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发和小陈道长的友谊不容置疑,毕竟二人这么多年的交情摆在那里。别的不说,至少用称称一下还是很直观的。
信步走回自己居住的砖瓦房,一路上陈平安格外的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并没有发现其他鬼气存在。等回到房间后,一眼就看到王三发躺在地板上睡得安详。脸上的黑气也早随着鬼新娘被陈平安一剑度化,因失去了主人而烟消云散。
不等陈平安过去叫醒对方,躺在地上的王三发便悠悠的转醒。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平安,这货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那鬼新娘呢?”
“被我送走了。”闻言陈平安脸色异常平静。
“唉,可惜了……”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当王三发听到这消息后,他的脸上还是颇有些落寞的。刚才只差一点就能进洞一观风景了,真是可惜了。
看的王三发这痛惜的神色,陈平安一脸的疑惑。这货究竟梦到了什么?才短短的功夫居然伤春悲秋起来,不过这些对他都没什么意义,陈平安信步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一仰头便开始休息。
见状王三发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毕竟老是躺在这地上,也挺凉的。
……
在陈平安除掉了鬼新娘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整个海网村再无事情发生,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不再遭受鬼新娘吸取阳气之苦的村民,这些时日下来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对于少女失踪的事情,这么多天都毫无头绪,对此陈平安也颇为无奈。他并不知道,正因为之前的杀鸡儆猴之举,无意中把罪魁祸首阴无极给惊走了。
几天下来,陈平安倒还没什么。王三发却是有些坐不住了,他原本就是因为猎奇才来的海网村。只差一点就睡到了鬼新娘,一切最终功亏一篑,闲下来之后他自然开始想念起临海城的生活,更准确的说是想起了燕春楼的那些好姑娘们。
寂寞下来,才回想起曾经的好。那些好姑娘们没了他的照拂该有多寂寞,他也该回去好好花花草草一下了,毕竟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
就在这边陷入僵局的时候,陈平安却是接到了一封师父寄给他的信件。要求陈平安快些赶回道观,伍子虚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见状陈平安赶紧起身,带着百无聊赖的王三发赶回了临海城。
当然走的时候,海网村的渔民们对着小陈道长也是千恩万谢。自从小陈道长那一夜度化了鬼新娘之后,整个海网村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单单村里的男子不再受阳气吸食之苦,就连女子也不再丢失。
所以大家下意识的就把这两件事关联在了一起,拿出了足足20两银子当做劳务费,收获颇丰的陈平安心满意足的走了。
毕竟这一趟他除了赶路之外就是拔了一剑,倒也没什么太辛苦的。拔一剑就能有20两的好处,这种好事陈平安做梦都能笑醒,要是每拔一次都能有20两的进账。
陈平安感觉自己可以一直拔,毕竟一拔一次爽,一直拔一直爽,当然这种好事陈平安知道自己也只能够想想罢了。临海城这种小地方,可没那么多的鬼物,让他拔的。
在临海城和王三发分开,看着这货兴高采烈的直奔烟柳街而去,陈平安不由的摇头叹息。上钟上这么勤,这货得吃多少腰子啊。
……
快步回了道观,陈平安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师傅伍子虚的跟前。看着老道士一本严肃的模样,陈平安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师父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伍子虚,陈平安可是从没看过的。以自己师父这般的修为,都面露凝重之色,恐怕临海城要有大事发生了。自己是不是该带着师妹还有师父跑路?
“师父,出什么事了?”陈平安表情凝重。
“就在昨天,刘布柱差人过来。说他被人盯上了,有人在杀手组织里悬赏要买他的命。所以求到咱们道观了……”伍子虚继续脸色凝重,娓娓道来。
“来人的点子很扎手?”闻言陈平安心情略显紧张。
“那倒不是。”表情略带疑惑的看了一眼陈平安,伍子虚继续一脸深沉道:“你去县城找一下刘布柱,具体的情况为师也不甚清楚。你去问一下便可,想来以你的修为这事不难,就用不到为师出手了。”
“事情不难,师父为何愁眉紧锁?”陈平安终于还是把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有么?”伍子虚闻言心底一惊,表情却是不动声色。心底不禁暗道,果然这件事对自己的打击还是太大了,居然连自己徒弟都看出来了。
“……”
看着师父脸上化不开的凝重,陈平安心中无语。不过他决定还是先去县城找刘布柱询问一下具体情况再说,没有再多说什么陈平安长身而起,准备离去。
只是陈平安还没走出大殿,身后却传来师父伍子虚的声音:“徒儿,你这次进城去城南的素书斋一趟。去找店里的刘掌柜,问他那批货还有备份么?”
“那批货?”闻言陈平安心中疑惑,但见师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转身离去。
直到陈平安离开好一大会儿,伍子虚才长吁短叹起来。自己珍藏许久的画册,昨日不小心失手掉进井里。也不知道老刘那里是否还有备份,若是没有那可真是一件人生莫大的憾事。
……
来到了县城陈平安并没有过多的耽误,赶忙前往县衙。由于之前刘布柱在陈平安的帮助下,很是破获了几起邪祟的案子。在江城府也算是小小的露了一把脸,在董如雪把案子上报上去之后,没多久刘布柱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临海城的新任县令。
新官上任自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但县令刘布柱别说看尽长安花,他连临海城的花花草草都没来得及去看,就被一封信件给吓的险些一病不起。
他居然被人给悬赏了,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