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此一事,关母也知道关语盈身边的朋友都是好的,想必就算处对象处到一个...他们应该也会帮着拦住的。
“好了,我知道你不想我们管着你,但是婚姻大事,关乎一辈子,就算你以后要自己找,那也得把人带回来让我们把把关才行。”
她一说起来就有好多还想叮嘱的,但还有客人在场,就憋了回去,打算等晚上休息了再和女儿好好说说。
关语盈一听这意思,就是松了口的,开心地一拍手掌,“你最好了,我亲妈啊!”
她笑嘻嘻地凑上去在关母脸上亲了一口。
“...诶!还有客人在呢,你给我坐正!”关母不好意思地把人推回去坐好,脸上都升起霞云。
...
柳家。
柳章抒带着人回来之后,叫了医生过来。
柳家瑞便脱了衣服趴在沙发上让人上药。
那十几鞭子确实是下了狠手,柳家瑞的背脱掉衣服之后,血淋淋的鞭痕便露了出来。
医生紧皱着眉给人清理伤口,上药,包扎,随后嘱咐着,“这伤口一天换两次药,记得不要沾水,也不要躺着睡,也不能喝酒吃辛辣的东西,要是有发脓高烧的情况,立马送医院。”
管家在旁边记下,连连地点头,“好的,胡医生,辛苦你了。”
“没事。”
留下药后,胡医生便坐上柳家的车回医院。
而柳家客厅,静得仿佛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柳家瑞身上绑满了绷带,趴着也不敢动,就用余光瞄着柳章抒。
“那个女人是谁?”
柳章抒沉着脸,冷不丁问道。
“...”柳家瑞咽了咽唾沫,却没有立刻回答。
“还不说!”柳章抒厉色扫了过去。
“...她叫李潇柔。”柳家瑞眼神一避,干涩地回答。
“李潇柔?什么东西?”柳章抒皱起眉,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在京都有任何一个姓李的显贵人家有女儿叫这个名字。
但转念一想,也是,正经大家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
柳家瑞听到他淡淡的讥讽声,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和恼怒,忍着情绪说道:“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但她性格很好,也很温柔,是个好姑娘...请您不要找她的麻烦。”
柳章抒冷哼一声,“好姑娘?”
“什么好姑娘跟你去酒店厮混?”
“她攀上你这么一根大腿,当然要温柔性格好,不然你怎么可能蠢得栽到她身上?”
“...”柳家瑞反驳:“不是的,她不是这种人。”
“你跟她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滚到床上去的?”柳章抒压根不听他的废话,直接打断了继续质问。
柳家瑞听着这一声声刺耳的字眼,脸色难看至极,咬牙回道:“之前见过几次面,今年才熟悉起来的...第一回,是我喝醉了酒,强迫的她,她也没有怪我,还安慰我...”
“混账!”
柳章抒脸色一变,冲上来就给了一巴掌!
“你是有多蠢才会上她的当!”
柳家瑞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里都嗡嗡响。
而柳章抒却无暇顾及,“你就为了个这样的女人,把关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促成你和关语盈的婚事费了多大力气?啊?只要你安安分分和她结婚,你以后在京都就是横着走都不为过!你竟然为了...为了那档子事儿就把前途给扔了?!”
“你你...你真是愚不可及!”
“亏我还把你当成接班人来培养,教了你那么多东西,连给自己扫尾都不会,还得让我来给你擦屁股!”
他最生气的不是柳家瑞出去搞女人,而是这件事竟然被发现了,还拍下了照片!
这不仅毁了他之前为他铺好的一切,还让他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或者是,柳家没人了...
想当初他们柳家,那是强-盗起家,祖上有了一笔横财之后,下山洗白,买地,摇身一变成了富户员外。
又在战乱时夺得先机,站对了队伍,这才有了今天。
可如今,家里的孩子居然做事如此不严谨,放在以前,那早就被官府给抄了!
柳家瑞今天连受打击,身心都受到挫折,被柳章抒贬得一文不值,心中已经有些崩溃了。
他发泄似的恨声低吼着,“是!我就是个没用的人!柳家又不止我一个孙子,你过继一个重新养不就行了?”
“从小我就被施加各种压力,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
“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接班人!也不想当兵!我就混吃等死,找个厂子上班不行吗?”
“...”
柳章抒脸色彻底阴寒下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忽而走近这个愤懑无比的孙子,蹲下来,揪着他的头发,低声道:“你生在柳家,享受了柳家给你的一切待遇,怎么好意思说混吃等死?”
“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这辈子都穿不起你的一件衬衫,吃不起你随便一顿早餐,更没有钱去开房玩-女人?你用着柳家的资源,所有人都对你恭恭敬敬,你还反过来怨我?”
“你以为你的那些朋友是真的追捧你这个人吗?”
“要不是你姓柳,谁会多看你一眼!”
“柳家不是没有孩子,但我这个人看重血脉,你是我最近的亲孙子,所以我才对你悉心教导,有些耐心。”
“不过你也给我听清楚了,在柳家,不养闲人。”
“你要是想好了不做柳家人,那就收回给你一切,满足你的心愿。”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份落差,找不到工作,没地方住,吃不起饭,以前奉承你的人给你冷眼,厌恶你的人伺机报复...”
“还有那个姓李的女人,你猜她还会不会收留一个一无所有的你?”
“...”
贴着耳边的话语犹如阴冷的诅咒一般,叫柳家瑞不自觉背脊爬上寒气。
心中的怨气陡然消散,转变成未知的恐惧。
他知道。
他爷爷从来不说狠话。
这一切他都会说到做到的。
而他,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