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烈阳果真不错,不光把我的伤治好了,还让我感觉龙精虎猛的。这么多天水米未进,居然点儿都不觉得饿,还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一样。感到于此,我便问小石:“小石,这烈阳果是啥来头?这么玄妙!”小石答道:“当然啰!这烈阳果可是我们这清虚界出了名的宝贝!是纯阳真人吕洞宾留下的种呢!吕祖是出了名的炼丹圣手,他留下的药材都不是一般的东西!所以,这烈阳果又称为纯阳果!有起死回生,调和四肢百骸的功效!至于具体有哪些作用,我可也说不清楚,还得回去问问太爷爷才晓得!反正,它就是极其罕见的至宝。据说必须要有大气运的人才可能得得到!”
我听了后却笑道:“你为了它都差点儿被摔死了,还叫有大气运?”
小石像是被我点穿了谎言一般,说道:“可能是我的气运还不够吧,所以倒便宜了你!不过,说来说去,还是算我这具肉身获益了,这也算是对我这回冒险大难不死的福报吧!”
我想,这小石也算想得开!他都弄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居然还想成是种福报!不过,后来的结果的确是如他所说,这倒使得我对他的纯朴另眼相看起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但目前关键是该怎么出去,然后又何去何从?我全然不晓得这个世界,算是个睁眼瞎。而小石又不掌控这身体,他倒是有记忆,但他根本不晓得我所看到的情况,所以算是个真正的瞎子!我问他咋办,他也只能说让我自己先设法出了山谷后,再去找人问路回他们村去。我想,也只能如此办了。
我登上了一块山岩,向着山谷外看去。但雾霭茫茫的,还真看不出山势情况。没办法,只能往低处走去。根本没有路,到处是荆丛或栎树,要开条路出来还真不容易。好在我找回了他的药锄了的,一路打打砸砸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勉强强地来到了谷底。谷底有条小溪。我想,顺着小溪水走,就肯定可以走出去的。
但现在见到了清澈的溪水,忽然生出一股渴意来。于是我连忙跑到溪边,洗干净手后,捧起溪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一连喝了十几捧水,才觉得好些了!还别说,这溪水远比农夫山泉矿泉水好喝,真的有点儿甜!
沿着小溪走就容易多了,不需要太过费力地去开路了。所以,不知不觉地倒真走出了山谷,看到了一条山径。这儿有个小水潭,估计是山上人家下来打水或洗衣服的地方。
沿着那条小路,我一路上斜向上爬坡而上。同时,我沟通小石,问他家所在地址叫啥子名字。他也小白得很,只说叫犄角村。唉,犄角旮旯的,哪个晓得是哪点嘛!我问大地名,他就不晓得了,只告诉了我一个信息,说是属于正一教青城派三清观的。
我走了几百米远,几乎要来半山腰了,才看到了一栋茅草屋。屋外没有围墙,就一块土坝子。坝子边斜坡上种有一些蔬菜,估计是施肥不足,长得并不怎么好。这景像让我想起了中学时学过的一首叫《清平乐》的宋词里的句子来——“茅檐低小,坡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妪?”据小石所说,我猜此界之人,多半都是些隐世修行之人。而这些隐世之人,并不多在意物质上有多富有的,粗茶淡饭,敝衣陋室的也不所谓的。从茅屋外坝子里掠衣竿上所掠的粗布衣物来看,应该如此的。当然,他们都是古装。就小石穿的也是古装嘛。至于具体是哪个朝代的,以我的判断,应该是明朝以前的了。确切的我也分不大清楚。
我刚走到院坝边,屋子里出来一位老妇人。她见我来的方向很是惊奇,还没等我开口问路,她便喊住我:“唉!小哥,你是从哪点冒出来的哟?”我连忙施了一礼,说道:“老奶奶,我从山谷里上来的!我采药不慎跌落到山谷里了,好容易才找到了这条路到了这儿!”那老妪又仔细看了看我,说道:“怪说不得嘛!那边路都没有,哪里忽然冒出这么样个孩子来嘛?我还以为山精出来了呢!”
她这话让我又感兴趣起来。因为我根据打游戏的经验而言,一般都要打下山精怪物之类的。于是我就顺势问道:“老奶奶,那山谷里有山精呀?”
“哪来啥山精哟!我是说笑的!这清虚界,除了有狐狸精之外,就没有其它精怪的了。就算相信万物有灵,但道家哪里相信精精怪怪的嘛?都一样的,齐物而论嘛!”
她这话又把我吓了一跳!一个生活在如此山旮旯里的老太婆,居然一开口就来《齐物论》!庄子那《齐物论》,我也只知其名,而从未看过。估计也看不懂!看来,这清虚界的确不简单!至于狐狸精的事,我倒暂时不好问得,毕竟我现在才十二三岁嘛,万一问离了谱,怕不遭这老妪笑话哟!
想多了,还是先问路要紧。于是,我便问那老妇人:“老奶奶,您晓不晓得犄角村该怎么走?”
那老妇人摇了摇头,问道:“是属于哪一门派哪个分支的嘛?”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此界对地面的管辖是按宗门来管理的!我便按小石提供的信息回答道:“是正一教青城派三清观的!”
老妇人“哦!”了一声,指着另一条路说道:“从这条路出去后,向西走二十里地,那儿有个镇子。你到镇上去打听吧!我实在是不晓得三清观在哪里!”
这下问了等于没问,不过好在晓得二十里外有个镇了。看来,一切都还是要到镇上去问了才行!
于是,我便沿着老妪所指那条小路,又曲曲折折地一路前行。小路绕过半山腰后就又开始下行了。到了山脚,就汇入了一条大路。然后按老妪所指,向西而行。大路又绕过一个山腰,出了山岚,向下一望便见山脚处就有个集镇。镇子不大,约百多户人家的样子。
到了镇上一问,才晓得走反了方向。应该向东走二十来里,再翻座山就到了三清观的地界了。原来,小石他们所在那犄角村,也算是三清观地界的北部边缘了。小石常年只随爷爷在山上采药,并没有走远过,故而对其他地方都不熟。
这回应该错不了了。不过,似乎那烈阳果的药效要过了,我竟觉得饿了起来。所幸背兜里小石所采的药还有些,便就地便宜卖了,买了些馒头,向老板要了点开水,将就着吃了个饱。然后按人们所指示的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