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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春蚕豆(1 / 1)


回到客栈,秦天伊告诉他们事情原委,来龙去脉讲清楚。

那日在浮山城辞楼她突然离开的门内事务就是有人失踪了。

失踪的弟子叫石头,是门内一个刚进不久的小孩,刚满十岁,家里人都没了就被秦天伊收在门下,小孩不太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小诗哥一两天出去散心都是常事,秦天伊让下属照顾好。

可是这次不一样,一消失就是五天,往日还会留个小纸条告诉他们去处,但这次没有。

她带着人走遍了附近的地方就是没找着。

后来是个逃亡的老头告诉她这种人莫名消失的例子在他家乡发生过老头就来逃难,那老头给的就是这个交界地名字,她将弟子吩咐在附近山头自己在这个客栈守着,几天里都没有动静,今日才逮到机会的。

秦天伊抱着枕头哭诉:“你说石头是不是都没了啊,我该怎么跟他死去的亲人交代啊。”

坐边上的丁少阳安慰道:“圣月教浴练最起码半个月,还有时间!”

江无尘突然问道:“注意到住这儿人的动静了没?”

所有人恍过神来,刚才那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门,包括楼下的管家!!

白霖飞速跳下楼发现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好在只是晕过去了。

而其他房间里全是空的!!

管家和几个小人被五花大绑,秦天伊泼了一桶水人才醒过来大喊救命!

见是他们几个才住嘴,人明显是受到很大的惊吓神经兮兮的。

丁少阳语气温柔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对方还是没有安下心来,又开始大喊饶命,都滚到地上去了。

江无尘一只手把地上的小二拎起来挂到墙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发发慈悲救你们一命。”

小二胆小哭丧着回答:“有个红衣服的鬼,他他他突然出现…我太害怕了就吓晕了,我没说慌!”

江无尘放开人,这屋子的门关的严严实实对方是怎么走进来的。

管家心态稳下严谨道:“你们肯定是了解圣月教教主的,传闻说她是鬼,是死在婚宴上的苦命女人,死后专门就报复男人……”自动脑补恐怖的画面吓得开始哆嗦。

圣月教教主的鬼传说向来不少。

丁少阳弯腰安抚了下发抖的管家好奇道:“今早住房的时候您跟我们讲客人已经很多了,那为何现在房间全是空的?”

听到这话管家直起腰往上楼跑了一圈,真如他们所说房子都是空的,他腿开始发软。

江无尘踢了个凳子给老人家坐,小二拿出房谱一一核实,秦天伊在旁监看。

小二:“这上面都是住房客人的登记,我们没说谎。”

上面的确写满了住房人员名。

白霖另辟蹊径问道:“说说今日这些客人的共同点。”

另一个小二脑子机灵立马从回忆中捕捉到:“都不咋爱说话算吗?”

查册子的小二反驳道:“还是有几个爱说话。”

白霖:“那就说说在这儿消失的客人。”

管家想到什么喊道:“他没说错,客人分两拨,但少数人爱说话。”他跑过来开始找那几个人的名字最后肯定道:“对,这些天较爱说话的几个都相继失踪了。”

丁少阳:“那那些不说话的人呢?”

小二:“他们正常住房后离开,没有特别的行为举动。”

回到房间商量对策。

丁少阳断然道:“我猜那些所谓的不爱说话人都是圣月教的半成品。”

他这个猜想是有依据的,那几个不爱说话的正常住房正常离开,消失的却是那几个正常人,药毒人试炼时先是失去五感再到神志意识,那几个肯定是被操控的。

秦天伊疑惑道:“不对啊,就算有那些半成品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啊。”

房间安静了几秒。

“这楼有秘密通道。”

江无尘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简单画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客栈内部结构,把所有可眼见的房间都从总面积划掉,粗略计算的确有一处空间是不在眼见范围的。

管家被逼问下不得不交代自己最后的退路,带着他们进了通道。

管家拿着油灯抱怨道:“这是我自己为了保命一开始就有的通道怎么可能被圣月教的人知道。”

丁少阳拍拍他的肩膀道:“您自己都说了这是最安全的而且仅为您自己知道的秘密通道,那我朋友不还是猜出来了,圣月教又不傻。”

管家竟无言以对。

地道入口狭窄,管家按下地上的不起眼的石墩开出一扇门,由于地基不稳微微晃动了下,上面掉下来泥土。

“小心。”

白霖被一只手拖住了后腰,那只手又迅速收回去。

江无尘殿后,冲着身前的人笑了笑低声叨叨:“这黑的让人害怕。”

白霖听说过黑暗恐惧症,通常小时候被怆伤过的人都会患上,她把衣袖一角递给他,身后的人稳稳抓住。

后方光线太暗看不清对方,只听到了一声低沉的轻笑声,很短暂。

突然前面一个尖叫声,丁少阳嫌弃地扶着秦天伊无语道:“鬼叫什么!”

秦天伊死死闭着眼睛指着前面:“有人!”

