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长老现在是愈发地能干了,脾气也不似从前那般急躁了。”
司木磊的话中似乎意有所指,但无奈他面前的许宁却半点都不接茬,“是吗,许是因为这次在闭关中有所感悟。我瞧着复赛是要开始,司木长老还是仔细看比赛吧。”
说罢,许宁便没有再理会司木磊。
司木磊碰了个壁后,不由得悻悻地偏头不再看许宁,一副对许宁的脾气极为无奈的模样,他叹道,“拓跋长老的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
底下的弟子们只觉得司木长老和拓跋长老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但是谁都不敢当着两位长老的面嚼舌根,只是小声地议论着。
“这拓跋长老也太不给司木长老面子了吧。”
“这有什么,你也不想想拓跋长老是个什么性子,只瞧得上与他一般强悍的对手和宗主,其他人那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哼,果然是个莽夫,够嚣张。”
“喂!你是司木长老那个峰头的杂役弟子吧,我劝你说话小心点!”
公孙离止想着等他继位宗门的宗主之位以后,作为能力不错的司木磊和拓跋伤自然也是要招揽的对象,他可不想自己未来的两员大将闹起来,于是便打了个圆场道。
“拓跋长老肯定是因为急于看到比赛的结果才显得急躁了些,毕竟最终决出来的人可是要和我们几个进行比斗的对象,还有他血鹫殿的弟子卫河也在其中,自然便会多关心些。”
可惜,他的这一番劝解毫无作用,许宁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司木磊更是一副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模样。
欧阳天赐见此淡笑一声,司木磊刚才那副恶心的样子根本就是在试探拓跋伤,恐怕对方和她一样,都察觉到了那把裂空刀的不对劲。
那把龙骸裂空刀虽然强悍,但是其厉害之处不在于武器的本身,而是在于那刀身上的龙形图纹,如果那图纹能一直被魔气所激发倒是还好,可如果只能用一次,那这把刀即使是上品仙器,可对于长谷苦而言也不过是一把废铁。
不过她和司木磊可都没有提醒长谷苦的义务,长谷苦和拓跋伤这两个人彼此不对付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最好在比斗的时候两个人都死了的好。
魔宗的资源本就有限,即使是她作为魔首享有的资源已经是仅次于宗主的了,但都还是不够,就更别提资源还在她之下的五大太上长老们了,这些人一个个都精着呢,心中早就已经不爽很久了。
“呵,”欧阳天赐平淡地开口,“我看你们不如想想接下来的复赛和半决赛中,怎么阻止那个帝踏天吧。”
卫河手中的那把刀可是已经被许宁卖给了长谷若,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没了那把刀,卫河根本就不是帝踏天的对手。卫河尚且不如帝踏天,就更别提那些大比中还不如卫河的弟子了。而现在就算是想要处理帝踏天也晚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真不好对帝踏天出手。
一时之间,他们竟毫无办法。
公孙离止烦躁地皱眉,“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上蹿下跳的跳蚤夺得接下来的第一吗?”
在几人为难之际,许宁却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公孙天等人所坐骸舟的方向开口道,“宗主,我见这位踏天宗的宗主实力属实不错,况且来者都是客,帝踏天宗主的胆识也不弱,让对方一个宗主与寻常弟子一样参加比斗,着实是委屈了对方。”
听到许宁这话,帝踏天一下子提高了警觉,他可不觉得对方是在真心实意地为他说话。
公孙天自然也不想看到帝踏天连续赢下去,便顺着许宁的话往下,“那你的意思是?”
许宁笑了一下,朗声道,“我看不如便让踏天宗的宗主成为第七位种子选手吧,一来踏天宗的宗主不用继续在复赛、半决赛中浪费时间了,二来也让其他宗门知晓我弑神宗的胸怀与气度。”
公孙天眼神一亮,“嗯,不错,这件事便依拓跋长老所言,来人,在种子选手的席上再添一把椅子。”
他望着许宁的眼中划过一丝满意,这拓跋伤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公孙离止也暗自点头,看来这拓跋伤确实是开窍了。
宗主和太上长老已经定下来的事,其他的弟子们就更是没有什么意见了,甚至有些弟子认为弑神宗的胸襟实在是太了不起了,面对帝踏天这样的挑衅者还能够毫不芥蒂地让对方成为种子选手,不愧是魔门第一的宗门,这份气度一般的宗门还真比不了。
还有一些弟子们更是对拓跋伤整个人的观感都发生了改变,认为拓跋伤当得起弑神宗太上长老的位置。
在场的人中只有一个人非常不满,那就是帝踏天。
他的整张面孔都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了一起,眼神之中的怒火都快要压不住了,谁稀罕去做什么种子选手,他根本就不需要!
他帝踏天要的就是无数的喝彩和崇拜,他原本打算借着复赛和半决赛来重新洗刷初赛的耻辱,他要狠狠打那些瞧不起他人的脸,他要让那些人都看看,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他要让他们惊讶、臣服和惶恐!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那个该死的拓跋伤给毁了!
可惜,帝踏天也只能无能狂怒,如果这个时候他敢拒绝这个提议,那便显得他不识抬举,非要仗着自己宗主的身份和其他弑神宗的普通弟子争个高低,这只会显得他小肚鸡肠、以大欺小。
帝踏天不傻,就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坐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种子选手的席上,因为包括许宁在内的六大种子选手们都在裁判席上要兼顾裁判的位置,便只能留帝踏天一人坐在种子选手的区域。
这便更让帝踏天觉得弑神宗是故意的,那个拓跋伤更是故意整他,这是一种对他的羞辱!他愤怒地凝视着许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