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站在窗边,你睡吧。”
霍砚行自动忽略了程徽月口中所说的‘坐她床边’。
刚才来的时候小知青一开窗,他就闻到了独属于她的香气,满屋都是,扑面而来,迷的他有些神魂颠倒。
要是真的进到她如此私密的领域,他怕他按捺不住。
“好吧。”程徽月也没强求,躺到床上,拉过他的手就往怀里带。
两条细嫩柔软的小手缠在他的小臂上,温温热热如丝绸一般。
霍砚行沉下眉眼,被她触碰的地方都有点痒。
但一看小知青已经闭上眼,就忍着没动。
程徽月其实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没多少睡意,可抱着他热乎乎的手,竟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霍砚行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的睡颜,细细描摹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唇...
视线停在那两瓣红润上,神色逐渐深沉。
好想,咬一口...
“唔...”女孩无意识地轻声哼唧了一下。
猛地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在想什么!
霍砚行脸色大变,感觉自己像个痴汉变态。
他绷紧了脸,尝试着把手抽回来。
程徽月已经睡熟,手上卸了力,他很容易收了回来。
可真当他抽回手后,心底竟还隐隐有些空落落的。
...他真是没救了。
霍砚行最后看了一眼程徽月,悄声关上窗户,转身翻出了院墙。
...
程徽月这一觉睡得很沉,直接睡到了沈亚兰下工。
她醒来之后看到关紧的窗户,反应了几秒,怀疑自己脑子里跟霍砚行窗台相拥的片段是不是在做梦。
转头瞧见床头柜上的保温桶,上去拧开,新鲜的鱼汤还冒着热气。
她这才确定不是梦。
唇角便漾出了笑意。
她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饿,取出碗勺舀了一些鱼汤出来。
奶白色的鱼汤很鲜,没有放多余的调料,一点盐味,几点葱花就能很好喝。
保温桶里还有几块鱼肉,是刺最少的鱼腹位置,大刺都被人挑了出去,只留下香煎过后的嫩弹肉质。
程徽月毫不客气地全部吃掉,连汤都喝光了,打了个饱嗝儿。
完了,晚饭吃不下了。
她寻思着等会儿要不要装装样子吃几口骗骗沈亚兰,刚一冒出想法,门外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
“出大事儿了,程徽月!”
程徽月很少见她不是因为吃的这么激动,赶紧下床给她开了门。
沈亚兰夸张地张着嘴:“你知道吗?胡春霞已经被找到了!”
程徽月动作一顿,‘哦’了一声,淡定道:“这叫什么大事儿?”
沈亚兰瞪着眼,差点喊破音:“可找到的是她的尸体啊!”
“什么?”程徽月这回愣了,“你是说她已经...”
“对啊,听说是有几个小孩到后山沟里去抓虾,结果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看到她,好家伙,砸的血肉模糊的,半边脸还被什么东西啃掉了!”
“那几个孩子吓得哭爹喊娘的,回来告诉了上工的大人,他们才去把人认出来的。”
沈亚兰说着,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她虽说没有看到胡春霞的尸体,可光听村里的婶子议论,她就忍不住背脊发凉。
“你说这人是不是真的有报应啊,她推了你,转眼自己就摔到山脚了,死相还这么惨。”
她唏嘘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以后必须得多做点好事儿,攒攒阴德。
程徽月皱着眉,心里情绪有点复杂。
并不是可怜,同情,而是觉得有点猝不及防。
她倒是死了干净,可推她的罪行又怎么算呢?
没有证据,胡春霞连谋杀的名头都算不上,她还能好端端地入土为安。
但想到这,程徽月又觉得她的报应似乎也够了,遗体不全,面容损毁,在这个年代放到什么地方都算死不瞑目吧。
...算了。
就这样吧。
“那她现在的尸体在哪儿?”
沈亚兰看她的神情像是还在生气,惊道:“咋,你还要去鞭尸啊?”
“冷静一点!”她急忙劝道:“谭队长已经打电话让公安过来了,一会儿就到,她虽然害你差点坠崖,但你可不能做傻事啊,鞭尸也是犯法的,咱不值当,人都死了,你别把自己搭进去!”
程徽月一噎,“...我是那么变态的人吗?还鞭尸,亏你想得出来。”
沈亚兰讪笑两声:“我这不是怕你一时情急,冲动行事嘛!”
程徽月摇摇头,知道公安会来接手后便没再问了。
这件事在她这里已经到此结束。
“晚上给你做菌菇汤?”她问。
话题跳得太快,沈亚兰都没反应过来,但嘴巴很诚实地说道:“好啊!”
“诶?”她转过头,一脸惊奇:“你都不想去看看吗?我还以为你问她的尸体是想...”
她话没说完,但程徽月理解了她的意思,无语道:“你都说了她摔得不成样子,我还去看,是生怕自己吃得下饭吗?”
“...也对,吃饭比较重要。”
沈亚兰严肃点头。
“那快快快,菌菇汤做起来!”
被程徽月这么一说,沈亚兰很快抛掉胡春霞的事儿。
两人做了一大锅菌菇鸡汤,沈亚兰一个人喝了一大半。
“你怎么就吃这么点?”
程徽月放下碗,面不改色,“睡了一下午,不太饿。”
“哦,那全都给我了?”沈亚兰没多想,美滋滋地包圆了剩下的菌菇鸡汤。
吃完饭,沈亚兰留下洗碗,程徽月就先回了房间。
家里没有通电,用的最多的是煤油灯,但程徽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偷偷把空间里的充电台灯拿出来用。
选的是那种可以改变光源颜色的,跟煤油灯很像,但是比它亮。
程徽月现在没有睡意,看了会儿书后,就进到空间准备转移货物到仓库里去。
刚一进去,她立刻发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