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裴清妍还没想明白苏鹤卿说的可以是什么意思。
直到……
裴清妍坐在书桌上，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微微睁大。
她慌忙地按住了棉服的拉链。
“苏鹤卿，你在做什么？”
困意一下子就清醒了。
心跳咚咚咚地直跳。
苏鹤卿眸子微挑，“不是说要守岁吗？”
裴清妍：“……你这是在守岁吗？”
苏鹤卿也没收回手，就这么看着她，“那你还困吗？”
裴清妍：“……”
她一时很想上手掐他，咬他。
哪有人把人叫清醒是他这么叫的？
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不困了。”
苏鹤卿笑了笑，看起来颇有可惜之意地收回了手，“那就好。”
裴清妍：“……”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守岁起码要到天亮。
刚才除了看烟花，她还忍不住玩上了仙女棒。
身上满是火药味。
有点难闻。
也不知道一向有洁癖的苏鹤卿是怎么忍受得住，还任由她抱了这么久。
她直接跳下来，“我先去洗澡。”
苏鹤卿似乎有事情要忙，此时已经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了。
他戴着眼镜，微微点头，“嗯，去吧。”
裴清妍看着他这副模样，嘀咕了一句。
“衣冠禽兽。”
苏鹤卿眼底闪过笑意，抬头，“妍妍，我听得到的。”
裴清妍：“……”
啊，想咬死他。
她面无表情地走进浴室。
“嘭——”
把门关上。
苏鹤卿低低地笑了声。
然后低下了头，看着最新的实验论文。
……
半个小时后。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但是里面依旧没什么动静。
没一会儿，裴清妍站在门边。
“苏鹤卿。”
她小声地喊了声。
男人抬眸，立马放下了电脑。
“怎么了？”
他边问着边起身。
裴清妍安静了几秒，然后才纠结地开口。
“我忘记带睡衣了。”
苏鹤卿听到后，也沉默了几秒。
他轻咳了声，“你要哪个睡衣？”
裴清妍生无可恋地把头抵在门上。
“随便吧，你快点拿来。”
苏鹤卿顿了顿，“行。”
衣帽间的格局和澜宫的完全不同。
这里的少女气息很浓郁。
光是走进来，空气中都散发着裴清妍身上经常喷的女士香水味。
甜甜的，仿佛还有种果香调。
苏鹤卿扫视了一眼，便来到了睡衣这边。
大多都是粉色的。
还一套套的。
应该是有人整理好，方便裴清妍拿的。
他也不知道她想要哪个。
随意就拿了件最上面的。
正准备出去的时候。
突然想到了什么。
又转过身回来。
拉开抽屉，拿了两个小东西，塞在睡衣里，才回到了卧室。
苏鹤卿站在浴室门口。
他轻敲了下门，“妍妍，我拿到了。”
“咔嚓——”
门打开了一点缝隙。
裴清妍伸手出来。
“给我吧。”
苏鹤卿低眸，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臂上。
他停顿了半秒，便移开了视线，然后把手中柔软的面料放到她的手中。
裴清妍手一抓，然后就收回了手，把门关上。
等她换好睡衣后，站在镜子前。
“……”
裴清妍沉默了半晌，然后叹了口气。
果然，有时候还是不能随便的。
她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苏鹤卿回到了沙发上，腿上依旧放着电脑。
他像是回复着邮件。
听到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他随意地抬头，“换好衣服……了。”
眼前的女孩穿着丝质柔软的粉色睡衣，里面应该是吊带的裙子，刚好过膝，外面是同色的睡袍，腰间暴躁地挤了根绳子。
柔顺的长发被随意地挽起一个发髻。
还有一些细碎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在脸颊的两侧。
在柔和的光线下，整个人衬得白皙细嫩，像是能掐出水来的那种。
苏鹤卿定定地看着，又一次失神了。
裴清妍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抬起头。
她也愣了下，“你看什么呢？”
苏鹤卿顿了下，回神，如实回道，“你好看。”
裴清妍：“……”
她是知道自己好看。
但被他这么说出口，莫名地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轻咳了声，“你不工作了？”
苏鹤卿低眸看了眼已经编辑了大半，快要收尾的邮件。
然后沉默地合上了电脑。
“不用了，已经忙完了。”
裴清妍：“……哦。”
她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说好要守岁的，这个时候回到床上，她肯定很快就会睡着了。
但不回床上吧，他坐在沙发上。
存在感挺强的。
纠结了一会儿后。
裴清妍默默地抬脚走向了书桌那边。
她看了眼书架，习惯性地想抽出其中一本书。
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手一顿，往旁边挪了挪，随意地抽了本。
不是高中的学习资料。
是有关演戏方面的书籍。
当时她就打算想考电影学院，所以就买来参考了下。
现在再看，感觉又很不一样了。
苏鹤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了，还走到了她的身后。
“在看什么？”
裴清妍吓得手一抖。
书直接掉在桌子上合起来了。
她转过身，呼了口气，“你为什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别人后面，知不知道这样会很吓人的？”
苏鹤卿低眸看着她，一脸无辜，“我没有神不知鬼不觉，是你看书看得太入神了。”
他往她后面看了眼，伸手，“是什么书？我能……”
“不行。”
裴清妍像是炸了毛，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背，不让他把书拿起来。
“你不能看。”
苏鹤卿诧异，挑了下眉毛，“我为什么不能看？”
裴清妍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不正常了。
她沉默了几秒，“不能看就是不能看，又不是跟医学有关的。”
苏鹤卿目光落在她的身后。
仗着身高优势。
隐隐好像看到了什么演技方面的词汇。
他顿了顿，这书难不成还能有什么秘密？
裴清妍注意到他的视线，直接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说了不许看了，你还看。”
苏鹤卿下意识地抬手，揽住了她的腰，护着她。
他语气温柔，“好，我不看，你小心些，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