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程修明留下照顾伤势还未痊愈的纪菱。
京都这边,程徽月结束比赛,也开始上课,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有一个大嫂。
蒋玲的事情刚开始瞒得比较紧,除了当事人程徽月,还有开会处罚她的几个校领导,其余人还不知道她已经被退了学。
等到开学之后,大家发现少了个人,这才纷纷怀疑起蒋玲退赛的真实原因。
等珐琅国的人全都走了之后,袁洁英让蒋玲正式在广播上当众念出检讨书,并公示了对她的惩罚。
所有人都震惊无比。
“蒋玲抄袭?她实力已经很强了,为什么要抄袭啊?”
“该不会以前的成绩也是抄来的吧?”
“不会吧,现场那么多设计界的大师,她要是抄了,肯定会被发现的...”
众人议论纷纷,最惊讶的还是她偷偷毁掉了程徽月的作品。
他们都不理解,明明同是华国人,正处在一致对外的时候,蒋玲不去针对珐琅国的人,反而还对自己的同胞下手?这不是窝里横嘛!
程徽月衣服被破坏赛前他们都有所耳闻,决赛的时候,也被内尔丹提出来做实了这个事情,但他们都以为这件事是珐琅国的人干的,却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同班的蒋玲!
众人回想起来都不禁冷汗连连,身边有这么一个随时暴雷的人在,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捅一刀子,多可怕啊!
“不过,程徽月也是真的厉害,就三天时间,就把衣服全都修补好了,当时在台上,我压根就没看出来!”
“别说你了,连评委席的设计师们都没看出来...这实力,我是佩服的。”
“但是...蒋玲就只毁了程徽月的衣服吗?不是还说有两个珐琅国的学生也弃赛了,他们的衣服是谁干的?”
班里的人谈及此,面面相觑,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就一场设计交流赛,怎么藏着的小人这么多呢...
袁洁英通知完对蒋玲的处罚,随后便告知了程徽月去珐琅国的安排。
进决赛拿到冠军的奖励是早就商议好的,在珐琅国一场冬季的时装周上,邀请冠军选手也参与设计,在秀台上露露面。
现场有很多国际知名的设计师,还有各国的演员歌手,都是名气很大的存在。
能够被邀请进入,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肯定和资源展开。
只要你有能力,说不定就可以直接崭露头角,从此在设计界有一席之地。
鉴于程徽月也是第一次出国去时装周,袁洁英也会陪同。
“天呐,月月,我说什么来着,你果然就是这个天选之人!怎么样,有没有很激动?”
关语盈羡慕地看向程徽月,心中也非常为朋友能去时装周而高兴。
程徽月笑笑,“本来是挺高兴的,但这次比赛这么多事儿,我倒没那么兴奋了。”
再者,她前世也去参加过几次,不过不是以设计师的身份。
所以,受邀出国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新鲜,她只是把它当做一个跳板,一个能学习到更多经验的平台。
秦梦闻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这个比赛本来是好的,但珐琅国的人太会整事儿了,就算赢了也心情不痛快。”
“不过,这时装周还是得去,月月想好要做什么设计了吗?”
程徽月耸耸肩,“没呢,时间还早,我得仔细琢磨琢磨。”
秦梦道:“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关语盈也道:“我也是,咱们去不了时装周,不过帮你也算是一种参与了!”
程徽月笑:“...好,到时候我肯定叫上你们帮忙!”
...
一周后,恢复得差不多的纪菱出院,程修明带着人在酒店修整了一天,便买了票回京都。
路上,纪菱都非常紧张,因为程修明想她回去之后就去程家见见梅长芸。
而她,非常地没有底气。
程修明看出她心弦绷得很紧,一直在安慰她,“你放心,我妈很好相处的,你就按你平时的状态来就好了,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他握着纪菱的手,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温暖的触感让她感觉好了不少。
她抿了抿唇,问道:“那万一伯母问起我家里的事情,我该怎么说?还有...之前你留学的时候,我们的事儿要说吗?”
程修明道:“实话实说就可以,等到家了我会先和她说一说,具体的那些不用告诉他们。”
纪菱默了一下,没有反驳。
这几天,程修明衣不解带地在医院照顾她,两人也谈及了许多她之前不敢触及的话题。
纪菱家里是动乱之前就移民出国的贵族世家,成分很复杂。
而且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家业也被一些败家子挥霍得差不多了,纪菱的父亲就是其中一员。
纪父酷爱美酒,喝完酒便脑子不清醒,时常去赌-博,又没有那个技术,每次都赔得底儿朝天。
在纪菱和程修明在一起的时候,他将家里的产业基本上都输掉了,还欠了不少债。
讨债的人上门要钱,他都不敢露面。
这个时候,一个酒庄的老板便跟他说,要是让纪菱嫁给他,他可以帮他还清债务。
酒庄老板私产无数,也是当时地区的一大富豪。
纪父没有犹豫多久,擅自就替纪菱做了决定。
而当纪菱知道这一噩耗的时候,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
可是她的反抗并没有被纪父接纳,反而还激怒了他。
在纪父眼中,纪菱是他生养长大,他对她有莫大的恩情,在他们纪家危难的时刻,她理应站出来报答他!
再说了,只是让她嫁人而已,又不是让她断胳膊断腿丢掉性命,她凭什么不同意呢?
纪菱从小在这个父母之命大于天的家中长大,虽然很多时候觉得这个观念不对,但自己的性格和想法还是不由得受到了影响。
在面对和纪父的冲突之时,总是有一顶孝道的帽子扣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要和纪母求助,但她也站在纪父那边劝她:酒庄老板很有钱,嫁过去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纪菱绝望了,她知道,自己被当成了一个物件,一个工具,用来挽救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