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此刻走到我身边,在耳边轻声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多看两眼我哥!”
说完捏了一下我的胳膊,
生疼!
随后转身上了警车。
我木木的站在原地,想搞清楚琪琪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乐乐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琪琪的背影,又看着我,努了努嘴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那李局,麻烦你了!”大威哥笑着跟李局说着。
“哪里话,是你们举报了黑势力,为社会做了贡献,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哈哈哈!”
大威哥此时看着乐乐,说道:“小姐,你和这位兄弟先上车吧,我和李局说些私事。”
“嗯。”
乐乐搀扶着我,我忽然发觉自己的大腿疼痛有些加剧了,那我还能骑车子吗!?
我心里有些慌张...
“乐乐,等等...”
“哥哥,怎么了?”
“我的车子还有行李..”
“哦,对。”
乐乐看向大威哥的方向,他和李局已经躲到面包车一侧,根本看不见人了。
我们在商务车门口等了半晌,大威哥和李局互相拍着肩膀,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两人互道了再见,李局上了警车,很快离开了。
世间,哪有公平可言呢,人只有在特权,为自己所用和享受时,才会觉得人间公平!
“大威哥,我哥的车子...”乐乐指了指勇士。
“好办,把座椅放倒就好了...”
随后大威哥将其余四人叫了过来,嘱咐道:“阿亮,你们几个打车回去吧,我跟着小姐就好了!”
“好的,威哥!”几人说完便离开了。
大威哥迅速将座椅放倒,又将勇士和行李安稳的在车里。
我俩居然有生之年会坐上奔驰,不知该高兴,还是唏嘘...
“大威哥,咱们去人民医院,我有个朋友在那,我想看看他!”我坐在舒服的椅子上,捂着自己的大腿。
“好的,兄弟!”大威哥开着车回道。
“哥哥,你在这还有朋友啊,他生病了吗?”乐乐坐在我身边,关切的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各种滋味翻涌...
“乐乐,他,他死了,现在在医院...”
“啊!”乐乐张着大嘴,满脸惊愕...
“哥哥,怎么回事啊,你们认识多久了?”
“一天,不过他教会了我许多,亦正亦邪,十分有趣...”
“还有人能教你东西啊,这个人好可惜!”
“是啊,酒后驾车,被死神盯上了。”
我有些感慨。
“那也怪不得别人了,喝酒了还开车,哎。”
大腿的疼痛,让我想静养一下,看着窗外远去的风景,忽然觉得,曾经以为的新奇,是那样的荒唐...
“琪琪..”我脑海之中忽然冒出这个名字。
她上了警车,难道...
我猛地从座位上惊醒,
“不对,琪琪是去自首!”我自言自语道。
“哥哥,你怎么了?”乐乐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
“乐乐,刚才那个琪琪,她是去自首!”
“她一看就不是好人,自首可以从轻发落...”
我确实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上,也许琪琪在某一刻,觉得赎罪,才会心安吧。
毕竟,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衡量自己良知的天平...
此时大威哥又拿起了电话,
“张院长...”
我有些无语了,乐乐他爸,难不成是联合国的人吗!
“对对,大概还有十分钟,你帮忙安排好,谢谢了...”
大威哥挂了电话,继续开着车,说道:“兄弟,到了我们直接去太平间,有人接待!”
“谢,谢谢你了,大威哥。”
大威哥摆摆手,声音微笑着说道:“要谢,就谢我家小姐吧。”
我看向乐乐,乐乐也挂着笑意,
“你也是我保镖,谢什么谢,我还要和你一起对抗整个世界呢!”
是啊,乐乐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是因为她真的可以对抗整个世界,而我,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车子下了医院的停车场,向着负一层驶去,拐了许多弯之后,来到一个电梯门口,而电梯对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太平间!
诡异,阴冷...
那木就在这里,我心里顿时伤感不已...
我们三人刚进门,便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过来,
“你们跟我来吧...”
大威哥看着她点点头,随后又走了出去,一个人上了车...
我和乐乐跟着女人,一路寂静,我心跳不断的加速,感觉有些呼吸急促,而乐乐,则恐惧颤抖的,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很快,我看到一间门口亮起的的牌子:停尸房!
女人打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乐乐也好不到哪去,抓着我的胳膊,更用力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腕,才稍微好些...
只见像是抽屉般的停尸柜,一列列坐落在房内,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虽然有些心理预期,但是你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那种天生般恐惧感,自脚底,向头顶蔓延...
“昨晚送来的,没抢救过来,也联系不上家属,已经化了妆,要不然来不及。”女人说完,打开了墙边的停尸柜,继续道:“不用害怕,现在他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裹尸袋里,便是那木,那个昨日还与我一起做群演,畅谈理想的男人,而此刻,却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虽然这是现实,可我需要很久,才能接受...
只要拉开这个拉锁,我便可以看到,那个曾经对我说过,一眼看去,就有感觉有缘的人,他帮了我许多,也让我学习到了很多,他是个敢于和邪恶对抗的人,让我颇为敬佩的人。
“要打开看吗?”女人问道。
乐乐看着我,等我的答案。
“嗯。”我轻轻的说道,眼睛一直盯着那木的脸。
“刺啦...”一声,女人揭开了那木的脸。
那是副令我无比熟悉的脸,只是有些苍白,挂着点点冰霜,这就是死亡吗,离我如此之近?
可他如此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突然觉得那木会不会忽然醒过来,告诉我,我们再做三天群演,去影视里露个脸...
我咬着牙,脸上一股温热滑落下来,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我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强大,我会哭,会笑,也有情绪,和常人无异...
为什么不在他生前,和他和一张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