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好了。”水溶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兵部尚书赵勇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要进来。
流渚请示水溶,见水溶点头,才放赵勇进去。
“何事让赵大人如此着急。”
“爆发瘟疫了!”赵勇的脸色有些难看。
水溶神色一紧,放下手中的笔,“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大人你说清楚。”
“在王爷的治理下,难民已经基本处理好,可是还有其他地方的难民在涌入京城,他们来自较远的地方,途经的地方也多,这些时日才到达京城。太医院的大人们根据之前的吩咐还是分将生病和健康的分开管理。可是今日前去看,刚进城的那一批人都生病了,而且都是咳嗽不断,而且越来越严重,伤口处理了也没用,不断化脓。”
“那原来没生病的那批人呢?”水溶现在只希望感染的人不多。
“也已经出现了感染者,而且城内也出现了病例。”赵勇也觉得心累,他本就不擅长这些,一时嘴贱被安排了这个差事,眼看就要完成了,又出了这档子事。
“赵大人,紧急调来人手将城内外的难民区都包围好,不许其他人进出。”没有办法,还是只能隔离。
“流渚,你去请陶院判来。”
陶院判也知道了这个事情,很快便赶来。
“陶大人,我便直说吧,这次的瘟疫你可有把握?”
“回王爷的话,此次瘟疫来势突然,我等还未有破解方法。”陶院判战战兢兢的回答,额间渗出一些细汗,足见他的紧张。
“需要多久。”简单四个字,便是给陶院判下了最后的通缉令。
“十日左右。”陶院判仔细斟酌,说了一个他觉得可能的数字,可是见王爷还是不说话,陶院判更加胆战心惊了。
“七日,已经是下官能做到的最快了,而且若是病症复杂,可能还要更久一些,这些,下官实在无法保证啊。”院判一脸的纠结。
“那便七日,若是七日之后未有结果,你便与那些难民住一起,我相信也更加方便你找到破解之法。”
陶院判很是心累的走出王府大门,此时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消息已经在早上的时候发出去了,现在是人人自危。陶院判往太医院走去,为了找到药方,他还要多找一些人。
此时,荣国府门口正在上演一出好戏,在街上显得尤其的突兀。
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在荣国府门口站着哭,其哭声很快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有人在门口哭呢?”王熙凤陪着邢夫人一同来到门口处,几人的花团锦簇与妇人和小男孩的朴素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是谁,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就在这里哭,来人,给我赶出去。”王熙凤不近身,远远的就开始下令,邢夫人也并未阻止。
这二人正是赵敏母子二人,那小男孩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母亲哭。
“太太,不要赶我们,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前些日子的大雨,现在又爆发了瘟疫,我也是没办法才来的啊。”赵敏虽三十多岁,但是贾赦肯给钱,所以保养的也很好,皮肤光滑白嫩,与这一身的粗布衣裳有些不合。
王熙凤与邢夫人对视一眼,上前去。“我们与你无亲无故,缘何就到我们府上了。”
“令儿,来,这位是大夫人,你应该叫她大娘。”赵敏一把拉过儿子,催促他叫人。
“大娘。”贾令喊了一声,就又回到赵敏身后了。
“你是老爷的外室?”邢夫人终于开口,但是可以看出来,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是,这是老爷的儿子。”赵敏急忙道。
得到了赵敏的肯定,王熙凤等人的神色各异。
“将她带回去。”邢夫人面带怒气的转身,回了自己的东大院。赵敏两人也被丫鬟带进去,这是赵敏第一次来荣国府,早就听说荣国府挥金如土,现在看来,传言不假,简单看了看就很快低头,拉紧贾令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走。
路过的丫鬟婆子都向邢夫人与王熙凤问安,眼神瞟过二人,有些好奇,但是看邢夫人的脸色不太好,又止住了。但是很快,邢夫人带着一堆母子回院子这件事就传开了。
“你们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老爷指使你们来的?”邢夫人端着茶杯,缓缓问道。
