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消散,幽暗再次回归,林之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台阶上。
而眼前没有第四节台阶,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古色古香的走廊,走廊两旁是一汪荷花池。
走廊虽说环环交错,但是最终都通向一扇木门。
林之没有犹豫,径直走向那扇木门,他有强烈的预感,他们此行的目的,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都在那扇木门之后。
林之来到门前,自己的胸膛却剧烈地起伏,自己的心跳清晰可感。
林之轻轻推开木门,一道耀眼的光芒射出,闪得林之睁不开眼睛。
“你来了,林之小友。”
光芒散去,林之逐渐看清了门后的情形,只是让林之有些意外,门后竟然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山洞。
山洞中央有一张圆形的石床与石桌,石床上盘腿静坐着一位老者。
他一袭朴素的白衫,尽显年代感,及胸的苍白胡须、束起发髻的白发,再加上刻满沧桑的脸庞,毫无疑问,这就是陈长青口中的前辈。
这位前辈没有给林之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反而如他自己所说,像是一个落魄的孤寡老人,但是林之心中依旧肃然起敬。
老者双眼微启,满含笑意地看向林之。
“晚辈林之拜见前辈,如有冒犯还请原谅!”林之躬身恭敬地说道。
“林之小友客气了,老朽已在此恭候多时。”
“前辈,您一直在等我?”林之惊讶道。
“等你,也是等一位故友。”老者笑着说道。
林之刚想开口,门口再次传来开门声。
是陈长青和许愿!
“林之哥哥!”
“伯益前辈,许久未见!”陈长青恭敬地说道。
老者颔首示意,林之却感觉脑袋轰然炸开,脑海中一阵轰鸣。
“伯益?!!”
“难道是与大禹一起治水的伯益?!!!”
林之心中满是震惊,这就意味着眼前的这位老者已经活了至少五千年了!
“您……您是那个和大禹一起治水的伯益前辈吗?”林之惊讶地问道。
“正是老朽。”
“各位小友,请坐。”
伯益左手轻轻一挥,林之三人的面前便出现了三个石凳。
“伯益前辈,我有一个问题可以请教您吗?”林之按耐住内心的激动,眼前可是活了有五千年的神人呀!
“但问无妨。”
“《山海经》的作者真的是您吗?这五千年的历史您都见证了吗?”林之激动地问道。
“《山海经》确为老朽所作,那是同禹一齐治理水患时的所见所闻,只是那时的老朽还只是一介凡人,有些记载并不属实。
自大洪水后,我便一直在剑冢内,这几千年的历史,老朽知之甚少。”
“伯益前辈,是黄帝与蚩尤一战引发的大洪水吗?”林之问道。
“正是,你们来时的那三步台阶早已存在千年,只是时间久远,其中所留下的画面已经不够完整。”
“如你们所见,那正是黄帝与蚩尤的惊天一战,最终没有胜者,蚩尤虽战败身死,但这一战却引发了灭世洪水。”
“黄帝为了平定洪灾,以剑为引,镇压洪水,创立法则。而应龙也甘愿牺牲自己,以身作基,创立另一方天地,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表世界,所有普通人被转移至此世界。”
“从此两个世界的天地法则诞生,山海世界与表世界互不打扰。
由于时间紧迫,法则诞生之初并不完善,存在一些漏洞,后来有些邪祟之物利用漏洞前往表世界引发一系列灾害,就比如老朽同禹治理的水患。”伯益解释道。
“竟然是这样……”
得知真相的林之一时间还处于震惊之中,从【天命】到【山海】再到【剑冢】,真相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感到震撼。
许愿倒是先从惊诧中缓过神来,问道:
“伯益爷爷,既然法则创立之初,就存在缺陷,就没有办法可以修补吗?”
“这就事关老朽的经历了,就像刚才所说,《山海经》乃老朽的所见所闻。
而这所见,就是老朽在山海世界的所见,并且机缘巧合之下,老朽来到了剑冢,见到了黄帝的一缕尊魂。”
伯益说到此处,眼中闪现了一抹精光,几千年前的记忆仿佛发生在此刻。
“啊......”
“您......您见到了黄帝?!”林之再次震惊。
伯益点点头,说道:
“他指引我来到剑冢,告知天地法则的缺陷,法则崩溃后的灭世之灾,他希望我可以继承剑冢,守护法则。
但是,这一选择会让我承受几千年的孤独,无法离开这座剑冢,直至下一个继承人的出现。”
“然后您同意了?守护了世间太平五千年?”许愿说道。
“黎民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街头,区区千年又何妨呢。
老朽答应了黄帝的请求,继承剑冢,修补法则,平定邪祟。
只是因为法则创立之初的不完美,导致有些缺陷无法修补,老朽只能在灾难发生之时,尽快平定它。
可惜.......”
伯益长叹一口气,神情有些失然地说道:
“可惜如今老朽的力量逐渐流逝,法则的约束力也是越来越薄弱。”
“伯益前辈,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它吗?”林之问道。
“那需要另一个人来继承剑冢,他要怀有济世为民的胸怀,牺牲自我的决心,忍受千年孤寂的毅力。
最后,还需要得到它的认可。”
说罢,伯益身边竟浮现出一只白狐,其背生角,状若鹿角。
它眼睛微抬,一双摄魂的狐眼,竟惊得林之和许愿一身冷汗,那审视的目光冰冷而透彻,似乎想要挖掘出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意识。
“这是【乘黄】,当初黄帝让我与【乘黄】共生,所以老朽才会有机会在这剑冢待了五千年之久。
也正是【乘黄】与老朽共饮畅聊,这五千年才不至于煎熬。”
陈长青闻言,从怀中拿出几瓶酒来,现代化的包装,与此处的环境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陈长青掏出准备好的酒杯与碗,给伯益与【乘黄】斟满酒。
伯益将碗推向【乘黄】,而自己端起酒杯与【乘黄】的酒碗相碰。
伯益小酌一口,满意地点点头,【乘黄】也是轻抿一口,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
林之见此情景,也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个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