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暖没穿来前,原主的相貌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好。
不过因为螺蛳沟村老张家不干人事,把好好的姑娘养成了傀儡木头人。
等到原主嫁进沈家,被沈虎宠着惯着,又养出了刻薄不讲理的性子。
人虽好看,气质性格却都不好。
等到张春暖穿来了,壳子还是那个壳子,里子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又经过了这些年金手指的改造滋养,可不就变更好看了嘛!
与后世白幼瘦美人不同,如今的张春暖,那是妥妥的大骨架美人。
肤如凝脂,面若银盘,星眸明媚,琼鼻红唇,生过娃儿的身体纤浓合度,不仅让周浩然爱不释手,就连她自己,洗澡时也喜欢得不得了。
她是健康的美,是明艳的美,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国泰民安脸”。
张春暖朝项南蓉笑笑点头示意,没有同她说话。
人她见着了,接下来就是回去找周浩然问清楚。
她当然不相信周浩然真能跟这个有点好看的女知青有些什么,需要深究的是,他没把被拦的事告诉自己的原因。
是觉得不重要?还是真的有意隐瞒?
张春暖在生下四胞胎后,度过了一段在现有人生经历中相对阴暗的时光。
她无比感恩于在那段日子中包容陪伴自己的周浩然,但不代表她能接受爱人的隐瞒与背叛。
“叔,那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小娃儿要照顾,有空来家里吃饭啊!”
与村医道别走出卫生所后,张春暖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进门先去看了一眼四胞胎,见根苗婶子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张春暖放下心来。
歇了一会儿后,她开始在心里模拟“审问”周浩然的场景。
唔……拿送龙凤胎上学做开头……再转到去卫生所拿宝塔糖看见女卫生员……再……嗯,就这样!
张春暖模拟得很好,却是做了无用功,白准备了。
因为周浩然中午饭都没回来吃不说,就连快吃晚饭了也没见到人影。。
张春暖等在家里,刚开始还担心着急,等得越久,心里的火气就越盛。
好啊,真是太好了!
昨天还跟女卫生员在大路上单独说话(龙凤胎:喂?母上大人,我们当时也在。)。
今天就敢不归家!
呵,男人,真是欠收拾!
下学后就被叫去周家打听消息的小三子着急忙慌跑回来,气都没喘匀,撑着腰说道:
“婶、婶娘,立学伯说…他说、说,上午上工的时候,褚先生去地里找浩然叔……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然后浩然叔就带着正平叔和小林叔请假走了。”
“知道去哪儿了吗?”
“我刚又去了泥巴房子找褚先生问了,好像是褚先生的女儿出事了。”
小三子继续说道:“褚先生本来也要跟去的,立学伯没给他开介绍信……反正最后就是三个叔叔请假出村了,现在还不晓得是去县里还是市里。”
听到这里,张春暖心中的怒火熄灭了,担忧却更甚。
她冷静地吃了晚饭,将龙凤胎和四胞胎安顿好,又宽慰了嘴上说“不要管那个臭小子”,面上表情同沈老爹一样担忧不已的周老爷子。
家中老老小小都回了房,张春暖独自一人守着一盏油灯端坐在堂屋。
晚上十一点多时,张春暖困得眼皮子都快睁不开时,院门外传来周浩然的声音——
“春暖你在吗?来看看门。”
小山村静谧的夜里,周浩然的声音在鸟叫虫鸣的背景音中,穿透力极强。
张春暖一个激灵直接清醒过来,端起油灯,快步走出堂屋,奔向院门。
刚开始只是快步走着,后来逐渐跑了起来。
她打开院门,门外站着四个人。
张春暖辨认了一下,最前边的是周浩然,后边小林和谈正平抬着一个担架,上边好像躺着一个人,褚自明正握着躺着那人的手腕。
她迅速回神,将两扇木门打开到最大,“快进来。”
说着,张春暖让到一边,等担架经过时,她才认出躺着的竟然是褚玉琴!
回到堂屋,拿出一把蜡烛点燃了,她才看清褚玉琴的样子。
尖瘦的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反衬着眉与发鸦黑,眼眶凹陷,唇瓣似乎被咬破了,露出粉色的肉。
视线往下,纤长的脖颈细得好像单手就能拗断,一床褥子覆盖在瘦削的肩头,被褚自明握着的那只手腕,上边青蓝色的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张春暖看到这里,不忍再看,拉着周浩然走到角落里小声问道:
“你们在哪里找到她的?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她……”
“你慢着点儿问。”周浩然急忙打断了张春暖:
“家里还有吃的吗?我们三个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也要给她准备一点吃的。”
她,指的是褚玉琴。
张春暖听说他没吃东西,端起油灯就往厨房跑。
剩菜剩饭肯定是没有的,要想快,只能是吃大包子了。
她来到厨房,一边放下油灯一边从农庄仓库里往外拿大肉包子。
正忙着,周浩然进来了。
“你来做什么?先去歇着吧,对了小林和正平呢?”
周浩然拿起角落里的小板凳坐下,往灶眼里塞易着的秸秆。
最后用火柴点燃了一小片松木,伸进灶眼里,火腾的一下着了起来。
他边往里添柴,边回答张春暖:
“我让他俩先去洗澡了,今天我们去了县里,在江边一间荒屋找到的褚同志,当时她……好像刚吃了药。”
“什么药?”张春暖正把大包子一个个码进笼屉,顺口问道。
“就是……落胎药。”
“什么?!”张春暖猛地扭头看向周浩然,见他不是在说笑,恨声骂道:“禽兽!殷光赫他——”
“不是他。”周浩然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是殷光赫叫人来通知褚先生的,他也一直在找褚同志。”
“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