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卿低低地笑了笑，“我有时候需要熬夜通宵做手术的时候，就会吃上几颗。”
裴清妍顿了顿，没忍住细细地舔了舔嘴里的糖。
浓郁的薄荷气息里夹杂着淡淡的清甜。
甜在舌尖，清凉却直冲天灵盖。
她懒懒地唔了声，“味道还行。”
苏鹤卿温柔地笑了笑，“那这盒糖就送你了。”
“谁稀罕。”
裴清妍嘀咕了一句。
但手里的那盒糖还是被她塞到口袋里了。
苏鹤卿看到了，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
晚上吃完饭。
苏鹤卿又去了书房批改论文了。
不过他没看多久。
这几天两人的气氛都是不温不火的。
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
裴清妍看起来也好像没什么事情。
但苏鹤卿知道，他们之间好像有一道似有若无的墙在中间。
那些他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她却觉得已经没有了。
十年，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到底是什么？
他却没有半分思绪。
苏鹤卿关了电脑，回到卧室里。
裴清妍已经洗完澡了，靠在床头，腿上放着平板，手机也在旁边放着。
她在跟江云婉打电话。
“祖宗，我觉得黑色那件比较适合。”
裴清妍指尖往左边划了几下，目光落在屏幕上，定定地看了两秒。
她微微挑眉，“还行。”
电话那头的江云婉叹了口气，“祖宗，我觉得你要是不满意这些品牌的礼服，要不您移一下玉步，去您的衣帽间看看吧？”
“我觉得里面的礼服，祖宗你应该不会不满意的。”
又或者说，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一个衣帽间。
包括里面的衣服。
听到开门的动静，裴清妍抬眸看了眼男人，然后一边跟江云婉说道，“那你不用再给我找衣服了，到时候我随便在衣帽间里挑一件吧。”
江云婉终于松了口气，“行，那祖宗你选好了哪件记得给我发张照片，我和造型团队商量一下明天的造型。”
裴清妍嗯了声，“好。”
聊得差不多了，她就挂断了电话。
苏鹤卿这才走了过来，站在床边，微微低头，扫了眼一旁被她扔在床上的平板。
“妍妍，你要参加活动？”
她除了出席活动的时候会穿得稍微隆重一些。
其他时候，都尽量以舒适为主。
裴清妍被江云婉磨得没有脾气了。
“嗯。”她掀开被子，边说道，“明天有个慈善晚宴需要参加。”
说到这里，她反应过来，看向男人，“明天训练结束后，你不用等我了，我到时候会提前离开去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
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媒体。
她即便再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为了做慈善，她也忍了。
苏鹤卿扶住了她的胳膊，等她穿好鞋后，才松开。
“你一个人去？”
裴清妍嗯了声，“我一向都是一个人去的。”
和其他人捆绑在一起，又免不了要应付其他接踵而来的烦人烦事。
她懒得应付，所以每次都是一个人参加。
裴清妍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她试探地看向男人，“你想去？”
苏鹤卿看她，也问道，“我可以去吗？”
裴清妍怔了怔，没想到他真的想去。
“可以啊，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去的。”她回答道，“不过你去了，就要做点善事了。”
毕竟还是个慈善晚宴。
苏鹤卿得到她的答案，温柔地笑了笑，“好，我听你的。”
裴清妍：“……”
她轻咳了声，“我先去选礼服了。”
“我帮你。”
想到他比她还要了解那个衣帽间。
“……行。”
……
翌日。
训练提前了三个小时结束。
这个慈善晚宴也不是什么明星都会邀请的。
剧组里受邀参加晚宴的，除了裴清妍，还有傅砚辞。
当然，还有一位。
那就是姜晴。
“那还挺巧的，妍妍，到时候我去找你。”
晚宴里也不是什么人都是关系好的。
能看到熟人，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已经是幸运了。
至少不会被冷落一晚上。
裴清妍嘴角含笑，点点头，“好。”
傅砚辞收拾完东西，正准备离开，礼貌开口，“晚上见。”
“嗯，晚上见。”
江云婉就在门口等着。
见他们出来，就连忙走上前，“祖宗，我们直接在房车里化妆吧？”
裴清妍接过墨镜，直接戴上，没有意见，“行。”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是一整个团队过来了对吗？”
“当然。”
江云婉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他们怎么敢不来？
裴清妍指了指身旁的苏鹤卿，“那就给他也做个造型吧。”
江云婉愣住了片刻，“姑爷也要去？”
自从上次苏鹤卿告诉过她，医研附院里的医生护士就算听到了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到处八卦的。
江云婉这才没忍住当众说了这个称呼。
裴清妍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解释，“他去捐款。”
江云婉一脸我都懂的，你不用多说了的表情。
裴清妍：“……”
苏鹤卿低低地笑了声，礼貌开口，“那麻烦了，江小姐。”
江云婉看着这对夫妻，嘴角微微抽了抽，“不麻烦。”
……
房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里。
裴清妍上去后，径自坐在镜子前。
她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张素净的小脸。
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
箱子打开，直接开始化妆。
苏鹤卿没有选择坐下，而是站在离裴清妍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地看着。
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裴清妍。
造型团队是裴清妍的人。
自然也知道两人的关系。
另外一个化妆师本准备给苏鹤卿也化妆，但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极了望妻石。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江云婉。
江云婉叹了口气，十分淡定，“姑爷，今天你坐这里吧，我让化妆师给你也做一下造型。”
她指了指裴清妍身旁的位置。
苏鹤卿回过神来，也没有拒绝，点头，“好，麻烦了。”
他走过去，坐在裴清妍的身边。
近到他能够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女士香水。
香味很特别。
干净，又有一丝甜味，还带着花香。
像极了青春时期朦胧的那种喜欢。
不会过分浓郁，但又会一直萦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