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鑫看了她一眼,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怕的神情,而是一脸冷傲,如果把梅子形容为一只愤怒的扬起全身毛剌的母刺猬,她则是一只骄傲的不屑多看人一眼的绿孔雀。
她穿的是一件绿色的丝质衬衫,下身一条白色的长裤,系一根绿色的细腰带,纤腰给绿意一束,衬托得双腿更加修长,脚下一双水晶凉鞋,没穿丝袜,脚指头白白嫩嫩的,甲盖上涂了银色的指甲粉,整个人看上去,鲜艳明媚,清爽可口,也难怪人家想要霸王硬上弓啊,是个男人都得流口水不是?
尤其是她这份儿冷傲,这要是能把她剥光了,那种征服感,绝对是天下一切男人的梦想。
“你还想做什么?”秦梦寒不开口,梅子却叫了起来,眼镜后面不大的眼晴亮亮的,一脸凶。
这光头显然就是邓三毛了,不理梅子,只看着秦梦寒,道:“秦梦寒,你欠公司一百五十六万了,如果想解约,我给你抹掉零头,三百万就好,否则,你这么不听话,公司会永远封杀你。”
他说完了,秦梦寒却根本不看他,也不辨解什么的,直接扭身就走,梅子紧跟着他,张五鑫走最后面,他发现,这种包臀的白裤子,还真就是为秦梦寒这种长腿有翘臀的女孩子设计的啊,真的很漂亮,很性感。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个大肚眼光就停留在秦梦寒屁股上,嘴巴半张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红颜祸水啊。”张五鑫暗叹,跟着出来,秦梦寒有车,张五鑫的车就跟在后面。
到家里,不要张五鑫开口问,梅子就叽哩呱啦说了经过,原来那个大肚,是个什么副书记,邓三毛答应,只要秦梦寒肯委身那个副书记,她欠公司的钱可以一笔勾销,咽喉也可以慢慢的休养,治病的钱公司也可以全包。
秦梦寒怎么可能答应,那副书记色迷心窍,居然想来抓秦梦寒的手,梅子当然不会客气,一边拨了张五鑫的电话,一面直接把蚊子药掏了出来。
“就门口超市买的。”梅子还是一脸愤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蟑螂一样的玩意儿,居然也想打梦寒姐的主意,他当时缩了手,再要敢伸过来一点点,我直接喷他脸上,绝不客气。”
她说得威风凛凛,但外面一脸冷傲的秦梦寒,回到家,却显出了她软弱的一面,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尖尖的下巴搁在膝头,显得那般的无助。
梅子给她倒一杯水来,道:“梦寒姐,你不要多想,封杀就封杀,你绝对不要向那些蟑螂屈服。”
秦梦寒不吱声,只是拉住了她的手,张五鑫轻轻摇头,他不知道秦梦寒能不能撑住,但他却知道,有无数秦梦寒这样的女孩子,跪在了那些光头与大肚的身下。
台上光彩照人的明星,有几个,下了台还能站着?而在她们上台之前,又曾付出过什么?没人知道。
“舅舅。”梅子转头看张五鑫:“你想出方子没有?”
秦梦寒闻声也扭头看他,美丽的眼眸中射出希冀的光,张五鑫突然觉得,她的眼光中居然有些怯生生的,全不似先前对着邓三毛的那种冷傲,很显然,她生怕听到否定的回答。
她冷傲的外表下,其实有着并不坚强的内心,她在害怕。
张五鑫心中生出怜惜,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给出否定的回答,道:“我找出点头绪了,不过还要琢磨一下,要治,就要一次治好,免得以后复发。”
“嘿,这才是我的亲舅舅嘛。”梅子用力握一下秦梦寒的手:“梦寒姐,先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舅舅最近给外星肥婆包养了,法力大着呢,你再不要担心的,他一定可以帮你治好。”
她说得眉飞色舞,秦梦寒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张五鑫则直接翻白眼:“你个死丫头,要包养也是我包养外星人好不好,而且绝对是美女,什么肥婆?”
玩笑是玩笑,张五鑫其实有些愁,吃了中饭,跟秋雨闲聊了一会儿,说到秦梦寒的病情,秋雨到给他出了个主意,完全没有医学底子的,自己看书,不行的,真以为是天才啊,但是可以请教一些老中医,让他们给分析分析,然后自己开方子。
“我的雨姐,果然是天下最聪明的。”张五鑫一听大赞,又随后补上一句:“也是天下最性感的。”
引得秋雨在那边咯咯娇笑,笑得张五鑫全身出火。
说起来美妙,但真个找中医去问,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是他说不清楚,二是别人讲不清楚,三是,好吧,别人还怀疑,有神经?或者想踢场?再或者,你丫想偷师是不是?
