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愣了一下，随后脸袋快速被绯红覆盖。
她没想到程治国这么直白，这么干脆了当，
明明之前她主动的时候，程治国还拒绝过她几次。
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还要让我自己动手不成？”程治国皱眉道。
“治国……治国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秦京茹手足无措的站着，有些紧张。
程治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下。”
这个要比刚才那个要求容易多了，秦京茹怕惹怒了程治国，走了过去，
咬咬牙，跨坐在……
程治国也不客气，直接上手……
……
……
秦家，
秦淮茹铺好床，打算哄两个孩子睡觉，却发现秦京茹竟然不在。
“你小姨呢？”她问道。
小当毫不犹豫的道：“程治国将她叫走了。”
秦淮茹微微一怔，
“过来叫走的？”
“不啊，给了我十块钱，让我喊出去的。”
秦淮茹心中猛的一突，
她转身看向门外，下意识就要将秦京茹叫回来，
但很快按下了这心思，
片刻之后，她缓缓坐在床上。
神色黯然，凄然一笑。
……
第二天早上，
东区监狱，
阎解成被宣判之后，很快就转移到了监狱。
阎埠贵夫妇过来探监，
数天来，这是两人第一次见到阎解成，
阎解成神色如常，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颓废又狼狈，但已经剪了短发，眼睛里也没了精气神，
显得冷漠又木然。
三大妈看见他以后，就开始抹眼泪，一直不停的抹眼泪。
阎埠贵则唉声叹气，
眼下他没了工作，大儿子又是这模样，
还真是祸不单行，晚年凄惨。
“在里面好好改造，你还年轻，五年的时间不算什么，出来后还能好好过一辈子。”阎埠贵宽慰道。
阎解成不置可否，只是道：“爸、妈，离开四合院吧。”
阎埠贵皱眉：“离开四合院？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爸你没了工作，我又成了如今这模样，以后谁还会待见你们？”
阎解成嘴角扯了扯，但很快恢复平静，“大家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谈论咱们呢。
离开四合院吧。
搬去其他地方，离开四九城也可以。
你们在别处一样能生活的很好。
解旷年纪也不小了，让他多承担些。
等我出去后，会去找你们的。”
三大妈抹着眼泪道：“我们哪也不去，就在院子里等你，你放心吧，我跟你爸都会去找个活干的，我们能活得下去。”
阎解成沉默了许久。
如果换成阎埠贵在里面，跟他说这番话，怕是也不会得到任何的认可吧？
“能离开的话就离开吧。”
他站起身，转过身去，却没急着走，“如果实在不想离开的话，那就向程治国俯首称臣。”
“这样的话，至少能有个安稳日子。”
阎解成不再多说，径直出了房间。
三大妈泪水掉的更凶。
阎埠贵面色有些阴沉，
难道阎解成这件事里，是程治国暗中在搞鬼？
但想想那天早上的情景，
程治国可没有逼着阎解成去欺负于莉，
又或者说，阎解成只是觉得，继续跟程治国作对的话，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倒是真的，
之前虽然日子过的不算太富足，但至少过的平静，哪像现在一样鸡飞蛋打，
而且也该认清现实了，
他连个稳定的工作都没有了，
还拿什么去跟一个副厂长，一个身负无数荣誉的人敌对？
那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该低头了。
“走吧。”
阎埠贵站起身，轻轻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该低头了，
他却难得没有觉得内心沉重，反而轻松不少。
仿佛一直压在身上的重担，被卸下了一般。
面子、尊严什么的，真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能换阎解成平安无事的话，他一定会统统抛开吧，
磕头、认错，
又算得了什么呢。
阎埠贵自嘲一笑，走出探监室。
外面的天，格外湛蓝。
……
程治国醒来，看到一片洁白的肌肤……
秦京茹到底年轻，
皮肤极具弹性……
就是叫声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昨天惊动人没有……
秦京茹还在熟睡，程治国也懒得叫醒她，起床煮了点热汤，喝完开车去了工厂。
刚进办公室，于海棠就紧张的走了进来：“厂长，开会！”
“开会？这会儿？”
“陈厂长住院了，情况有些不太乐观，原本打算三个月后举行的人事调动会议，现在就要进行了。”
程治国一愣，
“老陈怎么了？”
“心脏病突发，已经在做手术了，但医院里说成功率不算太高。”
于海棠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等会儿我就去医院一趟。”
程治国点了点头，
老陈的年纪有些大了，身体其实一直算不上好，早在一年前就想着退休了。
只是那时候恰逢厂子高速发展时期，方方面面都需要他保驾护航，所以一直忍着没退，
没想到竟然积劳成疾。
“我开完会就去，你等会儿到我账上支点钱，医院的所有费用先交上，剩下的……等老陈做完手术再说吧。”
那个咋咋呼呼的老头，对程治国的包容，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过分，
老陈一退，哪怕自己背后还有人，哪怕自己在厂里地位超然，但也没有真心待自己的了。
所有人都会将他视为竞争对手，
而且是极具威胁力的竞争对手。
他站起身，出门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内，
黑压压的一群人，
厂里科长以上的领导，全部到齐，
除此之外，还有工联、保卫科、党支部、工程部等各个部门的领导。
程治国找到赵传开，在他身边坐下，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神色都比较凝重。
老陈领导轧钢厂数十年，极具威望，而且本人也是大公无私，一直将厂子的利益放在自身的利益、生活之上，
但凡在厂里待上些年头的，心里对他都不无敬佩。
如今他出了事，大家心里自然都不好过。
而且事发突然，他们没有准备，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任何准备，
接下来势必是一场血雨腥风，
所有人都要削尖脑袋往上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