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翊只是懒懒的看了一眼便道:“放心打不起来,即便是打起了长宁会输给他么?”
“那可不一定。”锦矣年双手抱胸分析道:“我瞧着那小子看阿宁的眼神不太对,就怕这段时间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阿宁手下留情啊,更何况对一个寻常人动手,反噬也够她吃一壶的......”
“咚!”的一声响,锦矣年脑袋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爆栗。
“人小鬼大,咱们阿宁是那种轻易就被别人骗走的姑娘吗?!再说不是有你在吗?区区反噬有什么可怕的?!”
锦矣年还想反驳迟翊的话,可在看到他尚未放下的手时,只得瞪了他一眼,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我说你俩......”迟翊上前用身体隔开了他们的视线,苦口婆心劝道:“别看了,回头在看出感情来了怎么办?莫非你当真要嫁给这个人不成?”
宣长宁心里一惊立马反驳:“绝无可能。”
听到这四个字的元泽神色暗了暗,随即咬牙切齿道:“你是我御赐的未婚妻,昭告了天下,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
宣长宁懒得再搭理他,心里想着明日安顿好家里人,便骑上白龙去神女墓......
等等,白龙!
“白龙呢?我不是让他去寻你了么?”
“你可算是想起他了。”迟翊无奈道:“他被关起来了,我原想先将他救出来在一同进京的,可那群老东西做的结界十分难解,阿年又催得急,便只能先来这里了。”
“又是潜龙湾?!”宣长宁恨得牙痒痒:“看我这回不端了他们的老穴!”
要救白龙时间紧迫,如此,今夜便要将家人安顿好了。
宣长宁拉着白梓,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纵身一跃乘风而去,眨眼消失在天际。
锦矣年暗骂了一声:不仗义,也紧随其后翩然而去。
陆凰衣内心:......
玄虎内心:呜~我再也不是阿宁的小可爱了吗?
只有迟翊尚且来不及想什么,尴尬的与处在愣神中的元泽面面相视:“小孩子不懂事,走了也不知打个招呼,你别往心里去啊。”
说完一手提溜着玄虎的后脖颈,一手拎着陆凰衣的衣襟,十分迅速的消失在他们眼前。
没错,就是凭空消失的!
鉴书与李明朗还稍微好一些,脸上只是惊讶的表情。
可禁军统领连带着禁军,无一不是一副下巴快掉地上,不可置信的样子。
鉴书犹豫着指向众人涂了血的刀问道:“殿下,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这些刀怎么办?血迹要擦掉吗?”
元泽回过神来,看了眼宣长宁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来血迹,吐出一口浊气幽幽道:“留着封存起来,将来有一天或许能用到。”
“陈统领,天亮之前将这里恢复原样。”
“李明朗,你带一小队人去无极宫,告诉皇后娘娘一切顺利,但不要说洛儿被带走的事,若是皇后她们问起来,便说商洛公主受了惊吓,不愿离开东宫,在本宫这里住下了。”
东宫有元商洛专门的一间房,自从他被册封为太子入主东宫以后,元商洛便时常赖在他这里,如此借口暂时瞒过皇后她们定是没有问题。
“是!”
二人领命而去。
鉴书扶着元泽往东宫而去。
至于陛下那里,明日一早自然会有德崇公公亲自报丧。
今夜他已十分疲累。
想着,明朔帝已死的消息若是传出,接着他便要继承大统,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而宣长宁的家人皆是寻常人,在京城产业也不少,若想转移也没那么迅速,便先搁置一旁,让她逍遥几日。
来日方长,他想要的一个也跑不掉......
“鉴书,派几个靠得住的精锐,给我把安国候府盯死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若是他们有动静必须立马来报!”
......
宣长宁带着白梓,悄无声息的落在南苑之中,这里同她走的那天一样,陈设皆未改变。
许是有人每日打扫过,桌案上一尘不染。
就连岁杪用来练剑诀的树枝,也被摆放得整整齐齐。
岁杪如今是生是死,怕是只有巫桀才知道,宣长宁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那时怎么没想着问上一嘴。
这个举动成功的让处于悲伤情绪的白梓醒过神来。
如今狐族只余下她一人了,在这世上除了宣长宁在没有任何亲人朋友了,她不允许这个唯一的朋友在出什么事。
于是关切问道:“长宁你怎么了?”
“有个朋友为了我被巫桀给伤了,现下生死不明,方才我应该想问上一问的。”说着她就要往外走:“不行,我现在便要再去一趟皇宫找一找。”
迎面撞上随后而来的锦矣年玄虎等人。
“这是要去哪?”锦矣年问道。
“去找岁杪。”
“别去了。”锦矣年叫住她:“那丫头没事,活蹦乱跳的。”
听他如此笃定,宣长宁放了心:“那她如今在何处?我得赶紧去将她接出来。”
“你将来是想带着她一块走吗?要知道你们可终究不是一路人,她跟着你说不准哪天就丢了性命,尸骨无存......”锦矣年语重心长道:“听我一句劝,那丫头如今在的地方很安全,至于将来,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宣长宁仅仅沉吟片刻,便认同了他的说法,不过这样一一副故作老成的做派倒是颇像某人:“你别跟着老东西学,小小年纪就应该保持孩子的天性。”
锦矣年神色一垮:“我都已经五十多了,原本就很老成。”
“那是照着你们的年岁来算的,按照我们的年岁,你如今也就十四而已。”宣长宁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满的看着满头的辫子道:“谁教你编的辫子?一点也没有毛茸茸的时候好看。”
关键是摸起来手感不好。
锦矣年没好气的反驳:“别管谁教的,总好过顶着一个鸡窝头四处招摇的好。”
玄虎从始至终没敢言语,独自默默的找了个角落看戏。
每当看到锦矣年吃瘪的样子,他便打心眼儿里高兴。
“长宁。”白梓犹豫的问道:“这个锦矣年究竟是何来历?怎么感觉什么事她都知道一般?”
“他啊。”宣长宁随意道:“一个炸毛的灰耗子罢了,他们族人无孔不入,自然什么都知道。”
迎上白梓讶异且略带嫌弃的目光,锦矣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是锦毛鼠!!锦毛鼠!!!”
你才是灰耗子!你们全家都是灰耗子!!
锦矣年炸毛了,玄虎表示看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