有个什么好偷的啊,张五鑫哭笑不得,转了小半天,满头包,晕头晕脑出来,突见一个小男孩在作画,一时间勃然大怒。
这话有岐义,人家小男孩作画,他怒什么?
不管小男孩小女孩,好好的作画,他当然不怒,关健是,那小男孩的画布,是张五鑫的车。
张五鑫其实还是有点儿小家子气,这台车,他看得还是蛮重的,这下好,给那小男孩喷得五毅六色,本来白白的,而现在呢,一台白富美,成了台拖煤车。
“作死啊,老子抽死你信不信?”张五鑫冲过去,狂吼。
那小男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正喷得Happy,突然给张五鑫一吼,吓得一颤,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下,哇一下哭了起来。
哭声很怪,嘶哑,尖细,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哪有小孩子这么哭的?张五鑫还有些恼呢,忍不住恨恨的瞪了一眼,却猛然咦的一声。
就在这时候,边上跑来几个女子,两个年轻的就去扶那小男孩,一个年纪大些,约有三十来岁左右染着一撮红发的女子则冲着张五鑫尖叫起来:“你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看样子是小男孩的妈,张五鑫瞪她一眼,想到小男孩的古怪症状,忍不住去看红发女子春宫,不过什么也看不出来,红发女子却一脸怒意:“你一个大人,吼他做什么?什么素质你?”
听到这话,张五鑫真有些恼了,手指着车子道:“你儿子干的好事,你在边上就不管管,小孩子是这么惯的吗?你什么素质,还说我。”
“不就是在车上喷了点儿颜料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红发女子往车头看了一颜,一脸不屑:“雪铁龙,什么破玩意儿,我赔你一辆新的可以了吧。”
这么牛,张五鑫气得笑,但红发女子却直接拨了电话,附近就有4S店,没过五分钟,一辆崭新的雪铁龙开了过来,跟张五鑫的还略有些不同。
红发女了把车钥匙扔给张五鑫:“这里没东风的,同样的C4车型,发国原装进口,陪你,可以吧。”
玩真的,真这么大款?张五鑫一时有些发傻,虽然现在国内富人多,有些富的,也确实牛逼得变态,但车子上喷一下,就赔一辆真的,这也太牛逼了吧。
张五鑫捏着钥匙,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进口的当然比东风的好,可他并不想占这个便宜,甚至有些恼,即便有钱,也不是这么惯孩子的,但突然想到这小男孩的古怪症状,又有些不好开口。
见他发愣,红发女子冷笑:“你的车赔你了,现在说说,你吼了小明,怎么办吧?”
张五鑫眉头一凝:“你什么意思。”
“嘿嘿。”红发女子冷笑一声,拨了电话,似乎在请示,然后挂了电话,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张五鑫。
这女人有些疯,张五鑫懒得理她,把钥匙往新车上一抛,道:“我也不要你赔,不过我劝你一句,小孩子不是这么惯的,你不姓天,再有钱也没用。”
刚要进自己车子,把车开去洗洗,前面突然开来一辆奔驰商务车,跳下来四条大汉,个个剃平头,穿黑色T恤,都是一脸精悍,红发女子一指,他们就把张五鑫围了起来。
张五鑫眼晴一瞪:“你们要做什么?”
红发女子冷笑一声:“你的车,我赔了,但你吓着了小明,吓哭了他,更吓得他摔了一跤,要怎么赔,却要跟我家主人去说,老实点,免得他们动手伤了你。”
张五鑫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了,有钱有权就可以这么牛逼,真以为这天是他家开的杂货店,天下的人都是他店里的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张五鑫忍不住就要出手,肘打掌劈,他前段时间,不但悟通了斧劈劲,也大致摸到了穿凿劲,以肘当凿,真下重手,一肘绝对能凿断几根胁骨,这四条汉子,不可能围得住他。
但一瞥眼,又看到了那小男孩,小男孩这会儿没哭了,却软软的伏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肩头,整个人一丝神彩也没有,给人的感觉,就仿佛经冬的茅草,虽然春天来了,却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好,我跟你去。”张五鑫心中一动,跟着四条汉子上了奔驰车。
车开了四五十分钟,张五鑫对宮州不熟,也不知开到了哪里,后来车子进了一座大铁门,又开了一会儿张五鑫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庄子,四处栽着花草,路边古木森森,也不知有多少年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