丁少阳拿住管家的灯往前靠近一看,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嗷嗷往后跑。

江无尘和白霖靠前看,地上确实有一具尸体,推测死了有一个月之久。

管家更是吓得不轻。

“看来我们猜对了。”

江无尘弯腰查看尸体上有没有其他异出,他脖子前有一道紫色血痕,白霖也蹲下查看。

紫色血痕是顺着大动脉的,查过瞳孔,竟然有一双紫色瞳孔。

秦天伊小心靠近讲:“这是什么邪术?”

初步他们判断不出,只能说看着像毒。

继续向前没有第二具尸体,走到通道终点,天边的朝霞招进来,几个人松了一口气时候管家突然不可置信地跑出去。

“这不是我挖的那个地道!”

管家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挖的地道手通向最近的山村,现在他们却走到了一处密林,还乌烟瘴气的。

丁少阳悟到大动机:“果然有猫腻,他们知道这个地道后就改了一处。”

他翻起地图确定道:“整座地道是要穿过一处小山的,而这个山又可以通过不同的几个路,有一处就是指向忘情峰的,老头你挖的那道是不是要过这儿!”

管家凑近看丁少阳指的地方,图虽画的分不清标号但依稀能看出来是画的几个小人堆是自己选中的那个山村点头。

目前确定被篡改的道路是通往忘情峰的那就不算白跑一趟。

管家怕死滑溜道:“几位少侠看,这事我都听你们的办了能不能让我离开,跟着你们也是拖累啊……”

秦天伊答应道:“我劝你回去就跑,不然下一个躺地上的就是你了。”

管家连滚带爬跑路。

密林的障烟是不分昼夜的浓,几个人躲在阴凉处,太阳晒得厉害。

丁少阳从山脚一边取来干净的水分给几个人解渴,见江无尘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江兄是不是有办法了?”

江无尘道:“没有。”

“……那你在想些什么?”

江无尘看着乌烟瘴气的林子道:“我在想硬闯的话能活下来的几率高不高。”

说的如此轻松,丁少阳退后几步道:“江兄!生命如此神圣你可别开玩笑。”

身边的白霖回答前者的疑虑:“能活下来,那毒不至于身死。”

丁少阳躲到秦天伊旁边祈求能得到点安慰询问她的意见:“两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跟秦掌门都是一届小辈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啊。”

秦天伊甩开他的手勇气可嘉道:“你怕死别带我,石头还在里面等着我救命。”

江无尘从石头上跳下来抓住丁少阳的胳膊讲:“这种林子里面很容易发生鬼打墙的事情,少公子在就能逢凶化吉,不是吗?”

丁少阳一百个不愿意也无所谓直接被推着往前赶。

林子里当真是云烟环绕让人不得清楚看见路势,一处下坡路秦天伊差点跌下去好在身边的白霖抓住了她。

“等下。”

几个人驻足。

白霖向前方扔出几枚飞刀仔细听着,确定前方是空旷的没有障碍物才继续往前迈步。

嘴贫的丁少阳警惕道:“按正常人埋伏逻辑,这时候杀出个人来我们肯定招架不住的啊。”

这也的确是秦天伊心中的担忧,现在这个情况敌在暗我在明,太容易团灭了。

转头见两位大侠跟平日走路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莫名松了口气,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儿顶着。

“到了。”

江无尘大步迈前,他面前立着块碑,上面大写着忘情峰三个字,生怕人瞎了看不见。

一路走来所有人都没觉得自己身体哪里不对劲,见到了这块碑心里却沉沉的,有时候太过顺也是个大凶之兆。

丁少阳确认无误后讲:“这圣月教女教主还真被情伤透了,住的地方都起这么个破名。”

秦天伊却不以为然道:“你懂什么,这感情是时间最珍贵的东西,被情所伤的痛苦又哪是一两句能带过的,这女人呀为情所伤悲愤想忘掉多正常?”

丁少阳:“你可别,我给你算过了你那桃花缘要命!”

秦天伊不乐意了转身抬脚一踹骂道:“你又提这事,不会说话就闭嘴。”

两人顾着斗嘴都没意识到身边人何时不见了,反应过来都是一惊,而后不明不白晕过去了。

此时石碑已经不在,眼前是一片绿湖,上面飞过红尾巴蚊子,湖周围长着蓝片红跟的花。

江无尘和白霖也是思索的须臾间一团雾冒出来,再一看已经不在原地了,估计是有人故意引开他们。

再往前就是一个大裂谷,两处山峰直耸入云,水声潺潺,好在这一片没有毒障。

“有人跟着。”江无尘小声告诉。

白霖微点头,他们沿着水找到山门,其实是个能进个人的山洞。

其他两人丢了总归是要救的,没等进去耳边一阵轰鸣,林子里出现一道凌然的剑气,势力猛如虎。

那边生生将林子劈出一条道,毒障后退。

白霖一眼认出:“薄云剑。”

楠枫在这附近!那暗处跟着的人只能是秋玉笙了。

江无尘见她这幅样子微微一怔。

虽是很微小的情绪波动,但在白霖这张平静如水的脸上任何多余的情绪能瞬间捕捉到。

后者没觉得江无尘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淡淡道了句:“去看看。”

