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德把刘德一叫到自己的住处。刘德一向他汇报了一下的计划安排。听完具体的防御事宜,张宏德觉得刘德一确实是个将才,称赞他几句,问了一下王妃的情况,然后说出自己的打算:“说防御工事可以暂缓,你半个时辰后会收到一份假调令,调令上有我的具体安排,你务必按照我的指令行事!这个是我的大将军印,你拿着他去联系除万木,吕顺之外的七位将军,也让他们依计行事!成败在此一举,拜托将军了!”
刘德一下跪道:“末将遵命,但有差池提头来见!”说完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帐外。
张宏德让侍卫把陈凌瀚喊到自己营帐里,又让炊事营给张罗一些酒菜端到帐篷里。张宏德和陈凌瀚分宾主坐好,有两个侍卫负责斟酒。张宏德端起一杯酒,对陈凌瀚说道:“二弟,我们多久没一起喝酒了?”
陈凌瀚微笑着说道:“大哥,我记得还是小时候咱俩调皮,学着大人的模样喝个烂醉,结果被父皇臭骂一顿。后来长大了,你就开始四处征战,我们几年还不见一次面,你每次回来汇报完工作就又离开了,我们哥俩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大哥,我们今天以茶代酒吧,不然违反军令,你不好跟父皇交代!”
张宏德哈哈一笑,说道:“别人都说二弟想要杀我而代之,我只是当一个笑话听罢了,谁能明白咱俩小时候的感情?二弟放心,军营禁酒,那是在打仗期间;现在我们两军处于对峙状态,乔国向来爱做缩头乌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主动进攻。漫漫长夜,你我兄弟一醉方休!”说完一饮而尽。
陈凌瀚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等侍卫斟满酒,他端起杯子,说道:“大哥从小对兄弟我照顾有加,每次父皇赏赐你东西,你都会把最好的留给我。每次我犯了错,都是你替我扛着,我陈凌瀚有你这样的大哥,死有何憾!大哥,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张宏德也赔了一杯。
张宏德说道:“小莲儿是父皇指定给我的良配,我事先并不知晓你们俩曾经有过一段过往,但凡你事先给我说一声,我就是冒着违抗圣旨,也会成全你俩,你信我吗,兄弟?”
陈凌瀚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我信!”
张宏德说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你怕什么呢?你真的在乎小莲儿为什么不为他拼命呢?”
陈凌瀚一声不吭,但脸上突出的青筋折射出内心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他饮了一杯酒说道:“我那时在外游学,当我回到皇都的时候,父皇已经跟曹国达成盟约,用你们俩的婚姻见证两国同盟长久美好!这样两国互利的大事,小弟怎能以一己之私不顾大局呢?”
张宏德说道:“你也知道这是一场政治联姻,咱俩无论是谁不都一样吗?你不敢禀明父皇给我说便是,我冒死也会帮你说话!”
陈凌瀚又喝了一杯酒,叹息一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曹国是要跟未来的国君联姻的,你是大皇子,又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而我算什么,就是争取了也不过是个笑话!”
张宏德说道:“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陈凌瀚盯着张宏德看了一会儿,举起一杯酒敬这位大哥,二人隔空相碰一饮而尽。张宏德和陈凌瀚抛开这个话题回忆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二人感慨唏嘘,说说笑笑,直到午夜方才散去。张宏德彻底喝得不省人事,而陈凌瀚也喝得摇摇晃晃,临走的时候,对着张宏德小声说道:“哥哥,我想试试了!”
在他离开营帐之后,张宏德从案几上坐了起来,又倒了一杯酒,走到陈凌瀚的位置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说道:“本来我想放你一马,看样子咱俩只能活一个了。弟弟,只能是你死我活!”
陈凌瀚出了营帐,也恢复了正常,丝毫没有醉意。回到营帐之后,召集万木和吕顺商议下一步怎么走。万木透露一个消息说国君下达紧急命令撤军,目前刘德一等人已经分批次撤回,只剩下辎重营在整理攻城设备和弩车也准备撤离了。万木问陈凌瀚是否跟大部队一起撤。
陈凌瀚突然大笑道:“天助我也!目前就剩你们骑兵营了,现在军营我说了算。万木,你说如果乔国突然袭击军营,会是什么后果?”
万木毫不犹豫的说道:“毫无抵抗,剩下的人要么全部战死要么被活捉!”
陈凌瀚哈哈一笑,说道:“大将军现在醉酒,等敌军一到,军营混乱,大将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啧啧,怪不到任何人头上啊。”
万木领会到他的意思,说道:“可惜,乔国太怂,不敢夜袭啊!”
陈凌瀚脸色一沉,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我现在就给他们一个理由!万木,拿着我的令牌,穿一身夜行衣,把这个送给守城长官。记住,到城门前点燃两根粗一点的香,左右两只手同时画圆,城门就会打开放你进去。”说完陈凌瀚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绸布交给万木。万木和吕顺退了出去,陈凌瀚对着张宏德的军帐方向说道:“大哥,别怪弟弟心狠,只怪你抢走了我最心爱的莲儿!”
万木顺利进入城门,把白绸布交给城守,城守让他等一下。不一会儿,一个将军模样的出来对他说道:“跟公子说,我们一个时辰后袭击军营,让他做好接应准备。”万木答应了一声,急忙赶回军营。跟陈凌瀚接了一下头,陈凌瀚让他和吕顺做好准备跟他们里应外合,务必处死张宏德。
陈凌瀚来到张宏德大营,被守门侍卫拦住。陈凌瀚说来送醒酒汤,侍卫说大将军下了死命令说任何人不允许入内!陈凌瀚也没有坚持,心想一会儿就是你的死期。最好别醒过来,没有痛苦的死去,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
一个时辰过后,城池方向的地面震动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骑兵往军营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