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0。”
“比麦子的亩产量还要高啊，那确实有些难。”
冉秋叶顿了一下才道：“赢老，程厂长的要求是，公斤。”
“……”
赢老几人面面相觑，
1500公斤，3000斤，
要知道，这年代的水稻产量，连300斤都不到。
3000斤，增加了十倍不止！
程治国疯了。
这是所有第一次听到这消息的人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如果他没疯的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想法？
十倍，
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困难。
化肥和农药是提升了庄稼的存活率，以便达到增产增收的效果，但这能让产量翻倍已经顶天了，
而要增产十倍的话，也就意味着，结出来的稻穗要比正常情况下多五倍，
整棵水稻才多高？
难道能结满稻米不成？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不要觉得是想象力限制了他们的思考，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如果你让他长到十七米……
只要脑子还正常的，都会觉得根本不可能。
赢老几人现在就是这样，他们明白程治国野心大，却也没想到会大到无视自然规律、无视千年不变的定律。
“步子是不是迈得有些大？”
郑玲鹤没将程治国痴心说梦这句话说出来，委婉地道。
徐生庭几人没有辩解，
其实他们觉得能将产量提升三四倍，已经很厉害了，也算是极限了。
“不算大，一两年就能实现吧。”
“……”
郑玲鹤看向赢老，希望他能劝说一下程治国，
程治国本事不小，如果把精力全花在这件事上，那也太浪费了，而且本末倒置了。
赢老想了想，说道：“你还年轻，尽情折腾吧，需要什么，可以直接找玲鹤，如果玲鹤那边有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郑玲鹤有些无语，
好嘛，这位大佬不仅不劝说，还拱火呢。
“得，那我先谢谢赢老。”
“应该我谢你，不仅是我，我还要替我的那些老朋友，以及全国人民感谢你。”
赢老感慨不已，“即便是你此刻取得的成果，也足以举国沸腾了，但既然你还有更大的目标，那我们这些老的快要不中用的人，自然不该成为你的拦路石。
而且，虽然我很难想象十倍产量的光景，但若是能在有生之年见一见，那必然是死也瞑目了吧。”
到那时，就真的再不会有人为粮食担忧了。
……
目送赢老等人离开以后，陈厂长叹了口气，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吓人啊。”
“我之前怕知道的太多，所以不打算掺合到地下工厂的事情当中，没想到你闷声不响的，搞出这么大的事情，要是知道你的目标是造福全人类，那就算不要这张老脸，那我也要加入实验小组啊。”
可以想象，程治国几人的名字，必然流芳千万年。
“那些医疗之类的实验室，你也可以加入其中。”
陈厂长摆了摆手：“已经占了那么多便宜了，我可不想被人吐一脸吐沫星子。”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前段时间，组织上对我进行了调研。”
程治国眉头一挑：“老陈你犯事了？”
“胡说八道什么？是组织上觉得我这些年做的成绩不错，想让我往上走一走。”
“哦，这不是好事吗，你摇头叹气的干什么？”
“以前我觉得是好事，但今天走了这一遭，我突然不这么觉得了。”
陈厂长愁眉苦脸的道，“跟我以后要去的部门相比，我觉得还是这里的功劳更大些。”
程治国好奇的问道：“组织上打算将你调到那个部门？”
“四九城工业部，副部长。”
“……”
程治国懒得搭理他了，这老东西就是过来显摆的。
“这么说，我很快就要当厂长了？”他摸着下巴思索道。
陈厂长有些尴尬：“应该有点困难。”
“为什么？”
“对于谁更适合做轧钢厂的厂长这件事上，上面询问了我的意见，我没有推荐你，而是推荐薛厂长。”
“……看不出来啊，老陈，你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叛变了。”
“我这没做也是有考虑的。”
陈厂长笑着说道，“一呢，是你还年轻，厂长的位子迟早是你的，顶多这一届和下一届的区别，二呢，你身上这么多荣誉，厂长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你可别胡说八道。”
程治国连连摆手，“你不知道胡同里的人就认这个吗？我说我是院士，他们知道院士是干什么的啊。”
陈厂长一脸无语：“这么说，你想当厂长，纯粹是为了装逼？”
“要不然呢？”
陈厂长觉得将程治国留在厂里就是个祸害，真要是让他当了厂长，厂子迟早要完蛋。
原本他没有推荐程治国，也是因为他太过年轻，没有管理经验居多，现在好嘛，人家直接承认了，人家根本不在乎经验，就是玩。
这么一来，他心中仅剩那点愧疚也消失了。
“虽然没办法直接当厂长，但升个副书记还是没问题的，如此一来，你也算是厂里的二把手了，再加上这边的地下工厂。我在你这个年龄要是有你一半的成就，也能笑着尿醒了。”
“行吧，当不上就当不上了，说不定赢老心里高兴，直接让我去工业部当部长了呢。”程治国无所谓的摆摆手。
陈厂长没脾气了，
工业部当然不可能，但农业部还真说不准……
不过程治国终究太年轻了，级别和履历都不够看，真要往上升，也顶多去一些虚职，而且也没办法做一把手，
这次他搞出粮食增长的方案，立的功劳大到无可描述的地步，无论是赢老还是上面，肯定都会有所表示。
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方面，也不清楚究竟能达到哪一步。
“有没有兴趣挪一挪位子？”陈厂长问道。
“哦？”
“进工业部也可以，如今的工业部——你明白的，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过去的，我可以帮你捞个主任的位置。”
四九城工业部的主任，同样算是省厅级别，不过跟程治国如今这个副厂长相比，一个是正，一个是副，一个是小小的厂长，一个是统领一市工业，掌控绝对的实权。
虽然只差一个级别，但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程治国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算了吧，我还是喜欢轧钢厂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