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一旦被点燃,那火势就很难压住了。
而事情正朝着众人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易忠海泼完一桶水,跑出火势范围,见许大茂正站在原地哀嚎,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既没有要救火的意思,也没有要转移财物大的意思。
“废物东西!”
易忠海气的不轻,一脚将许大茂踹倒在地,骂骂咧咧的道,“平时人五人六的,一遇见事怂的跟个软蛋一样!”
他立马朝院里的人吼道:“贾张氏,去临院叫人,把年轻人都叫过来,让他们帮忙救火!”
“院里一个水井不够,家里没水的,去其他院里打水,不要傻不拉几的排队!”
“刘海中,找几个孩子去保卫科,让他们过来帮忙!”
“电话!去程治国屋里打电话报警!”
有几个人跑到程治国屋里,猛烈的拍起门来,
“程厂长?程厂长!”
屋里,于莉早就一把推开了程治国,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着火了,你赶紧出去!”
程治国有些无奈,
看来还真是好事多“磨”啊。
他朝一边躺下,懒得理会外面的人群,
他自然能猜出是谁放的火,而且许大茂动了娄小娥的父母,他不落井下石也就算了,怎么可能再帮忙。
不过,蓝妮的手段倒是不错,
这么一来,许大茂估计要心痛大半年,
毕竟这一烧,怕是要烧掉许大茂大部分财产,烧掉他半辈子心血,
许大茂没了老婆,就指望这点东西焕发第二春呢。
而且,程治国也没打算就这么饶过许大茂,
蓝妮来硬的,破坏许大茂的财产,
那他就来软的,破坏破坏许大茂的精神生活,让他彻底成为过街老鼠。
……
“一大爷,程厂长屋里没反应。”几个去敲门的人回来报告。
易忠海暗暗咬牙,
很明显,程治国那孙子根本不想帮忙,
想想也是,娄振华夫妇是他救出来的,那他肯定站在娄小娥那边,怎么可能再来帮许大茂,
至于许大茂房子着火,
程治国不盼着赶紧烧完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过来帮忙。
就算火势无法控制,连累其他的房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
其他人就算流落街头,程治国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人家说不定还能盖一个更好的房子呢。
“去代销点!去代销点那报警!这点事还用我教吗?”易忠海气的吹胡子瞪眼。
就没一个省事的。
旁边的院子里,
蓝妮看着慢慢升起的火光,脸上多了些冷笑,
她转身往屋里走去,
正屋的几个火瓶只是诱饵,她真正的目的,就是卧室,
这下许大茂应该长记性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办法让那家伙知道是她干的,要不然那家伙绝对不敢再招惹她。
不过眼下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妮子,外面发生了什么?”蓝妮进屋后,章翠花问道。
“许大茂的屋子着火了?”
“着火了?哈哈,老天爷长眼了啊,这种混蛋,就该烧死他!”
烧死他有点难,
许大茂要是真被烧死了,警方肯定会揪着这点事不放,
那么被告的她和娄小娥,肯定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小妮,咱们就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可不能过去帮忙,许大茂那种人,活该他倒霉。”
“姑姑,我晓得的。”
……
于家外的小巷里,
阎解成找了一个小孩子,拿出一毛钱,让他跑到于家,询问于莉有没有回来。
小孩子很快跑了回来,对着他摇了摇头:“于莉姐姐还没回来,于大爷说她今天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阎解成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
他脸上再没了恼怒的模样,因为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接受。
火山越是压抑,喷发的时候,越是惊世骇俗!
他没有回家,依旧在于莉必经之路上等待,让怒火随着时间不断在内心发酵。
……
大半夜,
满院的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里走去,
许大茂家里的火已经灭了,
留下满屋子狼藉和焦黑,
正屋里的东西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几把椅子,和堆在墙角的一些粮食,
卧室是重灾区,
几乎没有任何东西残留,
床、被褥、还有柜子以及柜子里的一切,全被烧得一干二净,
许大茂走进屋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一辈子的努力,就这么毁了,
毁了!
许大茂宛如痴呆,傻傻的看着屋里的一切,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周围人叫了他几遍,他也没有应声的意思。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易忠海朝刘海中和阎埠贵使了个眼色,往自家走去。
同样参与救火,而且出力还不少的傻柱,一声不吭的回了家。
何雨水则留下来帮助公安进行调查。
“你们觉得,是谁干的?”
易家,易忠海问道。
阎埠贵保持沉默。
“程治国?”
刘海中先是猜了个名字,但很快摇了摇头。
程治国的手段没这么低俗,他要是想的话,有的是办法让许大茂生不如死,而不是采用这么粗俗的方式。
而且根据以往的经验,程治国更喜欢使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
这种没有丝毫美感的报复方式,不是他的风格。
更何况这次许大茂又没找程治国的麻烦,程治国犯不着干这种事。
“章翠花那边也不可能。”易忠海又道。
蓝妮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一个弱姑娘,干不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至于章翠花,大家认识了一辈子,拿着扫把追着许大茂打,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那就只剩下唯一的可能了。”
阎埠贵沉声道,“娄家。”
易忠海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是最大的可能。
娄振华风光了一辈子,能爬到四九城的顶尖,绝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这次差点栽在许大茂手里,心里能好受才怪。
立马报复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手段如此残忍,方式如此狠辣,也正符合他的身份。
“只是有些奇怪。”
易忠海有些疑惑的道,“这种几乎明摆着的事情,我们能猜到,许大茂肯定也能猜到。
娄振华那般人物,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