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江云婉眼睛微微瞪大，“你这是怎么了？被粉丝追了吗？”
她说着，还往休息室门口外面瞧了瞧。
没看到有人追过来。
明明这层楼已经被剧组的人守得严严实实了。
应该是不会有剧组外的人进来的。
裴清妍胸口起伏剧烈，摆摆手，“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平稳了下下来。
江云婉眼尖地看到了什么，沉默了几秒。
然后默默地把门关上。
“祖宗，你刚才……从苏教授那边回来的？”
裴清妍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江云婉用手指了指嘴巴，“很难猜不出来。”
裴清妍：“……”
她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苏鹤卿狗男人。
“对了，我听剧组的人说，你跟陈仁川吵起来了？”江云婉没忍住问道。
裴清妍拿了瓶矿泉水，喝了好几口，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眼睫动了动，“不算吵。”
是陈仁川自己自以为是。
无论是大学的时候，还是现在。
他还是没有变过。
江云婉从裴清妍踏入娱乐圈开始，就跟在她的身边。
自然知道陈仁川这一号人物。
她顿了片刻道，“陈仁川该不会还没有死心吧？”
裴清妍闻言，头疼得闭了闭眼。
“不知道，烦。”
陈仁川这个人确实挺烦人的。
赶也赶不走。
像极了牛皮糖一样。
黏上了就甩不掉了。
江云婉张了张嘴，“那……姑爷也知道了？”
“……可能吧。”
裴清妍睁开眼，说了句。
苏鹤卿也有问过。
但到底知不知道陈仁川对她的心思，她不确定。
江云婉直接说道，“肯定是知道的。”
裴清妍挑眉，“你又怎么知道？”
苏鹤卿的心思真的比文言文还难猜。
“这还用知道吗？”江云婉说道，“就陈仁川一直盯着你的那双眼睛，姑爷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又补充了一句，“连我都看出来了，姑爷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裴清妍听完，自言自语道，“好像也是。”
江云婉：“……”
她顿了顿，没忍住，又问道，“所以祖宗，你刚才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因为姑爷吃醋了，所以你们俩就在他的办公室里……”
话还没说完，裴清妍直接打断了她，“你乱想什么？他就是纯粹地给我的脚上药。”
江云婉看了眼她的脚。
休息室里是闻到了一股药油的味道。
“我就不信，除了上药，你们什么事情都没做。”
裴清妍：“……”
还是闭嘴吧。
江云婉凑过来，“不过祖宗，你们也要悠着点，要是这个时候爆出了恋情，危机公关可就麻烦了。”
也不是不能公关。
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比较麻烦罢了。
裴清妍斜昵了她一眼，“有什么麻烦？合法的。”
苏鹤卿再怎么狗也不会在这个地方让她难堪的。
这一点，她是坚信不疑的。
至于其他的，他们的关系从来都不是见不得人的。
江云婉：“……哦。”
……
第一天的训练课就是观摩全程下来的手术。
体会一下医生在做手术过程中的感受。
演戏就是通过表演去真切地感受另一个人的人生。
在镜头前，演员就是角色本人。
只有真切地体会过角色所经历的一切，才能够更好地去表达他们。
等裴清妍走出休息室的时候。
就看到不远处，章导在和苏鹤卿在聊着什么。
她脚步微顿。
江云婉也看到了这一幕。
见她没动，所以她也没动。
这时，隔壁休息室的门打开。
陈仁川从里面走出。
江云婉停顿了半秒，默默地往旁边站了站。
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陈仁川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越过江云婉，看向裴清妍，“清妍，我们打算去聚餐，一起吧？”
一般情况下，第一天确实会去聚餐。
这也不奇怪。
裴清妍没有立即答应。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
苏鹤卿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脱下，重新穿上了那件黑色的长款风衣。
气场和穿着白大褂的时候，截然不同。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他眸光深邃地往这边扫了眼。
落在裴清妍身上的时候，还停顿了几秒，才移开。
章导也看到他们了，朝他们招了下手。
裴清妍抬脚走了过去，“导演。”
陈仁川也喊了声。
“老同学在聊什么悄悄话？”
陈仁川笑了笑，“我只是在问清妍，待会要不要一起去聚餐。”
“导演，你就不要取笑我们了，女孩子脸皮薄，要是清妍生气了，那可怎么办？”
他说着，还不忘瞥了眼苏鹤卿。
裴清妍：“……”
江云婉嘴角微抽，好一个男绿茶。
苏鹤卿神色不变。
章导愣了几秒，下意识地看了眼苏鹤卿，然后又看向陈仁川。
他再蠢也听得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
这下凉了，他竟然给苏鹤卿找了个情敌进来。
章导轻咳了声，试图解围，“那什么，今天的手术观摩大家也都累了，聚餐什么的，下次再说吧。”
陈仁川眉头微蹙，“导演，我们已经……”
苏鹤卿轻笑了下，开口，“剧组聚餐吗？我能参加吗？”
话音落下，走廊里的几人目光都不由得落在他的身上。
章导：“……能，你想去？”
苏鹤卿挑眉，不置可否。
裴清妍安静地站在离所有人都不远不近的距离，插着兜，不发表任何意见。
江云婉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心里啧啧称奇。
“那就去吧，反正时间还早，早点吃完，大家回去早点休息。”
章导直接拍板，然后叫来了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
通知大家一起去聚餐。
众人不由得欢呼。
……
离开医院的时候。
陈仁川又凑上来了，“清妍，要不要坐我的车，我开车，我们一起去酒店？”
江云婉听到这话，无声地嘀咕着。
什么一起去酒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有什么地下情的关系。
说话都不清不楚的人真是讨厌。
裴清妍微微一笑，拉开了点两人的距离。
“不用了，就不麻烦你了。”
陈仁川正准备说不会麻烦。
这边，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几人旁边。
几人愣了愣。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苏鹤卿下了车。
身高一米八八的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眼一米八三的陈仁川。
无论是身高，还是气势上。
陈仁川都输了。
他拧了拧眉，神色明显不悦。
苏鹤卿懒得管他悦不悦。
他看向裴清妍，语气温和，“裴老师，我送你去酒店？”
酒店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莫名有种暧昧和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