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的？”
程兴国哈哈大笑了两声，“你小子，这回干得不错！”
程修杰抬抬下巴，尾巴立刻翘了起来，“一般般吧。”
程修沅讶异地上下扫他，“那照片也是你放的？”
“照片？”程修杰想了想，“这我倒是不知道，我记得那天柳章抒离开的时候管关老爷子把照片要走了。”
“...”程徽月忍不住道：“那几张洗出来确实没了，但底片在关语盈手里。”
“或许是关老爷子给自己孙女找场子吧，被人欺负到头上，肯定不能就这么放过啊。”
程兴国和另外几兄弟纷纷看了过来，“这事儿跟你也有关系？”
程徽月：“...”
“额...有一点吧，相机是我的。”
她干笑两声，简单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
程兴国几人面色复杂，不赞同地看向程修杰，“你这个当哥的怎么能让月月去那种地方...捉奸？！”
“我还夸你呢...真是！”
程徽月帮着说了句话，“是我自己想去的，四哥也是路上碰见了，有霍砚行在，反正他也拦不住我。”
程兴国这回又把矛头对准了霍砚行，“你说霍砚行也是，这种事不拦着还上手帮你，改天把他叫过来，我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程徽月汗颜，脑中灵光一闪，赶紧转移话题，“爸，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您猜在酒店跟柳家瑞一起的女人是谁？”
程兴国一顿，“管她是谁，反正跟我们又没关系。”
“可是，说起来，还真有点关系...”
“...”程兴国眉头皱拢，“那你说说...”
程徽月张了张口，还没说话，程修沅冷不丁问道：“李潇柔？”
“...对！”她惊讶点头，“二哥猜得真准！”
程修沅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跟我们家有点关系的人少，想来也就只有她能让你特意提及了。”
程兴国显然还在震惊当中，“怎么是她？”
他回想起来，上次见面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以前李潇柔可是程家的常客，说话好听，性格也好，程徽月回家之前，他也是把她当成半个闺女来疼的。
可是这几年越走越远，除了梅长英闹出的那些事，她自己也犯了不少昏头昏脑的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外甥女一样。
“糊涂啊...”程兴国叹了口气。
程修杰讽刺地笑了一声，“人家可不一定觉得糊涂，说不定这就是她想要的呢？”
程兴国沉默了一下，也没反驳，“他们家的事已经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她想做就做吧...不说这些了。”
“这件事，你妈不知道吧？”
他问程徽月。
“我没说呢。”程徽月摇头。
“那就好，先别告诉她，最近她忙着弄你说的那个小龙虾排档，天天都不着家的，晚上睡得也沉，肯定累到了，就别把这些烦心事舞到她面前了。”
程徽月这时才想起还有个小龙虾，“我妈还在忙啊，那商量得怎么样了？”
程兴国笑了，“听说还不错，之前我还在她们工会帮过一阵忙，好家伙，别看里面全是老幼妇孺，但能人还不少！”
“以前养鱼的，在村里给人做席的，还有在饭馆打杂的，凑一凑，都能直接开店了！”
“这个提议一提出来，大多数人都表示了通过，只是他们没什么钱，你妈打算自己出资，和工会联合，以后争取实现自给自足，不需要再到处跑，填资料送人情，申请补贴了。”
程徽月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心里也很为梅长芸高兴，“那不错啊，要是真要开排档，我建议还得买块水产养殖地，小龙虾虽然长得快，但四处去捞太费人工了，搞养殖才是长久之道。”
程兴国颔首，“是，我也是这么说的，他们最近正在搞实验呢。”
“小龙虾这个东西谁也没养过，都不知道咋喂，我还让你三哥帮忙联系了一个专家，咨询了一下。”
“结果是，小龙虾好养，在咱们国内没有天敌，长得快，吃的东西也范围广，适应能力也强。所以啊，就让她们自己先试试，没啥大问题的话，就要把排档安排起来了。”
程徽月道：“好！到时候我肯定拉着我朋友都去吃！”
...
梅长芸在工会风风火火地搞起小龙虾养殖和试菜，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周琼华的医馆先开起来了。
找了半个多月的门面，租了三年，重新装修又花了大半个月。
等医馆的台面、中药药柜全都定做好，装进药材之后，已经六月中旬了。
开业那天，周大夫说要免费问诊，来的人很多。
程徽月和沈亚兰两人过去帮忙。
好在她前世有一些基本的药理基础，照着方子抓药还是可以。
于是周琼华和周洛把脉问诊，她就抓药，沈亚兰结账，分工很明确。
可能是之前周大夫在弄堂里坐诊，先扬了名声，过来看病的人大都很敬重周琼华。
还有之前那几个大娘拽着另外的大娘进来，一个劲地推荐，“你听我说，这个周大夫特别神！上回我不是说我老风湿嘛！疼了几十年了，找她给我扎了几针，开了几服药，现在都不怎么疼了！”
“真的假的？你这腿疼的毛病不是在大医院都治不好吗？”那几位大娘半信半疑。
“可不是吗？”这位大娘一拍手掌，“你说说，要是周大夫早点来，我也不至于花那么多冤枉钱啊！治了也没用，净吃止疼药了！”
“你们过来看看吧，周大夫今天头天开业，问诊不收钱，我还能骗你咋滴？”
几个老姐们儿叽叽喳喳还是排起了队。
程徽月抓药速度很快，分装好几包之后，抽空看了眼那边。
周大夫就不说了，工作的时候，面容沉静淡然，患者一看就不自觉信任。
而周洛，似乎也成熟了不少，一板一眼给人说症状，怎么治疗，偶有语出惊人的时候，还把人吓得不轻。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稳，至少在场的人并没有发现他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对。
程徽月欣慰点头，转而继续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