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的纱帘纷纷落下。
相柳像是在故意惩罚九尾,他的吻凶狠又急切,以至于九尾呼吸困难,有些喘不过来气。
屋中的灯火昏暗,纱帘内的温度节节升高。
相柳的嗓音低哑,早已染上了情欲:“还想收小吗?”
九尾面颊酡红,略微有些喘息道:“左不过都是一个你。”
相柳眸色一暗,脑袋作势凑近:“看来还是不知错。”
九尾双手抵住相柳的胸口处,急声道:“不收了,不收了!”
相柳见九尾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胸腔亦是一起一伏的震动着。
两人此时紧紧贴在一起,九尾自然也感受到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然而相柳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懵了一下。
相柳松开了对九尾的挟制,他一只手穿过九尾的墨发,轻扶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牵起九尾的手,同她十指相扣。
他垂眸看着九尾,眼中满是柔情,随后再度垂首。
九尾侧头躲了一下,出声道:“你受伤了。”
相柳愣了一下,道:“那又如何?”
九尾结结巴巴道:“受伤了就该,就该,该禁欲。”
相柳冷哼一声,一个压抑又克制的吻落在九尾嘴角。
他显然是不接受这种说法。
九尾另一只手抬起,她迅速划破指尖,将滴血点到相柳嘴边。
“你……”
相柳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很快,他便脑袋一沉,搭在了九尾肩头处,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九尾嘴角不自觉上扬,她抱了抱相柳,像是一只小兽一般,亲昵的蹭了蹭相柳的侧脸。
她给相柳调整好睡姿,安置在床上,贴心的为他盖好被子。
九尾则是坐在床边,她手中红色灵力澎湃涌动着,连接到相柳身上。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低声埋怨道:“为了份破地图,居然让自己伤的这么重,蠢死了!”
相柳当然没有丝毫反应。
其实只要他愿意,九尾一声令下,再多的粮草涂山氏也能给他弄到。
更何况,即便现在有了粮仓地图,相柳搞到粮草之后,还是得借助涂山氏的力量,将粮草运送到清水镇。
九尾嘴上这么说,可她心中清楚,这两点不一样。
相柳有他自己的骄傲,所以九尾即便知晓剧情,也选择了不闻不问。
任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九尾叹了一口气,她放在膝上的双手抬起,上下对掌在胸前,空气中的水汽顿时向着她聚集而去。
她双掌之间翻滚着的灵力,混合着漫天的水汽,逐渐聚拢着凝实起来。
九尾抬手一挥,那团水汽灵力球飞向相柳,随后突然变大,将他包裹在内。
“你是水系灵力,这样对你疗伤应该有用吧?”她喃喃自语道。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侍从的声音响起,稍显急切:“启禀老祖,七王之子岳梁,带大队人马而来,声称有刺客潜逃入园,他们要进园检查。”
九尾思索片刻,开口询问道:“你们二少主呢?”
侍从答道:“二少主已经前往交涉了,只是岳梁等人仍旧不肯退去。”
“嘎吱——”
房门被打开,九尾身着一袭中衣走了出来。
侍从脑袋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根本不敢抬头看。
他态度恭敬的拱手道:“还请老祖出面。”
九尾声音很轻,却又不怒自威:“一个毛头小子,也配让本尊出面?”
侍从欲言又止道:“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
九尾留意到院中角落处有几块木板,她抬手召来一块,漂浮在她的面前。
她一边在木板上,隔空用灵力书写着什么,一边不甚在意的吩咐道:“你且退下吧。”
侍从虽是不解,却也不敢质疑自家老祖,只得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
涂山氏分部,正园门口。
涂山璟背脊挺直,站立在一众涂山氏之人的最前方。
“青丘公子,并非本殿想冒犯你,只是刺客潜逃,两王下令务必得追回,还望你行个方便。”
岳梁看似句句敬语,面上却并无尊敬之意。
毕竟这位青丘公子失踪多年,听说还伤了手脚,名望早已不比当年。
涂山璟看着几步开外的岳梁,声音微沉:“王孙殿下,我涂山氏老祖尚在园中安睡,恕璟不能行这个方便!”
今日若是让岳梁进了园,那就相当于把涂山氏的面子,送到人家脚底下踩。
涂山璟自然是态度强硬,不可后退一步。
两人刚才已经说了好半天,岳梁早已没了耐心。
他面露不屑之色:“青丘公子,本殿可从未听说,涂山老祖入西炎之事。”
“既然你这么不通人情,那就休怪本殿无礼了!”
他说罢便大声喝道:“给我搜!”
此言一出,岳梁身后的黑甲士兵纷纷往正园大门中涌去。
涂山氏之人正欲出手抵抗。
突然,一道从园中而来的红光划破天际,狠狠砸在黑甲士兵的队伍之中。
一众黑甲士兵躲避不及,直接被这股力量击飞出去,顿时人仰马翻。
红光余威四散开来。
岳梁也被波及到了,他捂住胸口后退一步,却还是没忍住喷出一口鲜血。
空中有声音传来:“本尊的行踪,还得向王孙殿下报备不成?”
岳梁此时心有余悸,他看向刚才那道红光落下的地方,只见原地正立着一块牌子,深深的插入地面中。
牌子上写着八个大字:“岳梁与狗不得入内。”
岳梁见此,气上心头却又不敢再放肆。
又是一口心头血喷出。
这次是被气的!
他沉声道:“老祖此举,就不怕挑起西炎跟涂山氏的战争吗?”
空中的声音笑了起来,嘲讽意味甚浓:“本尊确实可代涂山氏,至于你是个什么东西!代表西炎?你也配?”
“小子,今夜是你先犯上我涂山氏的,本尊哪怕将你就地斩杀,也能说得过去。”
岳梁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他心中不甘至极,却又惧怕涂山老祖,一时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空中那声音再度响起:“小后生。”
涂山璟应声道:“在。”
“今夜以此牌为界,过者格杀勿论!”
涂山璟看了一眼牌子,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