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几天,季瑜发现陆白京好像有点不对劲。
陆白京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吩咐人送吃的过来,即使季瑜从来不吃他叫的东西,他也没停。
每天的饭菜都不重样,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季瑜不吃,陆白京就会用一种很冷的眼神看着他,偏偏唇角还带着笑。
季瑜觉得他更变态了。
陆白京就一边这么看着他,一边让人把一口都没动过的食物都带走。
那些人沉默迅速,短短几分钟就能把摆了一桌子的食物全都收拾干净,然后再潮水一样退出去。
他们走了之后,陆白京才会收回视线,让季瑜好好吃饭,然后自己上楼去。
季瑜准备上课离开的时候,陆白京又会准时无比的从楼上下来,想要开车送季瑜去上课。
等季瑜下课从星越出来,又会发现陆白京的车就停在门口,等着季瑜一起回去。
季瑜觉得陆白京不仅变态,还是个疯子。
他偶尔会故意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出门,但陆白京就好像随时在监视着他一样,每一次都能正好赶上。
季瑜毛骨悚然。
一直到海选的那一天早上,季瑜可以晚一点去公司,早上下楼的时候,同样看到了陆白京叫的一桌饭菜。
陆白京站在楼梯处,看向季瑜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
但还没等季瑜细究这种不同到底是什么,陆白京就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的声音仍然低沉磁性,缓慢开口好像每一个字都在唇齿间辗转含吮过无数次:
“小鱼,今天用不用我送你去公司?”
季瑜无端打了个哆嗦。
他抿唇道:“不必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陆白京勾起一边唇角,眼角眉梢都挂着灿然的笑意,看起来十分满足的样子:
“不用谢。”
季瑜很轻的蹙了下眉心,还是和俞奶奶一起吃的早饭。
陆白京照旧让人过来清理了一点没动的早餐,然后上楼去了。
季瑜脸色凝重的往嘴里放了个包子,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俞奶奶问道:“今天是不是有考试来着?”
俞奶奶也不懂什么选秀之类的东西,只以为海选和考试差不多。
季瑜回神,嗯了一声:“是今天。”
俞奶奶就又递给他一个包子,还拿了根油条给他:“喏,我今天特意给你买的,考一百分。”
季瑜心中酸软一片,虽然知道这次的海选没有什么一百分,这一根油条两个包子也没有什么作用,但还是高兴的把油条和包子都吃光了。
小时候妈妈还在,每次考试也会给他准备这个,有时候是油条和鸡蛋,有时候是包子。
不过他要跳舞,也不能吃的太饱,又喝了半碗粥,就和俞奶奶告别,准备出门了。
不出预料的,他刚要出门,楼上的陆白京也打开了门。
他今天穿了一件很正式的深蓝色蓝色戗驳领西装,胸口别着一枚蓝宝石的胸针,从脖领到袖口都精致的恰到好处。
按理说这样的西装并不适合日常生活,更适合出席晚宴或者其他活动。
但配上陆白京从容的淡笑表情,好像这一架小小的楼梯都成了红毯似的。
陆白京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向季瑜问道:
“今天很重要吧,用不用我送你过去?”
季瑜看着陆白京身上的西装,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你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陆白京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点惊讶季瑜竟然会主动问他,但随即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很高兴的点头:
“是啊,今天的事情的确很重要。”
季瑜抿唇,想了想道:“你还是快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
陆白京耸了下肩:“没关系,说不定我们顺路呢。”
季瑜弯腰换鞋,也没有把偶尔清醒,经常发疯的陆白京的话当回事,开口道:
“不用了,朋友今天会过来接我。”
季瑜换好了鞋,把在家里穿的拖鞋放在门口的鞋架上,背对着陆白京,自然也没有看见陆白京一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孟远洲告诉他的事情里,可不包括季瑜还有什么别的朋友。
季瑜每天两点一线往返公司和这里,哪有别的朋友?
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陆白京也没有一定要向季瑜问清楚让他不高兴,只是沉默的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季瑜已经习惯了陆白京只要一有机会就像影子似的粘着他,也不在意,直接走出了小巷子。
这条小巷子出去就是一条宽阔的大路,往常陆白京的车也等在这里。
今天,他的车前面,正停着一辆保姆车。
季瑜看到那车,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保姆车车窗上贴着黑色的防窥膜,陆白京眯了眯眼,看不见更多,但也能猜到应该是季瑜公司里认识的人。
看着保姆车逐渐远去,陆白京也上了自己的车,开口对司机道:
“去恒州。”
保姆车上,季瑜刚上去就被刘奇拉住了。
车上的位置宽敞,还有三个刘奇手下的练习生,和季瑜也算认识,但并没有什么更深的交集。
季瑜和几个人都打了招呼,才疑惑的看向一脸兴奋八卦的刘奇:
“刘哥,你怎么了?”
刘奇啧了一声:“我是你的经纪人,再怎么着,咱们也是朋友吧?”
季瑜点头:“当然。”
刘奇看了一眼后视镜:“所以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那样的极品,怎么不告诉我?”
季瑜一愣,随即哭笑不得:“你说刚才跟我出来的那个人?”
刘奇疯狂点头:“那身材,那脸蛋,那手腕上的表,一看就是个极品猛1啊!
你小子,什么时候认识的?从实招来!”
季瑜捂脸,抿着唇悄悄靠近了刘奇耳边:“他是陆白京。”
刘奇傻眼了:“就是那个上学的时候欺负过你的人渣?”
季瑜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毕竟他也不知道最近陆白京在抽什么疯,和他扯上关系,怪讨厌的。
刘奇长长的嗯了一声,脸色沉重:
“我仔细想了想,他长得也挺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