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月自然不记得什么剥橘子的儿时孝顺，只能笑着倾听。
程修明看程兴国抒发了半天爱女之情，终于口干舌燥地停了下来，便果断站在了程徽月面前，一本正经道：“妹妹，我是大哥。”
程徽月愣了愣，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又要把自己介绍一遍。
在看到他桃花眼中隐含的期待之后，才灵光一现，迟疑地喊了一声：“...大哥？”
程修明瞬间通体舒畅，面容温和下来，“是我。”
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摞的红包。
“这是你的压岁钱。”
程徽月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但对这个红包的数量有些疑惑，“这是哪些亲戚给的吗？”
程修杰不是说还没告诉程家的人？
他们应该不至于就提前把压岁钱准备了吧？
程修明笑着道：“不是，这都是我一个人给你的，你小时候跟我说过，你喜欢收压岁钱，我答应你每年都要给你准备，这是十五年里积攒下来的。”
“...”程徽月指尖一颤，忽然鼻子有点酸。
这红包的数量确实刚好十五份，有的折痕看着已经年代久远，不是最近才准备的。
所以，程修明说的都是真的...
程徽月抬起头，眼神真挚了许多：“谢谢大哥。”
程修明抬手虚虚摸了摸她的头，“自家人，不用谢。”
程修杰再次嫉妒地冒酸水：“啧，大哥你一点义气都没有啊，居然还特地准备了礼物！你这样让我和老头的脸往哪放，月月该以为我们不重视她了！”
程修明幽幽地看过来：“要讲义气谁比得上你，全家上下都没你讲义气。”
瞒着所有人自己偷摸跟月月相处，把他能耐的。
程修杰：“...”啊...这事儿还没过去呢？
“臭小子，一点礼貌都没有，叫谁老头呢！指望你，不如指望家里的旺财！”程兴国瞪他一眼，从包里也掏出一个盒子来，“来来来，月月啊，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布娃娃，你妈都给你留着呢，现在都是干干净净的！”
盒子里的娃娃没有受到挤压，保存得很完好，是一个穿蓝色格子连衣裙的小女孩，扎着辫子，眼睛黑溜溜的。
程徽月拿到那个布娃娃，没有它的半点记忆，但是就是莫名地熟悉。
“谢谢爸。”程家人都是真心希望她回去的。
程徽月默默抓紧了他们给的礼物，心中逐渐平静下来。
“喂喂喂，你们两个大老远跑过来，居然还有心思带着些东西，心机可真重啊...”程修杰咬着牙说道。
他勤勤恳恳跟月月套了这么久的近乎，现在看来被他们用这两个东西瞬间打平了！
可恶！
果然老姜还是辣！
程兴国看到他就黑脸，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你给我闭嘴！”
横了他一眼，程兴国随后才想到跟他们一起过来的霍砚行。
“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月月啊，小霍跟我们说，他在村里跟你关系不错，这回就是他带着我们过来的。”
他拉着霍砚行过来和她解释。
程徽月看向霍砚行，他脸上仍是那副冷峻的表情，只是在看向她的时候眉眼带着柔意。
没有主动提及他们的真实关系。
她抿了抿唇，上前直接牵过他的手，对着他们说道：“爸、大哥，霍砚行是我对象，我们以后是会结婚的。”
她没有打算跟程家人隐瞒什么。
霍砚行是她认定的丈夫，无论他们同不同意，她都不会改变决定。
这一出把几个人都搞怔住了，特别是霍砚行。
他看起来比程兴国和程修明还要懵，直直地盯着程徽月的侧脸，感觉手心都在发烫。
黑眸中的情愫疯狂翻涌着，霍砚行只觉得自己心脏快要起飞。
他紧紧回握住了程徽月的手，面带歉意地看向程兴国两人：“抱歉，程伯父，程大哥，之前没有对你们说出全部实情，我和徽月确实已经在处对象了。”
“我们是认真的，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们承诺什么，不过我保证，徽月跟我在一起，一定不会受委屈，我会尽我所能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程兴国和程修明：“...”
这...这把话都说死了，他们还能说啥？
刚找着的妹妹（女儿）啊！咋就名花有主了呢！
程兴国胸口堵了一口闷气。
霍砚行这小子的品行和能力他当然是信得过，且十分欣赏的，要是月月喜欢当然他也不会阻止。
但是...这怎么就心里这么难受呢？
他咋想咋不得劲，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你们...挺好的。”
程修明默默打量了一遍霍砚行，挑剔的目光中愣是没找出半点硬伤。
霍家几年前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可惜现在落没了...
不过月月要是喜欢，这点事儿也不算什么。
眼看着两人情绪瞬间落了下来，程修杰连忙干咳了两声，“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宾馆再说吧。”
程兴国点点头：“是，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臭小子，你给月月买的什么时候的票，我们先把票也买上再走。”
程修杰道：“明天上午的。”
程兴国看向霍砚行：“那个，小霍啊，你来白江县不是有事儿吗？明天能走吗，要不跟我们一起？”
他这样开了口，就代表是接受他的存在了。
霍砚行顿时松了松眉头，道：“程伯父，我应该是赶不上了，你们就先走吧。”
他们这次肯定是要回京都的，他不能跟着去，就在白江县看看小知青就行。
程兴国没多问，跟着程修杰去买同一趟车次的票。
另外几人跟在后面，程徽月挑着眉，哼哼道：“没想到你来白江县不是专门找我的？”
扫了眼前面的程修明，霍砚行垂下头，低声含笑：“怎么会，专门来找你，其余的事儿才是顺带。”
程徽月哦了声，“真的吗？”
霍砚行正色：“我不会骗你。”
程徽月笑了，满意地点点头：“行吧...不对，那砚青跟芙晚怎么办？”
“放心，我把他们放在肖庆家里托他照顾了，用不了多久我就回去，不会有事。”
“那就好。”
前方的程修明把两人小声的交流听在耳中，垂了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