“不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再在外面待着,就活不了了,我们母子俩又没个傍身的,万一被人传染了,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就来了。”赵敏站在大厅中央。
“好,缺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们母子两人,我绝不会认下。”邢夫人一抬眼,赵敏就感觉如芒在背。
“不行,这是恩侯的儿子,您没有不认的道理。”赵敏现在被邢夫人的话冲昏了头脑,胆子也大了起来。
邢夫人喝茶的动作一顿,便见王熙凤站起身来。“你如何能证明这个孩子就是父亲的儿子?万一是你趁父亲不在的时候与别的野男人偷种生的也未可知,不是吗?”言下之意就是,若她纠缠不放,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要见恩侯,你们这么污蔑我,我要见恩侯,他知道这是他的儿子就行了。”几句话就激得赵敏不顾形象的大吵大闹。
“平儿。”
平儿得了指令,拿着一个帕子就上来,招呼了两个丫鬟,将赵敏架住了,又将嘴堵住了。倒没有对贾令动手。
“你们放开我娘,放开我娘,我要见爹爹,我要见我爹爹。”哪知贾令突然开始叫喊起来,也亏得荣国府大,叫声也不能传很远。
“将他们二人送出去,告诉守门的,以后若是再见到这两人,不必通报,直接赶走。”王熙凤神色严厉的吩咐下去,出去的时候又有人将贾令的嘴给堵上了,可是到底是个孩子,不如担任那般容易掌控,抱他的丫鬟吃了痛,他便找准机会跑了。
“快去追,不能让他乱跑。”留下两个人看着赵敏,其余人都去抓贾令了。
当丫鬟小厮们找到贾令的时候,他已经在贾母的怀里了。还被贾母一口一个宝贝孙子叫着。
“老太太,这孩子是来寻亲的,到了府里就乱跑,我这就带他回去,他的娘还在门口等他呢。”平儿就要上去拉过贾令,哪知这贾令看着憨傻,实则聪明着。
“奶奶,这个坏姐姐要抓我走,我真的是来找爹爹的,我娘告诉我我爹是荣国公。”
贾母的神色一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你去将大家都请来,一定要将大老爷请来。”贾母不将贾令交出去,反而要召集府上所有人。
一刻钟之后,大房二房的都到了,本不欲叫二房的,可是遇上这种事情,谁又能脱得开身。
“母亲,你叫儿子来所谓何事。”贾赦躬身问道。
“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如实告诉我。”
贾赦从没骗过自己的母亲,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就是了。”贾母见贾赦不说话,便自问自答。
“是。”贾赦终于承认。
“你还敢承认?”邢夫人情绪激动的站起来,走到贾赦面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把在场的人都看傻了。何时讲过大夫人这般生气。
贾赦不说话,也不还手,自知理亏。
王熙凤扶着情绪激动的邢夫人回去,又给她递了茶,邢夫人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一些。
“你那外室还给你生了个儿子。”贾母继续问道。
“是。”
“那你不早些将她们母子二人接回来?”贾母的神色转变很快,现在又是一副慈爱的样子。
“老太太。”邢夫人才顺了的气又堵住了。
“你作为国公夫人,理应大度一些,这些年他没有纳妾,也是给了你尊重了。如今咱们府上人丁稀少,小辈只有巧姐和宝玉,你难道不想府上人多一些?”贾母转而数落邢夫人。
在场的其他人无一人出头,皆是面面相觑,王夫人的转着佛珠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又转起来。
“当初府上还有一个贾兰,他也是你嫡亲的孙子,你不待见他们,把人家都逼出去了,现在随便冒个外室出来,你说府上人丁稀少。”邢夫人咬牙切齿。
贾母的神色未变。
“将那二人带进来,具体的就听大老爷的安排吧。”
只见赵敏二人被鸳鸯带进来,已经被撤去了绑手堵嘴的东西。
“爹爹。”贾令见到贾赦就上前去抱着贾赦,好一幅父子情深的画面。
“乖孙,到祖母这儿来。”贾母唤着贾令,贾令看看贾赦,见他点头,就小跑上去了,坐在贾母的旁边。
“祖母,我好喜欢你,刚刚就是祖母帮我找到爹爹的。”贾令以为自己抱了个大树,可着劲的献殷勤。
“祖母也喜欢你。”
这一幕在邢夫人的眼里越看越刺眼,索性转过头去不看。
“这下环儿也有伴了。”赵姨娘在旁边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