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外,温小暖焦急地等待着。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很久都没有这样焦急忐忑,还有一丝害怕。
她可以对渣男龇牙咧嘴,大打出手。
但她不想里面的男人出事,一点都不想。
那伸手一护,那微微一笑。
那一搂,那一抱。
那轻轻地擦拭嘴角。
那一首最美的歌。
短短的几个小时,仿佛三五十年。
看着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温小暖更加焦急起来。
额头上的的汗水早已湿透了发髻,泪珠也定格在眼眶中。
“患者家属,过来签字。”
温小暖内心想说自己不是,但手上却紧紧地握着笔,签上了温小暖三个大字。
“家属外面等着,把费用先缴下。”
“好,这就去。”
看着钱包里的余额,温小暖咬牙向着缴费窗口走去。
静悄悄地走廊,忽明忽暗的灯光。
温小暖身子靠墙,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身子微微地颤抖着。
说不清的委屈和无助瞬间涌上心头。
直到小护士过来询问病人出事之前的饮食,温小暖才缓了过来。
在小护士诧异的目光中,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
等到手术室的灯光变换,温小暖激动地上前,询问着医生的结果。
“你老公是特殊的过敏性病症,你给他吃的醉螺可不就是毒药嘛,这一点,你不应该不知道。”
温小暖想要解释着什么,话到嘴边却生生地咽了下去,只能乖巧地听着医生的训斥和交代。
“还好送来及时,没有什么大碍,等明日醒来,观察一天,就行了,晚上记得多喂水。”
医生说完就匆匆离去,还不忘嘀咕,现在的小年轻,压根就不会照顾人。
温小暖惊慌的心情才算是落了下来,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林澈,心里很是愧疚,不由得握紧了他那有些冰凉的手。
一夜未眠。
温小暖不停地给林澈喂水,擦拭身子,双眼熬得通红,像只红眼兔子一般。
起初林澈还在昏迷当中,怎么也喂不进去,温小暖急得差点亲自用嘴去喂。
直到旁边的一个大婶让她捏着林澈的鼻子,才堪堪让其张口,顺利地喂下去。
羞得温小暖满脸透红,害臊不已。
“喂,小暖,出啥事了,大半夜的要钱干嘛?我刚醒,才看到信息。”
电话响起,是温小暖的闺蜜打来的,焦急地语气,生怕小暖出了啥事。
简单地给她说了下,温小暖表示虚惊一场,现在没事了。
“哦,那就好,正好你在医院,帮我拿下B超单。”
看着睡得正熟的林澈,温小暖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才放心地去帮闺蜜拿单子。
直到大中午,林澈才悠悠醒来。
头痛欲裂,刚想伸出胳膊去揉,才发现温小暖正趴在其上,睡得很沉。
林澈轻轻地扭下身子,没敢抽出那只手臂。
他知道昨夜的事不怪温小暖,怪他自己没有提前说。
小丫头那焦急地眼神,在他昏迷的前一刻,全被他看在眼里。
“喂,小伙子,你可要珍惜哈,这小妮子,一夜都没合眼,尽给你喂水擦身子,你要是辜负了人家,老太太我都骂你渣男。”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林澈尴尬无比,他也知道大婶的好心,并没有去反驳。
嘴角带笑,林澈舔了舔嘴唇。
心道,这小妮子不会是那样喂自己水的吧。
看着温小暖那散乱的头发,林澈伸手一丝一丝的将其理顺,放到耳后。
被压着的胳膊已经麻木,他也舍不得抽出,甚至不忍心有一丝微微地动作,生怕将其给惊醒。
脑海中想着温小暖的梦想。
四合院。
万里星空。
就在温小暖感觉不舒服,变换姿势之时,闺蜜的那张检验报告单露出了大半截过来。
那一排小字后面的日期数,还有那模糊的画面。
林澈的心头如凉水浇灌一般,瞬间冰冷到脚趾头。
牙齿颤抖,嘴角抽搐。
看着还趴在自己臂膀上沉睡的女人,林澈满眼露出失望的表情。
接盘侠?
冤大头?
大傻帽?
林澈心头一阵酸楚,无奈地自嘲一笑。
原来,天真的是他自己。
冲动的也是他自己。
罢了。
扯动了下身子,轻轻地将手臂一点点抽出,怕将熟睡的温小暖惊醒。
将昨夜的蝴蝶结放在床头,摆放整齐。
直到有人过来接他,林澈才站起身来。
“林少?带来了。”
林澈脸色恢复平静,将来人递过来的两沓钱拿过,放到了发卡旁边。
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就离去。
…………
等到温小暖醒来,已经到了下午两三点。
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伸了下腰,才发现病床上的林澈已经不见了。
只有自己以前被抵账酒钱的蝴蝶结,还有厚厚的两沓钱。
温小暖皱眉,挠了挠头,不知道啥情况。
“小姑娘,你男朋友早走了,反正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一旁的大婶仿佛传话筒一样,将林澈走时候的表情,一丝不落地描绘着。
温小暖紧咬着嘴唇,揉了揉鼻子,没有说话。
看了看床头的蝴蝶结发卡,心头难受至极。
“打掉了我的酒杯,还破坏了我的生意,我也不为难你,那个发卡就算是抵偿了。”
“心口被戳破了,啥时候好了,啥时候才能放过你。”
“要不,一起……”
…………
温小暖咽了咽口水,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将发卡和钱塞进包里。
只顾着心中的酸楚,她也没注意闺蜜的化验单串出来一大截。
“不错,这单赚大了。”自嘲地一笑。
温小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早上买来的水果一股脑地递给了大婶,并祝她早点康复。
“呵,男人,只会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代驾,搞钱,才是我温小暖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