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白,晨光洒进屋。
司玉缓缓地睁开眼,光亮进入到眼睛,她转动着眼珠看着天花板。
她终于看见了,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只是随着脑子清醒,身体的感官也逐渐恢复,右手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
她抬起手看到了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有些茫然,受伤了?昨天什么时候发生的?
她又自残了吗?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越是回想,她的头就越痛地厉害,她手握拳抵着太阳穴缓解痛苦。
趴在床边睡着得陈知行感受到司玉的苏醒,他直起身,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睡的好吗?”
司玉被注射了镇定剂后,陷入深度睡眠,晚上没有被惊醒过来一次,这一晚睡得还是比较安稳。
“那就好。”
司玉定定地看着陈知行,这段日子他居然憔悴那么多,眼底乌黑的眼圈,看来这段时间肯定被她扰的睡不安稳,原本干干净净的下巴居然冒出了青黑色的胡渣。
司玉侧头看向陈知行,扯出一个笑容:“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陈知行看着她眼睛也猜出来这个好消息是什么,他看到了司玉眼里的光。
“我看的见了。”
陈知行眼睛一亮说道:“真的?”
“嗯,看的见了。”
司玉望着陈知行的脸主动伸手摸向陈知行的脸,眼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陈知行有些受宠若惊,微微一愣,旋即偏头贴紧司玉的手掌,笑道:“怎么了?”
“对不起,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司玉真心诚意地感谢陈知行,这段时间她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不用说对不起。”
“我昨天吓坏你了吧?”司玉扬起自己的右手,她不受控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
“没有。”
陈知行揉了揉司玉的脑袋说道:“都过去了,不提了。”
他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很想问司玉,但现在不是时候,司玉现在需要静养,稳定的情绪有利于病情,问这些只会刺激到她。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好不好?”
司玉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知行给司玉买了莲子小米粥、小笼包、蒸饺、鸡蛋饼和茶叶蛋。
司玉望着一桌吃的傻了眼,抬眼看向陈知行:“不用那么丰盛吧?”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担心浪费,吃不完我来吃。”陈知行勺子递给司玉。
因为司玉的右手腕受伤,左手拿勺子也方便一些。
司玉接过勺子说道:“谢谢。”
司玉右手腕缠着的白色绷带晃得的刺眼,陈知行定了定心心神侧过头让自己不再看。他必须想办法让司玉去接受治疗,哪怕绑着去,这样的情况肯定发生不止一次。
接下来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饭。
“我想出院了了。”司玉闷着头吃粥突然说道。
“给我个理由。”
司玉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垂着眼没有焦距地看着碗里的粥,抿紧了嘴唇,她似乎没有理由,她身上的疼痛告诉她现在身体很糟糕,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陈知行见司玉无言,还是心软了,他开口:“我去问问医生,你这个情况是否可以回家休养。”
“真的?”司玉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
陈知行点点头回应。
“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嗯。”司玉眉开眼笑,打从心底的开心。
算了,还是让她好好吃完饭再说,这些日子她没好好的吃饭。
吃完早饭,陈知行给司玉简单的梳洗一下,今天的天气很好适合出门,他准备带司玉出去走走,
“陈知行,你以后要是有个女儿,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陈知行拿着梳子给司玉梳头发。
“为什么这么说?”陈知行边说边上手给司玉绑了个低丸子头的发型。
“因为你的动作很温柔,而且绑发的技术超好。”司玉拿着小镜子看着陈知行给他绑的头发,十分满意,忍不住夸到。
陈知行看到镜子中的司玉露出笑脸,她笑的明媚明亮,也惹得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你什么时候学的?”
“没有仔细学,算是看会的,我小时候老跟在小姨和婉姨两人后面,她们两人对这方面颇有研究就互相拿对方练手,所以耳濡目染之下也会点,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上手。”
“那你很厉害嘛,我的手就很笨,我就只会简单地绑起头发。”
“你要是喜欢那我以后都给你绑。”陈知行认真地说道。
许久司玉才回答,语气从容。
“不用,你的好要用在对的人身上。”
“我们赶紧出去逛逛,待在医院里我都感觉自己快要腐烂了。”司玉不给陈知行说话,催促着陈知行。
两人没去太远,就在医院附近的林荫小道,就是那条两边种满梧桐树的小道。
清晨的暖暖金色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下点点金色光斑,植物上凝结的露珠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散发出的清香气息,鸟儿在枝头啼叫奏鸣,奏响一天的开始。
这条小道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也有刚从外面买来早饭的家属。
“上次来这里的叶子还是绿,没想到现在已经变黄了,时间过的还是蛮快的。”司玉望着这些梧桐树不由得感叹。
两侧梧桐树的叶子褪去一身绿衣,换上一身黄衣,枯黄的叶子泛着红久久未落坚挺待在枝干上,青叶、红叶、黄叶三种叶色交相辉映,在暖色晨光的包裹下散发着无尽温柔的秋意,令人沉溺心头一暖。
“是过的挺快的。”
时间是过的挺快的,司玉身上的伤不见好,倒是增加了不少的新伤。
陈知行的心思不在这些景色上,他心里在想着让司玉怎样配合治疗,如果不能配合他就真的只好绑着她去了。
他有跟司玉提过治疗的事,但是她态度十分坚决表示不愿意治疗,对于治疗很抗拒,理由是:治疗就是让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过去,而且根本没用。
“你在想什么?今天比我还闷,你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我们就回去。”司玉扭过头对陈知行说道。
“你呀好好坐好。”陈知行微蹙眉看着司玉,严肃地说道。
“哦~知道了。”司玉听话地扭过头乖乖坐好。
陈知行保持不急不慢的速度推着轮椅。
“陈知行,我想待会回去给林初阳打个电话,这几天没跟他联系,我怕他担心,十一假期过后他就要开始比赛,我不想让他分心。”
“是是是,你担心下你自己不好吗?尽为别人操心。”陈知行有些不悦。
“知道了,再说林初阳又不是别人……”司玉小声地嘀咕着。
陈知行还是听到了,停下脚步,带着一股醋劲问道:‘’那他是你什么人?”
司玉觉得陈知行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神明。”她还是回答了。
林初阳就如神明拯救了处于无助绝望的她,在她黑暗世界投下了一道光,让她不至于被黑暗淹没。
“神明?”陈知行重复道,有些疑惑。
司玉接着说,回答了陈知行的疑惑。
“神明是希望,只有你绝望的时候才会无比期盼神明出现,而林初阳就是我所期盼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