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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区别(1 / 1)


凡人与神人的区别,就在于执。

凡人执于已,死死的不肯放开,最终彻底失去,神人不执于己,放已于天地之中,反能与天地同存。

念身则身忧,忘身则身存。

这是老子说的。

聚宝盆的气场本来紧紧的裹着张五鑫,仿佛一张巨口要吞噬他,但张五鑫一放开,这种包裹突然就消失了,恰如油融于水,又仿佛鱼入水中,是那般的融和。

张五鑫的感觉中,自己的身子在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的,仿佛就有了顶天立地的感觉,又仿佛天地就在胸间,自己负阴而抱阳,包天而裹地。

他心中喜悦,知道机缘巧合,借着聚宝盆,自己的修为又进了一步。

他虽然气沉丹田,但修为不强,而且他本来的格局也小,就如农家的小院落,虽然前三间后五间的,居停俱全,但其实容不了多少东西。

但借着聚宝盆的气场,他的格局一下子扩大了,心胸仿佛开阔了无数倍。

这个有些玄,打个简单的比方,就好比他以前是站在屋顶上往外看,只能看到市区的一角,而现在,他站在了山顶上,于是整个市区都落在了眼底一般。

张五鑫大约坐了有五分钟左右,一感觉到自己的气场与聚宝盆融为一体并同时放大了,他就知道不必再坐下去了。

除非秋雨在这里,两个一起上床,颠龙倒凤,阴阳龙凤,可能会有另外的感应,否则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奇迹发生了,能借聚宝盆的气场,扩大自己的气场,这已经是极难得的机缘了,就好比师父灌顶传功一样,师父给你灌了一肚子气,还要怎么着?助你成仙啊?

不过他也没有马上睁开眼晴跳下床去,摆个这么大架势跳上床,结果五分钟就下去,这就好比大冬天玩女人,毛线衣紧身衣保暖内衣,七层八层好不容易剥出来了,结果没两分钟就完事了,那不是浪费表情吗?

他学的是高仙公,而高仙公在八仙桌上,一般要坐一二十分钟的,时间的长短,看场面,这家人富裕,出的钱多,或者看的人多,那就久一点点,架势也弄大一点点,若是个草鸡场子,那也就是七八分钟十来分钟完事,主人家自然有些脸色不好,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而现在唐朝宗同样眼巴巴看着,他可不好哄,张五鑫真要五分钟下了床,他还不知是个什么想法呢?所以张五鑫沉着气不动,心思却放开了,到突然生出明悟:“热床寒气,寒热交加,这不跟秦梦寒的病是一样的吗?她那个是阴身火气,刚好反过来,到床上一睡,整好中和,对了,就是它了。”

为秦梦寒的病,他纠结一天了,实在是找不出办法,寒热两种床式,到底要怎么凑和,想不到阴差阳错,居然在聚宝盆上想通了,一时间只想开心得大笑起来。

唐朝宗老眼凝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先见他一脸沉凝,心便也凝着,突见他眉头一扬,脸带喜色,心中顿时也是一喜:看来有门。

他又哪里知道,张五鑫高兴的,是完全不相干的一件事情,而且还要打他的主意。

张五鑫前后又想了一遍,因为他不通医理,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只是一种气感,和一种质朴的理解,曾经看过一部戏,神医喜来乐,喜来乐老婆不会炒菜,但有一句名言,盐多了放水,水多了放盐,听着好笑,但这世间的道理,还真就是这样的。

秦梦寒是女子,纯阴之体,月经之时,阴潮涌动,结果却带了热火到体内,而聚宝盆,气场本身是阳的,热钱滚滚而来,但木匠师父弄了手脚,改了一下线,又收了一股寒气在里面,所以睡这床的人,才会睡在钱堆上却一辈子冰寒。

但如果秦梦寒睡上去,阴身阳床,阴阳相合,然后床上阴气入体,到她身体最里面,又可中和她宫胞中的热气,不正是盐多放水水多放盐吗?

