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声音响彻在沈府的上方,老夫人居住的若兰院,被烧了!
许芷芙扶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夫人。
沈老夫人捶胸顿足,如果不是许芷芙扶着,只怕已经瘫坐在地上了:“煞星,煞星呐!!”
沈老夫人灰头土脸的,华贵的衣服都被烧了,沈老夫人白日里才穿出去炫耀,这会儿就被毁了,沈老夫人的心都是滴血,扶着她的许芷芙也没好到哪去,本就不出色的脸满是黑灰。
方才起火的时候,许芷芙第一时间将老夫人带了出来,可老夫人看着自己的院子被烧的只剩下一个框架,气的要原地升天!
火虽然灭了,但东西也烧的差不多了。
这时,沈煜深和桑柠赶到,由于沈老夫人的若兰院距离汀兰院很远,在火烧了半天消息才传到汀兰院。
看到自家儿子,沈老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的往外流,指着沈煜深身边的桑柠:“我都说了,她是个灾星!自从她入府之后,我就觉得不对,今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是一只狐狸精,还放火烧我,一睁开眼……若兰院就着火了!如果不是芙儿,只怕你就见不到我了,呜呜呜。”
“怎么起的火?”沈煜深还是理智的,看向一旁待守着的小厮。
“火烧的太大了,一时查不出,不过火应当是从里屋烧起的。”小厮如实道,也只有里屋被烧的最厉害。
“今夜伺候老夫人是荷儿。”许芷芙道,因为沈老夫人每天晚上都要起夜,所以晚上会有一个丫鬟随时待命,可这么久了,都不见荷儿的踪影。
沈煜深立即下令去找荷儿。
狐狸精?桑柠挑了挑眉,这沈老夫人居然看穿了她的真身?
很快,荷儿就带了上来,她知道没办法逃走了,噗通一声跪下:“是夫人,夫人让我这样做的!”
沈煜深:“想明白了再说话。”
桑柠:就知道沈老夫人没安好心。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她笑着看向荷儿:“你是若兰院的丫鬟,我是第一次见到你呢,你说我收买了你,可有什么证据?”
荷儿:“是奴婢见钱眼开,奴婢的弟弟病重,需要钱,所以才归迷了心窍答应了夫人,打翻了老夫人里屋的烛台……夫人,夫人说,只要老夫人死了,就不会有人给将军塞女人了……”
荷儿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头:“我……我归迷了心窍,都是奴婢的错,求将军饶奴婢一命。”
“纵火伤人,污蔑主母,罪加一等!来人,把这个贱奴押下去,先重打五十大板,若是还不说实话,就继续打!”
沈煜深冷声说道,可一只手却握紧了桑柠的手掌,桑柠本来想用真言符的,她从来不相信有一个人会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坚定不移的相信她,可沈煜深的态度,完全出乎了桑柠的预料。
她这颗铁石心肠,也柔软了几分,反握住沈煜深的手,他的手很粗糙,掌心还有厚厚的茧子,但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沈老夫人:“煜深,这个女人要害你的亲娘!她要害死你的亲娘啊!你居然相信她?我怎么生了一个你这般忤逆不孝的儿子!”
沈老夫人气的直拍大腿,呜呼哀哉,“老爷啊,你看到了没有?你看你的好儿子!他都做了什么,他为了这个狐狸精,连亲娘都不要了!他就看着这个狐狸精害死我啊,当初……当初我还不如跟着你走了呢……也好过在这里……”
沈煜深:“母亲,你若是喜欢演戏,大可继续演,但我不喜欢看戏,这件事,我会彻查清楚,我和柠儿既是夫妻,我便会百分百的信任她。”
“若母亲想挑拨是非, 我并不介意让天下人说我沈煜深不孝。”
“左右也不过是旁人的眼光,我少不了一块肉。”
“柠儿,我们走。”沈煜深牵起桑柠的手,转身离开了若兰院。
“沈煜深,你这个孽障!!你忤逆不孝!忤逆不孝啊!!!”
沈老夫人气的心脏都在抽搐,可沈煜深没有半步的停顿。
“早知道是今日,当初我就应该掐死你!”
沈老夫人狠狠的说道,当初她嫁给沈老将军一介武夫,聚少离多,虽然沈老将军的所有俸禄都交给了她,但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都用来守活寡了,她便和府中的下人勾搭在了一起,在那之前,她就生下了沈煜深,但在沈老夫人看来,沈煜深就像是那个白眼狼!
再后来,她怀上了管家的孩子,正巧在那时,沈老将军回京,她迫不及待想将帽子扣在沈老将军的头上。
再后来……怀孕三个月的时候。
她流产了!在沈老夫人的眼里,就是沈煜深克她!
出生起,便就不亲近她!现在——她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可他呢?偏帮这个狐狸精,不将她的性命放在眼里!
“姑妈,如果被表哥知道了荷儿……”许芷芙毕竟年纪小,胆儿也小,她知道事情的内幕,本以为表哥会因为此事迁怒沈绾,一怒之下将沈绾赶出府去。
届时,她便可以趁虚而入,可没想到……她高估了姑母在表哥心中的分量,也低估了沈绾在表哥心中的分量。
可沈煜深对沈绾越好,许芷芙就越妒忌——她认为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
如果当初她跟着沈表哥去了虞城,现在给沈表哥生儿育女的人就是她了!
沈绾一个流民,有什么资格侍奉在表哥左右?
“知道了又如何?他还能因为这个女人把我赶出去不成?”沈老夫人也没有之前有底气了,“只有我在,沈氏就休想安宁,你也争气点,想办法生米煮成熟饭,给煜深生下个一儿半女,以煜深的性子,他不可能不娶你,只要有了名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那个浪蹄子争一争了。”
闻言,许芷芙眼睛一亮,是啊,如果她可以和表哥生米煮成熟饭——
她虽然不如沈绾好看,但……以沈表哥的性子,不可能不对她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