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我觉得齐晏肯定对你没有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陆希见到程俞夏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怎么说？”
“你看他给你的那个礼物啊，一看就是认真准备过的。”
“可是他做什么都很认真啊。”程俞夏真的没有说假话。
齐晏真的在做事情的时候都是很专注认真的。
程俞夏偶尔上课走神去看他的时候，都能看到他认真听课的侧脸。
一个人认真的时候真的很有魅力。
程俞夏有的时候都能偷偷看呆。
尤其是在她根本就听不懂的物理课上。
“反正你们两个之间的氛围就是很融洽。”
“我和他又没打架。”
“不是不是，是那种……”陆希在脑海中搜刮着词，“那种老夫老妻的默契。”
“嗯嗯？”程俞夏顿住，然后狐疑道：“你确定，不是像好朋友那样的默契？”
“这……”
陆希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了，这个问题太难了。”
程俞夏也叹了口气。
是啊，太难了。
谁能说得准呢。
毕竟现在齐晏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啊。
*
程俞夏和陆希到了学校，程俞夏的情绪虽然还是没有缓过来，不过她在看到齐晏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笑。
“齐晏，早呀。”
程俞夏站到齐晏的旁边。
“早。”
齐晏站起身让程俞夏进去。
程俞夏经过他的身侧，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停在了的身前。
平视的时候，程俞夏刚刚好能看到齐晏的胸膛。
所以她需要稍微抬点头才能看到他。
“齐晏，你送给我的礼物，我都很喜欢。”
程俞夏的围巾没有摘下来，只剩下一双眼睛在看着齐晏的时候笑眯眯的，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嗯，你喜欢就好。”
齐晏也弯了弯唇角。
看着他的嘴角，程俞夏忽然有点害羞。
她匆匆忙忙的低头，赶紧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装作很忙的样子。
她想起了刚刚早上自己和陆希说的话。
然后停住了手。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呀？
“齐晏。”程俞夏这次没有看齐晏，而是小声的问道：“那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嘛？”
程俞夏其实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可是……
“嗯。”齐晏轻轻地回答道。
“那就好。”程俞夏松了口气。
要是什么时候我问你喜不喜欢我的时候，你也能回答一句“嗯”就好了。
可是……
程俞夏默默的摇头。
她现在还没有勇气。
*
元旦之后，寒假很快就到了。
期末考试之后，程俞夏算了算自己的分数，如果不算物理和化学的话，她的文科成绩还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除了数学之外。
程俞夏真的对这些理科的学科毫无办法。
放假前最后一天，学校组织了大扫除。
陆希拿着拖把走到了程俞夏的旁边：“夏夏，你寒假准备做什么呀？”
“我想在家把攒下来的剧给看了，怎么，要去哪儿玩嘛？”
“天太冷了，我可不想出去。”陆希摇了摇头，“我们约着一起写作业吧，去你家或者来我家都行，反正爸妈都不在家。”
“行啊。”程俞夏点头，不过她想了想：“就这两天吧，我年前要去奶奶家一趟，估计要去个几天，过年我爸要值班，所以在年前就能回来。”
“都可以，正好过年之前我们两个也可以去逛街买点好看的衣服，我跟你讲最近又新出了一个新的盲盒，我真的会爱，拿了压岁钱之后我肯定要去买的，我们先去看看过过瘾。”
“当然，必须要看的。”程俞夏说着，眼神不自觉地就往齐晏的方向看。
男生们都在把外面的桌子椅子给搬回来。
齐晏正单手拎着一个椅子回来。
他的袖子撸到了八分，他的手腕很细，因为用力，他胳膊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是有点令人斯哈的场面。
陆希一直在程俞夏的旁边说着那套新的盲盒，一会儿才回到位置上拿书包。
程俞夏这才有机会溜到了齐晏的旁边。
她拽了拽齐晏的袖子。
齐晏停下了正在搬椅子的手，回头去看她。
“齐晏，你寒假要做什么呀？”
齐晏顿了顿。
他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爷爷跟他说的话——
“阿晏，你爸妈和你弟弟今年还是回不来，你寒假可以飞到国外去看他们。”
看着齐晏发愣，程俞夏又拽了拽他的袖子：“齐晏？”
齐晏这才回过神。
“没什么事。”
看齐晏恢复正常，程俞夏这才自顾自地说道：“我寒假可能要去奶奶家待几天，不过过年之前就能回来，而且我还要和陆希一起写作业，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寒假放的时间可真的不太多……”
齐晏一边听程俞夏在说什么，一边将自己手上的凳子搬下来。
程俞夏说了一通，最后她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
她跳到了齐晏的面前，严肃的对着齐晏说：“齐晏，你是不是有事？”
齐晏摇了摇头。
可他明明就是有事的样子！
程俞夏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就生气了。
她“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一直到放学人都走光了，程俞夏也没有再和齐晏说一句话。
两个人之间的低气压连陆希都感觉到了。
公交车站，程俞夏和陆希并排站着。
程俞夏的脸色很不好。
陆希猜测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齐晏。”
“嗯嗯嗯？”陆希怎么都没有猜到是他，“他那么闷的人，平常一副吃斋念佛羽化成仙的样子，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谁和他生气啊，更别提你了。”
程俞夏还是很生气：“他有事不告诉我。”
“就这？”陆希觉得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吧。”
“我当然知道啊。”程俞夏的声音闷闷的，还有点委屈，“我就是忽然一下子觉得，他这个样子，我和他的距离还是很远很远。”
虽然他就是自己的同桌，每天近的连胳膊都能碰到一起。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自己，甚至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他很温柔……
可是他也有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