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婧颜从温家离开后,给秦厉琛发去消息,问他为什么要答应帮助温氏,是不是温父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等待许久,秦厉琛没有任何回复。
温婧颜想到姜意,便过去医院,顺带去看纪临风的情况。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温婧颜跟姜意的友谊越来越好,不过多数都是姜意在说,温婧颜在听。
姜意偶然会跟温婧颜说很多纪露曦的坏话。
温婧颜当听众,会记住一些重点,后续或许能利用上。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
“好。”
姜意想起来什么,忙追出去,把B超递给温婧颜,“前几次你都忘记拿,这次可不要忘记了。”
“你看看,孩子多可爱啊。”
“我想她一定跟你一样,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公主呢!”
肚子里怀着的是女孩!
但温父温母想要的是男孩。
温婧颜从姜意的潜台词里听出来了,她点点头,把B超片子装进袋子里,“有空我们再一起喝下午茶。”
其实前几次,温婧颜是故意没有拿这些片子。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并非她所愿而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不想多看孩子一眼,但每天都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她很矛盾,她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但心里就是无法轻易接受。
尤其秦厉琛回国。
孩子时刻提醒她有多肮脏,是残花败柳,再也配不上秦厉琛!
温婧颜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将B超片子拿出来,静静的看着,但看着看着,眼眶酸涩难忍。
孩子多可爱啊……
“你怎么在这里?”
纪临风转动着轮椅,来到温婧颜的旁边,他很惊喜能够在医院看到温婧颜,但看到她在哭,心里莫名跟着难受。
走近了些,他发现温婧颜在看着B超哭,便以为温婧颜是在思念他的父亲。
“爸已经走了,你应该有自己新的生活。”
“不管以后你将会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就如同你支持我一样。”
温婧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抬起眼眸,破涕为笑,“临风,谢谢你,其实我知道你的本性一直都很好,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以前都是我误会了你。”
纪临风有些害羞的红了脸。
但他低下头,看到自己成了残废,眼神迅速的暗了下去。
如今的他,根本不可能给温婧颜任何幸福!
“临风,你的赛车技术一直都很好,常年冠军,为什么这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其中原因……你有想过吗?”温婧颜故意这样问。
纪临风猛的掀起眼眸,他当然有怀疑过,只是没想到温婧颜也会这样想。
昨晚他跟母亲这样说,但母亲让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如果敢在纪家里乱来,以后纪家就没有他们母子俩的位置!
母亲几乎每日都来,让他不要再去计较这件事。
还让他考虑她的情况。
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作为儿子的他,又怎么忍心呢!
“你……想说什么?”
温婧颜故作为难的样子,犹豫许久,在纪临风的催促下,才说道::“那天你不是让露曦去看你比赛吗?我偶然听到露曦跟朋友打电话,说你比赛的事情,还说你只顾着赛车,迟早会在赛场上出事……”
“然后比赛开始前,我看到有人在你的赛车旁徘徊,而那个人是纪露曦的朋友。”
纪临风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置信。
可随后,他又觉得正常,毕竟纪露曦一直都觉得,是他的母亲勾引了纪震涛,将他们一家四口给拆散。
这么多年来,他们只是表面的姐弟罢了。
温婧颜也不是编造的,正是刚刚姜意跟她说的,说纪露曦没地方吐槽,就打来跟她说,还影响到她工作。
有人在纪临风的车子旁边徘徊,则是温婧颜编造的。
“婧颜,你来了。”
江晴拎着一个保温桶出现。
她脸色不佳,“婧颜,我有话想跟你说,临风你先自己回病房吧。”
纪临风因为温婧颜的话,有些魂不守舍,自己转动着轮椅回了病房。
“有什么事吗?”温婧颜跟随着江晴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她觉得江晴肯定是听到刚刚的话。
江晴询问刚刚温婧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看到有人在临风的车子旁边徘徊?”
“我为什么要撒谎你呢?也怪我太天真,觉得不管怎么样,露曦都是临风的姐姐,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顶多就是吓唬临风,没想到却……唉,要是我把这些早点告诉临风,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温婧颜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江晴的神色晦暗不明,她转过身,背对着温婧颜。
但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她喃喃着,“露曦她是临风的姐姐,怎么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呢?”
“是啊,我觉得可能性也不大,还是等警方调查吧。那天我看临风邀请露曦去看他的比赛,是真的很诚心的,而且临风初赛的时候,也邀请过露曦。或许临风也想让露曦知道,他在自己的领域里,也是发光发亮的。”温婧颜苦笑着摇头,“可惜啊,在露曦的眼里,应该就只有景行是最好的,而临风所做的事情,都是浪费时间。”
因为温婧颜的话,江晴拳头捏的更紧。
温婧颜盯着江晴的拳头,竟看到有血珠滴落下来,连忙悄悄的拉开距离,免得江晴发疯,伤到她。
半响,江晴才回过神来,她眼尾泛红,有些恍惚道:“婧颜,拜托你去看着临风把汤喝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温婧颜目送着江晴离开,唇角勾起一抹冷弧,她转身走进纪临风的病房里,“临风,你妈妈她有事先走了。”
纪临风似乎不在意,也不意外。
“四妈,当初我妈那样说你,你……不会怪她的,对吗?”
突然提起从前的往事,温婧颜低垂眼睫,很好的掩饰住眼底的阴鸷,给纪临风削苹果,笑道:“怎么会呢,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