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苏鹤卿轻啄了下裴清妍的耳垂。
“嗯，我去洗澡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好。”裴清妍轻声应道。
苏鹤卿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后松开了她，去了浴室。
没过多久，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裴清妍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烫。
她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听着浴室里的响声，还有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书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燃了香薰蜡烛。
微微摇晃的烛光，还有浅淡的薰衣草香气，让紧绷的神经不由得放松下来。
等到苏鹤卿洗完澡出来，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
他在里面擦干了短发，腰间围了一条毛巾就出来了。
刚才进去洗澡的时候，忘记拿换洗的衣服了。
等他洗完澡，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澜宫。
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裴家老宅过夜。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他的换洗衣服。
正当他犹豫到底怎么办时。
裴清妍迷迷糊糊地掀开一点眼皮，“你怎么还不睡？”
她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整个人愣住了。
本来还困得不行，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眼睛微微睁大，“苏……苏鹤卿，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男人无奈，“我没有衣服。”
裴清妍：“……？”
她懵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澜宫。
但下一秒，她想起了什么，“妈好像让人给你准备了。”
她正打算掀开被子起身，犹豫了半秒，没动。
“那个……你转过身。”
苏鹤卿看着她，有些好笑，“你又不是没看过。”
裴清妍嗔怒，“那你转不转？”
苏鹤卿眼底闪过一抹宠溺和纵容，点头，“我转。”
他乖乖听话地转过身。
裴清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他背对着这边，这才放心地下床。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男人头也不回地说道，“记得把拖鞋穿上。”
裴清妍动作一顿，嘟囔着，“知道了，啰嗦。”
苏鹤卿轻笑，没有说话。
卧室里有一道门是通往隔壁的衣帽间的。
里面的豪华程度一点都不输澜宫。
但是澜宫那边更像是王室宫殿的衣帽间。
毫不掩饰的华丽，光彩夺目。
老宅这里的，就更加地随意一些，多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裴清妍没记错，裴夫人真的给苏鹤卿准备了换洗的衣服。
就在她衣帽间里腾了个位置。
里面摆放着的都是按照苏鹤卿的风格准备的衣服。
她松了口气，随手抓了一套。
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脚步猛地顿住，慢慢地往后退，伸手，摩挲着衣柜的位置。
刚好摸到抽屉，拉开，头也不回地抓了件卷起来的，面料相对柔软的东西。
卧室里，苏鹤卿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听到裴清妍的脚步声，他勾起唇，“找到了？”
要是没找到，她不会这么久才回来的。
裴清妍小声地嗯了声，然后把衣服团成一团，扔到他怀里。
“赶紧去换上。”
然后她慌乱地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
苏鹤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衣服。
他低眸，刚好就看到了被塞到睡衣里的一条小小的，黑色的小面料。
几秒后，他无声失笑。
算是明白了刚才裴清妍为什么会这么别扭。
他也没有拆穿她，应了声，“好。”
然后就进了浴室里换好衣服出来。
裴清妍侧着身子，整个人缩在被窝里。
苏鹤卿走到另外一边，掀开被子上床，躺下。
一阵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裴清妍都觉得空气有些闷热了。
但她又不敢乱动。
苏鹤卿看着旁边像极了一只鸵鸟一样的女孩，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直接伸手一捞，就把裴清妍捞入怀中。
裴清妍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到苏鹤卿的怀里了。
“……”
她眼睛微微睁大，看着睡衣领子里微微露出的一片肌肤，似有若无地留下了几个小小的月牙印。
那个尺寸刚好和她的指甲吻合。
苏鹤卿揽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脖子。
“一个人睡不怕冷吗？”
裴清妍一动不敢动，身体微微僵硬，“有……有暖气。”
男人低笑，“暖气有我暖和吗？”
裴清妍：“……有吧？”
“那你的手为什么还这么凉？”
他低眸，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然后放到心脏的位置。
那里很暖和。
“乖，别乱动。”
裴清妍只觉得自己的手烫得不行。
“不好好保暖，过几天就又要肚子疼得难受了。”
他一直记得她的小日子。
裴清妍怔愣了几秒，“你记得？”
苏鹤卿轻笑，“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记得。”
“……哦。”
裴清妍索性直接埋在他的怀里。
暖烘烘的，确实比暖气管用。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晚安，宝宝。”
苏鹤卿低头，轻吻了下她的发顶。
裴清妍在他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安眠。
……
翌日。
裴清妍是被一片亮白，刺到眼睛才醒来的。
她皱着眉头，整个人埋在男人的怀里，像个婴儿一般蜷缩着。
“怎么这么亮？”
语气瓮声瓮气的。
苏鹤卿轻拍着她的背，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窗户外。
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妍妍。”
“嗯？”
裴清妍眼睛都没睁开，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
整个人倦懒得不行。
“初雪了。”
苏鹤卿说道。
他目光一直看着外面。
温柔又缱绻。
裴清妍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了眼男人，然后才转过身。
原来那片白是外面半夜下了一整夜的雪。
“真的是初雪。”
她很惊喜。
苏鹤卿从身后拥紧了她，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低地嗯了声，“待会想不想出去？”
“出去做什么？”
“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出去约会？”
裴清妍诧异地回头看他，“我们吗？”
苏鹤卿好笑地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梁，“不然呢？小笨蛋，我还能和谁去约会？”
裴清妍皱了皱鼻子，“哦，那我考虑一下吧。”
苏鹤卿宠溺地笑了笑，低头去寻她的唇，轻啄着。
“嗯，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和我去约会。”
低沉好听的嗓音像极了会蛊惑人的巫师。
裴清妍退也退不了，“我没刷牙。”
“嗯，我也没有。”
“……”
“再亲亲。”
“……不要。”
“再亲一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