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能不能看清？”
苏鹤卿看了下自己的位置，又调整了下角度。
“这样会不会更好？”
完全就是一副无论她想怎么看，他就怎么给她看到样子。
裴清妍坐在副驾上，看着他的动作，完全就是一脸懵的状态。
“可是我没……”
“这样呢？会不会更好看？”
苏鹤卿单手按在车头的位置，突然倾身靠近。
裴清妍甚至都能够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她很想说，你别靠得太近。
可是她又情不自禁地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头顶上撒落一片暖色的光，淡淡的光晕落在身上。
整个车厢里的氛围，温馨又缱绻。
苏鹤卿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目光炙热又温柔，嘴角微微噙着笑意。
他顿了顿，问道，“这是拍戏的时候化的妆？”
闻言，裴清妍回过神来，点头，“嗯，拍完戏太累了，就没有卸妆。”
她抿了下唇，“好看吗？”
男人目光一顿，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轻笑，“好看。”
“很好看。”
裴清妍听到这个答案，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这会儿也忘记了她是被苏鹤卿关在车里的。
甚至还拉下副驾上的镜子，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脸。
“我也觉得好看，之前从来都没有化过这样的妆，而且，今天导演还说……”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
苏鹤卿挑眉，“嗯？说什么了？”
裴清妍轻咳了声，然后才说道，“导演说，我化了这个妆之后，看起来和你很像。”
原本她刚才盯着他看的时候，就是想说这个。
苏鹤卿笑了笑，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是吗？”
“对啊。”裴清妍点头，偏头看他，“难道你就不觉得像吗？”
听到这话，苏鹤卿眼神越发深邃地盯着她看。
裴清妍被他这么一看，还有些不自在。
他勾了勾唇，“是有点的。”
结果下一秒，他又说，“可能这就是夫妻相？”
裴清妍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但这话，她也没法反驳。
他们确实是夫妻。
她呵呵了一声，“是吗？”
男人点了点头，又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你知道，夫妻相是怎么越长越像的吗？”
“……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情？
“想知道吗？”他挑了下眉，问道。
裴清妍看着他，本来打算说不想知道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开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种答案。
她点了点头，“你知道？”
“嗯，知道。”
“那是什么？”她疑惑。
苏鹤卿轻笑了下，朝她勾了勾手指。
“你靠近一点，我再告诉你。”
那模样，莫名的像一只妖精。
裴清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吞吞地往他那边靠近了几分。
“你说吧。”
“再靠近一点。”
“已经很……”
近了。
苏鹤卿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侧头，吻了上去。
裴清妍呼吸一窒。
车厢里很安静。
越是安静的地方，细微的响声就会越清晰。
黑色的毛衣被纤细的手指攥得松松垮垮的。
直到……
裴清妍脑袋晕乎乎的。
她微微睁开眼，湿漉漉的，一片氤氲。
苏鹤卿抵着她的额头，轻笑了下，抬手给她擦了擦嘴角。
“现在知道了吗？”
这会儿的声音比往日更加的低沉沙哑。
裴清妍的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刚才，就想这么做了。”
他低声呢喃着。
裴清妍心跳凌乱了几个节拍。
她好像又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是她的。
还是……他的？
……
没过几天。
就要开始拍摄手术室的戏份了。
章导想了想，便向苏鹤卿开口，有没有空置的手术室可以给他们拍摄使用？
原本，他也觉得成功的机率不会很大。
毕竟医院的手术室一向都很紧张。
谁知道，苏鹤卿竟然答应了。
“真的可以吗？”章导惊讶，“不会耽误病人做手术？”
苏鹤卿在办公室里翻看着病历，语气淡淡的。
“不会，医研附院本就是教学医院，这里也设有一个专门给医学生学习的手术室，你们要是想要用来拍摄，我可以跟行政的人说一声，趁学生们放假的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进去拍摄。”
章导松了口气，“好，我们剧组可以跟着你们学生的时间表来。”
也就是只有苏鹤卿才可以让堂堂大导演主动愿意迁就。
裴清妍再一次坐在苏鹤卿的副驾里。
她手里捧着苏鹤卿给她准备的热茶，叹了口气。
“没想到，章导竟然把剧组搬到了医院。”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
就算在医院里，他们不常见面，都是各忙各的，但至少两人之间可能只是几层楼的距离。
而不是十几公里的距离。
能和他靠近一些。
也是好的、
苏鹤卿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告诉他，是因为章导特意给他打了电话。
“如果中午的时候，我没手术，一起吃饭？”
裴清妍眨了下眼睛，“行。”
“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苏鹤卿想了想，“可以，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在里面等我一下。”
“好。”
裴清妍爽快地答应了。
……
医研附院的设备全都是从医学研究院里送过来的。
也是全国医学设备最先进的医院。
电影的戏份里也有讲述了几个十分高难度的手术案例。
裴清妍第一次见到了这么先进的手术设备。
傅砚辞倒是挺有兴趣地询问了一下负责讲解设备用法的医生。
然后他就上手尝试了一下。
看得出来，他很感兴趣。
但是，这场戏份要拍的主角是裴清妍。
裴清妍凑过去看了眼，叹了口气，“要不，下场戏你来？”
她搞不赢这种精细的仪器设备。
当时苏鹤卿也没有教她。
傅砚辞侧眸看了她一眼，“你是女主角。”
裴清妍和他熟了之后，说话也没有那么一板一眼了。
“那你还是男主角呢。”
傅砚辞挑眉，放下手中的设备，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保温瓶，喝了口水，才慢条斯理地问道，“紧张了？”
裴清妍诚实地点头，“紧张。”
“你没听说吗？这套仪器设备有八位数，砸了我可赔不起。”
傅砚辞：“……”
素来清冷没有什么表情的傅影帝听到这话，表情也僵硬了几秒。
他第一次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你没钱吗？”
裴清妍也喝了口苏鹤卿给她泡的热茶。
“我有啊，但是我现在结婚了。”
傅砚辞表情复杂，“苏教授应该……也不……”
穷吧？
医学界新一代的领袖级人物。
怎么说也不像是没有钱的样子。
“哦，他太败家了。”
一衣柜里全是限量版，绝版的衣服包包。
她昨天无聊，发现里面还有个指纹开锁的抽屉。
就凑过去试了下。
一打开，差点没亮瞎了她的眼。
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把抽屉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