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安静地听着，神色比较淡定。
他话也很少。
但每次苏鹤卿说完的内容，无论多复杂，他几乎都能够记住。
就连裴清妍都忍不住佩服他。
苏鹤卿看了她一眼。
裴清妍眨了眨眼，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离傅砚辞远了一点。
男人嘴角不着痕迹地划过一抹弧度。
他嗓音温和，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你们今天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学会打外科结。”
“接下来我会示范一遍，你们仔细看。”
男人手里拿着血管钳，另一只手轻拉着黑色的缝合线。
他的动作不快不慢，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打出一个手术结。
一个外科结示范的时间也没多久。
当他示范完抬头，“看清楚了吗？”
傅砚辞嗯了声，“看清了。”
苏鹤卿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裴清妍。
裴清妍这才回过神来，无辜地眨了下眼睛，“苏教授，你动作太快了，我有些看不太清，你可以再示范一次吗？”
她也不是没有看。
就是满脑子光盯着他的手在看了。
最后忘记去记住他的动作了。
苏鹤卿：“……”
练习室里安静了几秒。
一旁的傅砚辞也开口，“苏教授，我有些没太记住打结的动作，也想再看一下，可以吗？”
苏鹤卿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裴清妍，低眸，再次拿起工具。
“仔细看。”
裴清妍舔了舔唇，这次不敢出神了。
……
苏鹤卿给两人讲了一个多小时。
然后他的助手过来敲门了。
“苏教授，您的下一台手术是在十一点开始。”
男人颔首，“我知道了。”
裴清妍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她下意识地开口，“十一点就要做手术，那你不吃中午饭了？”
苏鹤卿动作一顿，抬眸看她。
他眸色柔和，解释道，“这个手术难度不大，做完也就几个小时，时间不会很长，等我做完了再吃。”
“可是……”
裴清妍抿了抿唇。
苏鹤卿把手上的工具放好，摘下手套，“你们再练习一个小时就可以去休息了。”
他站在裴清妍面前，柔声说道，“午餐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待会记得吃，吃完可以休息一会儿。”
裴清妍低低地哦了声。
她想起上次在观察室里看他做手术的时候。
他也是一直精神高度集中了好几个小时的。
原来这就是他的工作常态。
经常连饭都没吃，就要去做好几个小时的手术。
饿着肚子，还要保持精神集中，一点点地将病人从死神的手中争分夺秒地抢回。
苏鹤卿继续说着，“你们要是有不懂的，我已经找了个人过来，你们随时可以问他，等我做完手术出来，再来检查一下你们的训练成果。”
傅砚辞面色淡定，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苏鹤卿对裴清妍说话的语气。
他点了点头，“好，麻烦苏教授了。”
“不麻烦。”他说。
裴清妍看着他，“那等你做完手术出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做是不太可能了。
只能点外卖了。
苏鹤卿微怔，随即笑了笑，“我都可以，不挑食，点你喜欢的就行。”
“……哦。”
真好养活。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苏鹤卿嘱咐了几句后，就匆匆地离开了。
……
练习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傅砚辞站在一旁，独自练习。
裴清妍站在苏鹤卿刚才的位置，拿起血管钳，回忆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地开始打结。
她拧着眉，动作小心翼翼，但打出来的结还是不太对。
正纠结着到底哪儿出现了问题。
傅砚辞指了出来，“你绕错了，线应该从这里出来的。”
裴清妍看着，反应过来，笑了下，“好像是，谢谢你，傅老师。”
傅砚辞挑眉，“不用谢。”
他垂下眼眸，继续练习着。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你们在一起了吧？”
话是问句。
但语气确实肯定的。
裴清妍也没有打算隐瞒，便点了点头，“是啊。”
“恭喜。”
裴清妍愣了下，“谢谢。”
她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傅砚辞会跟她说这些。
傅砚辞眉眼清冷，“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没关系，我也没有打算一直隐瞒大家。”裴清妍说道。
傅砚辞打完一个外科结，放下手中的工具，抬起头。
“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裴清妍微怔，“什么？”
……
休息室里。
裴清妍心不在焉地吃着苏鹤卿点的午饭。
江云婉一眼就看出她出神了。
“怎么了？姑爷不在，你就没心思吃饭了？”
裴清妍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有那么黏人吗？”
江云婉眨了下眼睛，“你觉得呢？”
裴清妍：“……”
她低着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江云婉也吃着饭，说道，“你刚刚就去了练习，既然不是和姑爷有关的，那就是和傅影帝有关的咯。”
裴清妍：“……不如你转行去当狗仔吧？”
鼻子这么灵。
江云婉挑了下眉，“也不是不可以。”
她很好奇，“傅影帝找你了？”
裴清妍嗯了声，“他找我帮忙。”
“找你帮忙？帮什么忙？”
江云婉不解，在这个娱乐圈里还有傅砚辞搞不定的事情？
“他想见苏鹤卿一面。”
“啥？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