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外的走廊上,傅黎川正单手插兜,背靠着墙壁刷手机,显然是在等人出来。
何瑞看了一眼季瑜,还能是找谁?肯定是来找季瑜的啊。
傅黎川听到何瑞的声音眯了眯眼,这小卷毛泰迪怎么又粘着季瑜,他没有自己的(协议)老婆吗?
他没有管何瑞,看向季瑜,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似的:“录制刚结束?累不累?”
季瑜脸有些烫,他怎么感觉,今天傅黎川的眼神,这么让人不好意思呢?
点了点头,季瑜开口道:“已经结束了。”
傅黎川来的丝毫不低调,此时演播厅里已经有越来越多人出来了,都好奇的朝着傅黎川和季瑜的方向看过来。
季瑜想起刚才万云涧的事,赶紧拉着傅黎川快步离开了走廊。
傅黎川唇角始终挂着笑,慢吞吞的跟在季瑜身后,视线漫无目的的落在他后脑勺上的小发旋上。
走到人少的楼梯角落里,季瑜紧张的看了看身后,看没人跟过来才松了口气。
傅黎川很想揉一下季瑜看起来软乎乎的嘴唇,因为他一叹气漂亮的唇就会微微嘟起来一点,简直可爱死了。
季瑜喘完气才抬头看向面前的傅黎川,丝毫不知道面前看起来正人君子的傅先生正在想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揉一揉他的嘴唇。
他有点苦恼:“傅先生怎么过来了,那些人又要瞎说了。”
傅黎川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点季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埋怨,是对着亲近的人才会有的小牢骚。
正人君子傅董一点也不介意,甚至有点高兴,不过季瑜说这话显然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吐槽而已。
“怎么,有人说什么了吗?”
傅黎川表情未变,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眼中已经闪过一丝阴霾。
季瑜摇头:“没……”
既然已经解决了,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给万云涧告状,再说,他也不想事事都麻烦傅黎川。
季瑜心里有一点不太能说出口的小心思,他也想保护傅先生。
但耐不住何瑞心直口快,直接把刚才万云涧的事情和盘托出,气愤的为季瑜抱不平。
傅黎川深深的看了季瑜一眼,季瑜刚才明显是不想告诉他这件事,怎么,是不相信他能解决吗?
他还要感谢何瑞把事情告诉他,省的他再去查的力气,不过……
“你怎么还在这?”
傅黎川长眉微蹙,十分真诚的发问,他以为何瑞刚才就走了。
何瑞一噎,他就这么多余吗?
不过看在傅黎川是向着季瑜的份上,何瑞决定他不和傅黎川计较,轻哼一声:
“傅董,你是季瑜哥最亲近的人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保护他!那个万云涧,就是欠教训!”
傅黎川微微点头,小卷毛泰迪粘人粘的厉害挺讨厌,没想到有时候说话还挺中听的。
他当然是季瑜最亲近的人,以后还会更亲近。
傅黎川想了想,赞赏的看了何瑞一眼:“说的对,季瑜是我……公司的人,我当然会保护他。”
季瑜说不上来听见傅黎川这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之心脏怦怦乱跳个没完,胡乱摇摇头:
“你们不要乱说。”
何瑞猛地凑近季瑜,和他的脸只剩下一根手指的距离才停下,小狗狗眼亮晶晶的:
“哥你是说傅董帮你是乱说,还是说你们亲近是乱说?”
季瑜脸红的都要冒烟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何瑞突如其来的调皮,讷讷的反思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绿茶。
傅黎川黑着脸拽住了何瑞的后脖领,把人拖的远了点,一双冷眸扫过去:
“你怎么还不走?”
何瑞打了个激灵,一溜烟跑了:“好嘞傅董,我马上走!”
季瑜张张嘴,还没来得及阻止何瑞就跑不见了。
傅黎川看着季瑜双颊绯红,眼中泛泪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轻哼了一声,眼神锐利的好像看穿了季瑜心里在想什么。
季瑜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结结巴巴的说话:“我们,我们等人少点再,再走吧。”
他攥了攥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傅黎川事情就好像会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是好的方向,但真的很让人难为情就是了。
傅黎川挑眉:“刚才何瑞说……”
季瑜马上抬头,眼神中带着点祈求:“傅哥你别生气,他说着玩的,我真的不用保护的,我自己能解决的。”
傅黎川心中好像被轻轻刺了一下,突然就不想再试探了。
他明知道季瑜现在没有安全感,还要用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试探他,只会让他越来越惶恐。
傅黎川轻轻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想要把孟远洲碎尸万段的冲动,笑着开口:
“你说什么呢?我是想问你,他刚才在演播厅说你很勇敢,怎么对着我这么小心翼翼的?
你怕我吗?”
季瑜立刻摇头:“当然不是。”
傅黎川不动声色带过这个话题:“好了,我都饿了,走,带你去吃饭。”
季瑜还是有点犹豫:“等他们都走了再去吧。”
他也不想让傅黎川挨饿,但如果被他们看见他和傅黎川走在一起,不知道又会说些什么。
万云涧的话就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他不想任何人用恶毒甚至是下流的想法揣测傅黎川。
只有他知道,面前的人有多好多温柔,季瑜舍不得这样一个人坠入污糟泥泞。
于是季瑜的口气中不由自主带上了点诱哄,和哄骗小孩子似的:
“再等一会儿,好不好?”
傅黎川喉咙滚了滚,差点就要答应了,但季瑜显然低估了傅黎川的强大。
为了几句闲话就避开人群避而不见,那他就不是傅黎川了。
他不仅要出去,还要光明正大的出去,至少这栋大楼里的所有人,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的。
傅黎川勾唇,温热的大手握住季瑜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吐息扫的季瑜耳朵发痒,从后面推着他从角落里走出去:
“怕什么,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