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正好赶到涂山璟身边，作势要扶他起来。
涂山璟瞥了九尾一眼，将划伤的手递到小夭面前，乖巧出声道：“疼。”
小夭脸上满是心疼之色，她扶起涂山璟，这才看向九尾：“小九，你可算来了。”
防风邶也在此时走了过来。
小夭转头看向防风邶，语气不善道：“防风公子先是出言不逊，紧接着便出手伤人，我是万万不敢同此人待在一地！”
她说罢，再度看向九尾，语气柔和了几分：“小九，我先扶璟去包扎伤口。”
九尾点了点头：“嗯，去吧。”
系统这次倒是有眼色，早早的溜之大吉了。
防风邶来到九尾面前，语气不明道：“小九？”
九尾深呼吸了一下，扭头就走：“跟我来。”
防风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笑了一声，道：“没空。”
此时的他，正如一开始见到九尾那般。
他能看出九尾实力不俗，再加上之前的偶遇、小夭的言语。
在一切没搞清楚之前，对于九尾，他是有所忌惮的。
九尾脚步不停，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你可以不来，不过某人好不容易，从西炎粮仓搞到的粮草，就别想送去清水镇了。”
防风邶身形一僵，猛的抬头看向九尾的背影。
九尾脚步慢了一些：“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
她说着便转身看向防风邶，倏忽一笑道：“我叫九尾，涂山氏老祖，也是……相柳未过门的夫人。”
防风邶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不过他面色随即沉了下来：“恬不知耻！”
此言一出，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防风邶总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似曾相识，可他又实在想不起来。
这是九尾初次到辰荣军营地，故意诱惑相柳时，他说过的话。
九尾看着相柳，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笑容略微有些苦涩。
她轻声道：“信不信由你！想必你也知道，大荒之内，能帮你运送粮草的，只有涂山氏。”
“不过，若是没有我的命令，我看涂山氏哪个敢帮你！”
九尾说罢，便飞身而去。
她生怕防风邶追不上，还特意放慢了动作。
听到身后传来微风吹动衣袂的声响，感受到那道熟悉的气息跟了上来，九尾嘴角不自觉勾起。
……
夜幕降临，月亮悬挂在天边，清如流水般的银光倾泻在地。
九尾带防风邶来的地方，是轵邑城外的那个峡谷。
重回旧地，原先的带路人却早已不识。
这次没有毛球，两人行程慢上不少。
他们先后落地。
防风邶率先开口：“你……”
九尾转身看向他，出声打断道：“打一架。”
防风邶不解皱眉，脸上似乎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你有病！
九尾不再废话，直接灵力化剑，朝着防风邶袭去。
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角色互换了一下。
两人很快打在一起。
防风邶有些落下风，他沉声道：“此举何为？”
九尾随口应道：“我喜欢。”
“喜欢打架？”防风邶无语半晌，出言评价道：“你的癖好还真特殊！”
九尾一剑劈下，答道：“跟一位故人学的，心情不好就找人打架。”
“你还别说，当真有点效果。”
防风邶嗤笑一声，道：“那你那位故人约莫也有病！”
九尾笑出了声：“对啊！”
两人又打了许久。
防风邶心中越发烦躁，他语气不耐烦道：“你既已知我的身份，不妨明说，如何才能帮我？”
九尾毫不犹豫道：“打赢我！”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下一秒，防风邶腾空而起。
在月光之下，他的一头墨发逐渐变白。
那身招摇的锦衣，转眼间也换成了一袭月牙白的长袍。
他手中化出弯刀，凌空而立。
九尾轻笑出声道：“呦，切大号了！”
相柳并未理会九尾的戏谑之言，他眸色微暗，手持弯刀朝着九尾而去。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林中交错着。
片刻之后，刀尖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九尾跟相柳相对而立。
相柳看着自己的弯刀刺入九尾胸口处，有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砸在地面之上。
这一刻，或许是九尾的红衣太刺眼了。
相柳长睫微颤，眼中有着震惊，也有迷茫，还有一丝丝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情愫。
他拿着弯刀的手臂隐约有了颤意。
相柳心中烦躁无比，可是他搞不清楚，这种情绪究竟从何而起。
九尾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处，她眼眶微红，却还是一味的笑着。
“果真是全忘了。”她的声音很轻：“就连我的血有毒都不记得了。”
相柳此时仿佛耳边轰鸣，根本听不清九尾在说什么。
很快，地面上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死去。
相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仰面倒下。
九尾抬袖一挥，红色灵力接住了相柳，将他平稳的放在地面上。
转眼间，九尾胸口处的伤势快速痊愈。
她朝着相柳缓步走去，俯身蹲下。
九尾抬手轻抚相柳的侧脸，轻声道：“蠢死了。”
“我看你才是蠢死了。”系统捂住口鼻从一旁走来。
他看了看地面上的血迹，又看向九尾：“你五成灵力时，便能跟他打成平手，如今恢复到快八成了，居然还能被他伤到？”
九尾沉默不语。
系统叹气道：“你接下来怎么办？”
九尾思索片刻，道：“回清水镇，他忘了，我便带他再走一遭。”
系统翻了个白眼，开口道：“别的女子遇到这种事，大多是哭哭唧唧伤心欲绝的，强一点的，就会有骨气的一刀两断。”
“你可倒好，人家都不记得你了，你还往上扑什么？我从前竟不知，你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
九尾抬袖一挥，系统瞬间被击飞。
“啊——”
他漂浮在空中，又一次变成了尖叫着的陀螺。
九尾从相柳身上翻找出一份地图，确定好了是粮草藏匿的地点。
她将地图抛给系统：“把这个给小后生，让他把上面的东西运送到清水镇。”
系统接住地图，大声道：“你让我做事，好歹把我放下来吧！”
九尾冷声道：“半个时辰后，自会停下。下次若还是学不会说话，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半个时辰？”系统欲哭无泪道：“这是要我的命啊！”
然而九尾并没有理会系统。
她直接带着相柳离开了此地，徒留系统一人在空中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