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琴的身体，在张春暖不限量的好东西投喂下，终于在入秋时养得好了七八成。
在她即将搬去知青点居住前，张春暖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给她在大队里找一份轻省的工作。
眼看着就要秋收，到时候的劳作强度可不是褚玉琴这么个从没干过农活的姑娘能承受得住的，更何况她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张春暖可不想自己近三个月的努力白费。
张春暖率先瞄上了队里计分员的工作。
人啊，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但她去找了周立学，又找了村长大叔，得到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生产队里计分员已经满员了，想要让褚玉琴上去，只能叫一个计分员下来。
同村的，虽然没有沾亲带故，却也不好做出这种损人利已的事情。
所以张春暖放弃了计分员，转而瞄上了大队卫生所卫生员的工作。
没办法，谁让那个小项知青在周浩然带龙凤胎去学校报名年二年级的时候，又故技重施。
好在周浩然回到家就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张春暖，不然回头又被聂连长那家伙挑拨离间。
第一次，张春暖只当是那位小项知青不晓得周浩然有家有口，第二次，就真的只能是故意的了。
老公被人觊觎很正常，但私底下做梦想想不妨事，伸手就别怪爪子被剁掉。
而且前市医院医生，难道不比那走后门的人更专业对口？
打定主意，张春暖就开始暗戳戳把能做主的人往家里邀吃饭。
至于名头，那不是正好到龙凤胎生日了嘛。
昨天邀了大队书记和妇女主任，今天就邀请村主任和，最后一天，又借着去卫生所拿安乃近的由头，悄悄跟村医大叔说了。
张春暖不是不想再多邀请几个，和平大队说话有用的人就那么几个，副书记和副主任跟民兵连来往比较多。
他要是请了那俩人，姓聂的也就知道了。
中秋节眨眼就过去，明天就是龙凤胎的生日，张春暖坐在堂屋里，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根苗婶子站在四胞胎睡着的摇篮边，不错眼地盯着。
“婶子，你坐着歇歇吧，他们睡着了，不会乱动的。”
张春暖写得手累了，抬头看了一眼，见根苗婶子仍维持着上次自己抬头时看到的姿势，劝道。
“我不累，”根苗婶子笑着答：“他们几个男仔养得好，小手小腿都有力气，可不能再摔着了。”
说来也是前几天张春暖不注意，把洗刷干净的娃儿放在床上，结果个头最大，最活泼好动的老大周廷乙就扑腾着小腿爬到了床边。
万幸的是，根苗婶子恰好进屋，瞧见小半个上身悬在床边的周廷乙，快步跑着把人咧住了，才避免了一场意外。
从那以后，根苗婶子盯四胞胎一刻不放松。
用她的话说，张春暖帮她落户在山脚村，又让她有地方住，每天伙食还那么好，她年纪大了，干不了什么重活，只能帮着小夫妻俩照看好孩子。
张春暖初听这个说法时，当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说实话，在她看来，在家带娃儿可比下地干活累太多太多了。
见劝不动根苗婶子，张春暖只得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本子上。
上边记录着大队部里各领导干部的喜好和人际关系。
比如：妇女主任和下河村一大队队长是亲兄妹，婆家跟副书记的外家不合；
再比如：村民代表是轮着从各个生产队选出来的，但因为副主任，他家堂叔轮着两年都当选了，书记心里不满。
还有……
总之，这些个鸡零狗碎的事情数不胜数。
张春暖经过多番打听，将桂花婶子、大奶妈和小学守大门的老大爷等口中得到的信息进行整合后，才得了这么一本珍贵的本子。
……
1967年9月20日，农历八月十七，龙凤胎生日。
沈十七和沈八月下学回家，刚进家门就闻到了各种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香味。
作为小寿星的两人，还没看到家里大人准备了什么菜，就被张春暖赶去写作业了。
两小只能坐在饭亭里一边写作业，一边朝厨房张望。
他俩看到王心昱从厨房出来往堂屋去时，将人拦了下来。
沈十七在生日这天，不仅不约束沈八月，甚至自己还跟着胡闹起来。
就算再懂事，说起来也只是六岁的孩子，闹腾点儿很正常。
龙凤胎拦下王心昱就为两件事，第一，打听今年爸妈给他们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第二，询问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孩子嘛，惦记着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很正常。
王心昱看着挡在身前的弟弟和妹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礼物？生日收到一大摞作业本，不晓得他们会不会开心？
好吃的确实有，可今天的重点并不是小娃儿生日，而是要打好抢夺工作的准备战。
王心昱刚想着怎么把龙凤胎应付过去，就听到张春暖在喊她：“小玉儿，东西拿来了没？”
听到张春暖的声音，龙凤胎立马回到饭亭，作认真乖巧状。
“小玉儿你怎么……”张春暖站在厨房门边往外看，见王心昱还呆站着，再看她站着的地方，眼刀朝饭亭飞去。
“你俩给我好好写作业，别影响姐姐帮我做事！”
对小寿星们不假辞色的张春暖，转头声音柔软了好几度，“小玉儿你别理他们俩，赶紧去我房间柜子里把药材拿出来。”
“好。”
没有人拦着，王心昱很快就怀揣着一个棉布口袋回到了厨房。
沈家如今多是用麻线口袋，所以棉布口袋里装着的东西，肯定很珍贵。
王心昱看着张春暖从里掏出三大根红褐色、圆柱形，一头缀着俩肉块的不知名物体，好奇地问：
“嬢嬢，这是什么东西？”
张春暖将东西放进提前准备好的温水里浸泡，闻言露出神秘的笑，小声且得意地说道：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女娃儿家家的，别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