己的后路。”说完,温千染斜了她一眼,“淡定点,丑有丑的好处,至少没人觊觎你。”
夜汐颜抿了抿唇,行叭,越丑越安全,她要以丑为荣呗。
辛县令还挺意外,温千染一行毫无半点挣扎,就踉铛入狱了,事情进展顺利得不可思议。
不知怎的,心里莫名慌得厉害,有种不详的预感。
直到温千染一家喜提牢房套餐,王招宝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呐,夫妇便将驴车和小摊子占为己有。
两人翻找一会儿,驴车上只有普通被褥和一些蔬菜箱,福星阁小推车只有卖剩下的一丁点盒饭,全场最值钱只有那头驴和几个锅碗,铜板是一个都找不着。
于是,王招宝夫妇又狂追到了县衙,将此事禀告给辛县令,“温千染从大金一路卖水卖盒饭过来,路上肯定赚了不少钱,身上少说有几千几万两,我建议大人严刑逼供。”
辛县令觉得言之有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地牢,“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交就搜身!”
温千染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搜得出一根毛线,算我输!
辛县令手一挥,“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他们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