没迈出一步被江无尘一只手拉住胳膊往回折,白霖正要说秋玉笙可能也在,对方先开口道:“里面的人更需要救。”

没找到更合适的离开借口白霖只好服从。

一进洞周围空气瞬间冷下来,连带看江无尘的脸都貌似覆盖了一层雪。

洞口处空间窄小再往下走就变得宽敞许多,两个人才不用挤着。

远处传出水滴在石上清脆的声音,里面的水通着外面的湖。

白霖多留意附近的植物,外面湖里全是毒草,里面的水肯定不干净。

江无尘不知道哪里顺的蜡烛,石头摩擦生火点亮蜡烛。

洞里突然亮堂,这个距离能清晰看见白霖长长的睫毛似蝶翅扇了几下。

她本还在担心楠枫的状况,那一剑威力如此猛,若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必然不会使出险招,眼前突然亮起来,被亮光刺到眼睛,眼眶几分湿润。

江无尘在她面前故意晃了下蜡烛,白霖躲开向另一处走,他慢悠悠跟着走:“猜猜南宫大弟子遇到什么如此急?”

白霖无心应付便干脆不搭理,江无尘却说得起劲儿:“我前些天途中听人胡诌,有个护法可能会感兴趣的消息,要不要听?”

白霖依旧不理会反而走的快了一点,而后听到他说:“他最心爱的小师妹丢了,我猜是秋玉笙的圈套,虽然俗不堪言的伎俩那南宫小子还真中招了。”

白霖边走边想,江无尘嘴里说着道听途说八成是他自己手下人给的信,真有可能南宫门里的弟子也丢了。

江无尘添油加醋道:“那丢的可是南宫掌门人掌上明珠。”

白霖明显感觉到他又想从自己这儿炸点什么回绝道:“关我何事。”

江无尘:“是啊,的确跟护法没关系,我就说说讨个乐子。”

一时聊天没注意脚下,突然下方一空两个人直接掉下去,摔的倒是没大碍,不过瞬间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相继是全身无力,脑袋一个晕,当真是密闭空间里水里的毒进入体内更快。

醒来发现已经被五花大绑,两个人绑在大厅中央,四周洞壁镶满了翠绿形状各异的孔雀石。

上台摆着一张铺着雪白茂荣的床,金钗宝珠扔的床边都是。

白霖缓过神来看清床上那红影。

殷红广纱裙垂着地,人是轻轻趴在床上,一缕墨发在涂着红朱砂指甲的手指间来回巧弄着,金色薄襦低领里衣露着漂亮的锁骨,两只皙白脚在床尾微微晃荡。

上面的人长了一张妖艳的脸,自露风情,塌前跪坐着个少男正在给她喂果子。

“你好啊少年郎。”她换了个手支着下巴,一双眸子含情脉脉望着江无尘。

江无尘刚醒不久,他深感疲惫,兴许是毒障的毒开始发作了,他闭上眼养神,却遭到一句怒话:“聋了吗,圣主叫你呢。”

见他依旧如此就被踹了一下,但见床上的人脸色停下来。

江无尘睁开眼,旁边站着候命的是阴阳使,几年过去这两个人早已没了年轻的容颜。

阴使抱着手臂惺惺作态笑语:“圣主既然喜欢,何不给他服下春蚕豆,岂不是省事很多。”

榻上的人咯咯笑着讲:“没瞧见人心爱的人在这儿?”

言毕放下脚来,那少男给她穿上鞋,人雍容雅步至前在白霖面前弯下腰来,细细瞧了一番转头问向江无尘:“你觉得我跟她比起来谁更好看呢?”

江无尘偏开脸躲掉伸过来的手颇为嫌弃道:“圣主今年贵庚?”

这番挑衅女子并未放在心上自言道:“男子都喜欢年轻的,的确如此,可偏偏我看不惯呐。”她从旁边取来药瓶讲:“江公子,我跟他们不不一样,不要你这小命,你可愿意与我玩一场游戏?”

这话只是问问并不会真看他的意见,此时两个人都废人一个被封了内力四肢瘫软,江无尘被迫灌了药。

女子走向床榻很是满意地吩咐下属:“关进去。”

两个人被门口仆人架着扔进洞内,扔下去之前断开了江无尘身上的绳子,洞口朝天,地上有水容易滑。

江无尘尝试了好几遍白霖身上的绳子解不开,这个捆绑像是独家秘方无从下手。

外头能清晰听到洞内的动静,阳使哈哈笑道:“真是在做无用功,这绑人功夫可是祖传手艺兔崽子还想解开!不过圣主真不杀江无尘,他的血可值……”

圣主喝着果酒无所谓道:“我听说这江无尘不沾女色,九霄阁这个女子更是冰身玉洁,竟然服了药我看还能不能如传闻一样,要真成了九霄阁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这个戏码岂不是更有意思?”

面对这么变态的手法下属是很感兴趣,心中虽然还是想着江无尘的事,但也只好装作附和在外面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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