当然,不一定对,可张五鑫是个不读书的,他的理解,也只能到这一层了。

前后想一想,就是它了,然后再又转一下心思,到是记起中的一个情节,便把舌尖用牙齿一咬,痛啊,不过唐朝宗不是等闲人物,戏要演得真,不下血本还真不行。

咬破舌尖,他陡然睁眼,对着床头就是一口老血喷出去,正喷在一个大枕头上,应该是唐朝宗枕的,却看旁边还有一个小枕头,想来是小明枕的了,即然要演,就演全套,没办法,只好把舌尖再吸一吸,再吸点儿血出来,又一口老血,喷在了小枕头上,双手自然还要摆个势,都捏剑指,左手指着自己丹田,右手指着枕头,随着血喷上去,剑指划圈。

他是学的神棍,本来还有几个姿势要舞,但后来吐那一口,血少痰多,嗯,他自己看着也有些呕心了,还有些不好意思,乱吐痰啊,小朋友不乖,算了,不舞了,起身下床。

唐朝宗给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至于枕头上吐了血,嘿嘿,师父都舍得吐血了,你还舍不得个枕头?天下有这个道理没有,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只眼巴巴看着张五鑫。

张五鑫这会儿就不拿着了,对唐朝宗点一点头:“唐老,你少年时底子打得坚实,而且是下半轮睡的这床。”

看唐朝宗有些不明白,解释:“十二地支,乃是十二神气,分管十二年,你若是三十二岁之前睡这床,那就无救,三十二岁之后睡这床,前面八年神气已足,虽然后几年寒气入侵,但抵抗力还是要强一些,这里面说不太清楚,这么说吧,唐老,你是不是近四年来,觉得精神越来越好。”

对张五鑫的说法,唐朝宗确实有些不太懂,但这么一问,他点头:“是。”

“这就是了。”张五鑫道:“身体的反应是反着的,神完气足的人,身体没感觉,神气不安的人,反而燥动,一会儿觉得好,一会儿觉得坏的,就如瓶中装水,满瓶不响,半瓶乱响,你觉得精神特别好,特别想动,其实是一种燥火,就如老枯枝上生了一根新芽,是老树复活了吗?不是的,那是耗尽了最后一点精华,这棵树,再无救了。”

这么一说,唐朝宗明白了,眼巴巴道:“那这个要怎么解,对了,小明也是这样,这两年,好象精神要好一些,尤其是入秋以后,可能是秋燥,他精神更好了,象今天,他就起心要到市里去玩,天幸就碰到了小张师父。”

他到是帮着张五鑫解释了,张五鑫心下暗笑,点点头:“确实是缘份。”微一沉呤:“有解,但要一份药引子。”

“是什么东西?”无论什么东西,以唐家之能,必能找来,这一点,唐朝宗很自信。

“不是东西,是一个人,一个女人。”说到这里,张五鑫突然仰头向天,随即笑意在脸上慢慢漾开去。

他神神鬼鬼,唐朝宗只眼巴巴看着他,完全给弄到了五里云中。

张五鑫当然有解释,看着唐朝宗道:“唐老,你可能不知道,我不是宮州人,我是阳州人,前几天,我外甥女偷跑来广东打工,火车上给人偷了钱包,在那儿哭呢,给一个叫秦梦寒的女子碰到了,带她回了家,所以我找了来,而这秦梦寒,本是个歌星,突然哑了嗓了,是因为体内有一股古怪的寒热之气,我今天本是帮她找一味药的,结果却又碰到小明喷我的车。”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停,脸上有一种略带惊骇的神秘的表情:“聚宝盆刚好可以治秦梦寒的病,而秦梦寒体内引出的那股寒热之气,又刚好是消解聚宝盆邪法的药引,然后我远来宮州,却又碰到小明喷我的车,这前前后后,你想想看,是什么?”

他这么一说,也确实太巧了,不管是配合他还是真这么认为,唐朝宗脸上也有些惊骇:“天意。”

“天意。”张五鑫点头。

当然,他知道唐朝宗未必全信,唐朝宗这样的人,不见真章,是休想让他全信的,但没关系啊,或许聚宝盆治秦梦寒的病,他没十足的把握,但治唐朝宗小明爷孙俩的病,那却是手到擒来,等病好了,唐朝宗自然信了,然后自然会想到前面他所说的天意,自然而然,就会生出敬畏之心。

人可欺,天不可欺,人可谢,天不可谢。

惟敬而已。

到那个时候,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可能再敢打张五鑫的主意。

“你之厄,秦梦寒能解,而秦梦寒刚好也有厄,你先替她解了,药引就水到渠成。”

张五鑫同时想到了秦梦寒给邓三毛逼迫的事,他虽然至今不知道唐朝宗到底是什么人,但唐红一个下人也如此牛逼哄哄,唐朝宗的权势,不必问,那就顺便借他帮秦梦寒一把罗,无论秦梦寒的病治得好治不好,至少帮她去了背上一个大包袱再说,就把秦梦寒的事说了。

对唐朝宗来说,这事太简单了,对门口点了点头,道:“把那个邓三毛找来,把这事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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