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妍戳了戳他的胸膛，“你那个时候，就是一座大冰山，能把人冻死的那种。”
苏鹤卿握住了她的手，低眸看她，眸色深邃不见底。
“以前的我……这么差的吗？”
裴清妍抬眉，“谁说你差了？”
见他好像没听明白的样子，她无奈地解释着，“你那个时候只是比较高冷，人还是挺好的。”
至少，她鼓起勇气去找他问问题的时候，他还是会耐心回答的。
苏鹤卿牵着她的手上楼，“给你讲题就是个好人了？”
裴清妍唔了声，“还行吧，不过那个时候，你好像不怎么喜欢给人讲题，我每次去找你的时候，都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他问。
她瞥向他，“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啊。”
“不过，幸好你没有拒绝我，不然我就糗大了。”
苏鹤卿笑了笑，没有解释。
那个时候，他不喜欢和人太过接近，是不想被人发现他的狼狈和不堪。
可唯独，她的靠近，让他既想拒绝，又舍不得拒绝。
每次都要自我折磨一番后，又甘愿沉沦。
只因，那个人是她。
“不过，你现在真的跟以前变化很大。”裴清妍继续说着，“难道做了医生之后，性格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吗？”
苏鹤卿侧头看她，“不是。”
裴清妍疑惑，“不是什么？”
苏鹤卿定定地看着她。
他不是不会抱她，而是不配，至少那个时候不配。
她也不会知道，其实在那个时候，十七岁的苏鹤卿已经把他仅有的温柔全数都给她了。
他从来都不是高冷，只是在面对她时，手足无措罢了。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无论是什么，在那个时候都不是对的时机。
最后，他索性敛去所有表情。
才变成了她口中的万年冰山。
可冰山，也会有融化的一天。
他抬手，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我去给你放热水，你待会儿泡个热水澡。”
裴清妍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小声地开口，“苏鹤卿，我很累的。”
男人神色一顿，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忍不住失笑。
“你以为我想干嘛？”
裴清妍眨了下眼睛。
“今天不闹你了，只是想让你好好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气。”
苏鹤卿抬手，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梁。
昨晚她的主动，差点没让他失去了理智。
又在浴室里疯了那么久。
他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得小心地养着。
裴清妍皱了皱鼻子，哦了声。
苏鹤卿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在外面等着。
他进去浴室里，给浴缸放了水，又往里面放了鲜花，和滴了精油。
裴清妍刚走进浴室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住。
澜宫里是没有佣人的。
昨晚的浴室可谓是一片狼藉。
几乎每一处……
可是现在，整个浴室一如往昔的干净整洁。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裴清妍：“……”
……
苏鹤卿没有去书房。
而是拿了电脑，回到卧室。
他就坐在浴室门口不远处的沙发上。
把电脑打开，然后开始批改论文。
每隔一会儿，他都会叫一下裴清妍。
听到她的声音，才会放心。
半个小时后，裴清妍才一身热气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我只是泡个澡，又不是在干嘛。”她嘟囔着。
苏鹤卿笑了笑，放下电脑，“腰还酸不酸？”
“酸。”
不仅酸死了，还痛死了。
裴清妍昨晚差点觉得自己的腰要折了。
苏鹤卿让她去床上趴下，然后又拿了像是药油一样的东西过来。
“我给你按按。”
“你会按摩？”裴清妍立马趴下，惊讶地问道。
“会一点点。”
苏鹤卿往手心里倒了些药油，然后轻柔地给她按着后背。
力道看起来一点也不大，但每次都刚好按到穴位上。
裴清妍闭着眼，一脸享受，“我好想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不仅会做饭，还会按摩。
连医术都那么好。
苏鹤卿想了想，“我不会演戏。”
闻言，裴清妍愣了下，笑了，“对。”
说到演戏，她心里还惦记着那部电影。
“也不知道章导找到男主角了没有。”
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训练刚开始没几天又被喊停了。
现在更是连男主角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开机。
“应该快了。”
苏鹤卿低低地说道。
裴清妍唔了声，“希望吧。”
男人给她按了近半个小时，差点把她给按睡着了。
明明才刚睡醒没多久。
苏鹤卿去洗手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很熟悉的东西。
裴清妍没注意看，娇声娇气的，“苏鹤卿，我又困了。”
男人嗯了声，“上完药再睡。”
裴清妍哦了声，然后突然又感觉到不对劲，回过头，“上什么……药？”
“我不要。”
她直接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裹了起来。
苏鹤卿看到她的动作，挑眉，最后实在没忍住，嘴角弯起。
“不行，你那里伤到了，不上药会疼的。”
裴清妍缩在被子里，“……我自己上。”
苏鹤卿很淡定，“你看不到。”
裴清妍：“……”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我能不能不上药嘛？”
裴清妍实在没辙了，只好撒娇。
苏鹤卿一向对她说的话，哪怕不是撒娇，都会举手投降的。
更别说是撒娇了。
但这次，好像是不管用了。
“乖，不上药你会难受的。”
昨晚是他失了分寸，伤了她。
裴清妍：“……”
几分钟后，她眼尾飞红，葱白的指尖紧攥着被子。
“苏……鹤卿，还没好吗？”
男人往指尖上挤了药膏，低眸看下去。
他低低地嗯了声，“还没好。”
裴清妍呼吸凌乱了几个节拍。
她咬着唇，努力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苏鹤卿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舒服吗？”
裴清妍红着眼眶看他，没说话。
男人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鼻尖，然后又轻啄了下她的唇。
“妍妍，我想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