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呆子不足为惧,最主要的只是那几个领头人和那些阴暗的打手罢了。
所以明明是按照自己节奏打的那些人突然被李拾语打断了节奏,也是因此成功得让李拾语跑到了道观底下。
“小孩子,进来吧。”
门口那慈爱的老道笑着对着李拾语喊着,特意为他打开了大门,然后一根木棍子就这么横着飞了进来。
“噗呲。”
木棍正中老道胸口,只见那老道喷了一口鲜红的鲜血,然后再是往回退了几步,然后就这么掉了下去。
“童崖!”
和尚中的男子突然朝着道观这边大吼一声,随着周围的人瞬间一个个朝后飞了出去,他拎着那对少年少女跑回了道观里。
放下两人,他就看了地上的老道一眼,然后从门口掏出了一枚铁制枪头,用力地摁在了抢来的木棍之上。
咔嚓——
都是抢来的木棍,当然不一定匹配了。
只见因为力的作用,木棍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被那枪头压弯,然后断裂——
这时候,门外的和尚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往回退了。
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什么人?当然是已经被愤怒填充了整个脑袋的人,人们大多俗称这种人为疯子,可若是一个本来无论从体格还是打架技巧都比你强的疯子在你面前发疯的话——
遇到这种情况都自己自求多福吧。
有几个和尚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男子抢过少女手中的木枪,一刀用铁制枪头削掉了上面的木制枪头,然后再狠狠地将枪头投掷在了木棍之上——
一柄长枪如同流星一般划破道观与和尚之间的距离,然后那跑在最后面的和尚就这么留在了这块土地之上。
想捡?
也不是没有,十个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像这么冒一下险,但只见又是几枚木牌飞出来,将他们打倒在了地上。就算真有那么两个来到了尸体前,即使用尽全力,却依然拔不出那么那么一点枪刃……
那长枪,已经贯入了那倒霉蛋的骨头里了。
跑得依旧跑,捡枪而没寄的人当然也不会放过自己唯一生存的机会——
但已经晚了,无论是正在跑的,还是跑在后面的,他们都已经躲不掉这位杀星的目光之中了。只见长枪凌舞,鲜红逐渐浸染着这片土地,如同古代版的红地毯一般……
——……
不知所措,尽管李拾语见过许多口吐鲜血的老汉,但也从来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口吐鲜血,也从来没见过,如此疯狂的复仇之人。
少年眼疾手快,将老道快速地安排在了道观里的房间之中,少女也看着情况打着下手;一直到少女打水来到李拾语面前喊了他好几声,李拾语这才慢慢得反应过来。
“因为你,童爷爷死了,你就是个罪人,为什么还恬不知耻地坐在这里!”
是啊,自己是罪人,李拾语也明白;因此他也没再与少女争论什么,他现在只想看看,那老道怎么样了;或者是说,借此消磨自己的罪恶感。
这一幕就很奇怪,少年少女两人都仇视着李拾语,但却从来没有妨碍李拾语那么一丝动作;即使李拾语来到老道面前也是如此,因此他也这么来到了老道面前。
“小伙子。”
见到李拾语,那老道依然是如此慈爱,眼神里没有一丝丝埋怨,反而更多的,是如同关爱自己儿孙的那般慈祥。
“嗯,我在。”
李拾语没有露出一丝愧疚,因为若是这般的话,情绪是会带给患者的,所以这一时间他必须忍着。
就如同老人住院,也不是为了叫你在他床边埋头痛哭才住院的,而哭泣,不但不能解决老人的问题,还会费其心神——
李拾语乖巧地看着老道,开口跟他讲起来故事。
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东胜神洲傲来国海中有花果山,山项上一仙石孕育出一石猴。石猴在所居涧水源头寻到名为“水帘洞”的石洞,被群猴拥戴为王。又过三五百年,石猴忽为人生无常,不得久寿而悲啼。根据一老猴指点,石猴经南赡训洲到西牛贺洲,上灵台方寸山,入斜月三星洞,拜见须菩提祖师,被收为徒,起名曰孙悟空。
————
……
没错,李拾语跟他讲起了西游记起来,他只求能够稳定老道的思绪,使老道的情绪波动稳定下来。
李拾语一遍念着,一边找着机会在老道的身上检查着;然后发现除了胸口有点塌以外,其实其他的地方都还好。
呼吸稳定,心跳正常,除了有一点行动不便之外,其余的都与正常人别无二致。
“悟空拜别了菩萨,按下云头,打入黑风洞,取回了袈裟……”
李拾语正念道十八回时,突然老道按住了李拾语的手。
“小伙子,我的命是不是不长久了啊?”
其实李拾语做的一切那老道都知道,除了方式有点奇怪以外都跟检查身体别无二致了。但他打断李拾语并不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而是……
“我看童锦儿似乎也受了点伤,既然你小子能有看病的好手,那么也为我那侄女也看看吧。”
——……
李拾语无话可说,其实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并没有太多的医学知识,那检查的方式也只不过是曾经学养生中的一些指导罢了。
不过第一时间是不能让老道愁苦,因此他也假装顺从的答应了,然后再给老道补了两个笑话,使他的笑重新挂在脸上之后,便离开房间了。
他从厨房里拿了两块木头,然后再在道观里找了几条干净的布条然后回到了老道的房间里。
“小伙子,我侄女那已经弄好了吗?”
李拾语进入房间,那老道便第一时间询问了起来。
他侄女?
那个少女?
别说给她看病了,就算靠近她可能都是要命的工作,李拾语当然不会照办啦!但为了老道的状态他果断选择了欺瞒。
“她那已经治好了,她叫我看看爷爷您这里,她说,还想跟着您练练枪法呢。”
既然那另外三人都是玩枪的话,那毫无疑问这老头也多少会那么一点点枪法了,然后再借他人给他灌输一种还有人需要他的希望,最后再锁定住老道的心态。
果然跟李拾语猜得没错,老道的心态果然开始有了一些变化,然后李拾语再趁着此间将木头塞在了老道的腰下,再用布条把下陷的胸部与其他关节绑在一起。
没办法给老道开药,只好用这种物理解决胸口下限的问题了,这样虽然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但至少把这老道的命吊着不是问题。
剩下的就只有让老道保持乐观,相信自己能够治好,或者说是忘记自己所受的伤就行了。
安顿好老道之后,李拾语便开门走了出去,刚出房门便看见那少年正站在门前。
他狐疑的看着少年,少年愤怒的看着他。
“你,不进去吗?“
少年别过了头,他似乎并不想理李拾语。
“师伯不让我进去。”
李拾语明白,这是老道为了照顾自己而专门对少年规定的,不然自己可能早被少年对峙了。
“师伯也不让我们欺负你!”
少年突然上前说完,便转身回去了,继续守在了房门口一动不动。
中年男子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李拾语,随后叹了口气,便去找老道去了。
成年人与小孩子是不同的,小孩子只会在结果上看待问题,而只有成年人才会从根源上看待问题。
要不是李拾语提醒他,他可能就带不回那两个臭小鬼了,而要不是李拾语的提醒,他也不会遭到那群和尚追抓,因此按理来说,这责任是自己承担才对。
但刚进屋,映入眼帘的,却是半身布条的老道——
这种时候,有气当然是得忍着,他强忍着怒火,上前就准备给老道解开布条。
“童渊。”
“弟弟在。”
听着老道在喊自己,童渊立马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关切地将耳朵贴到老道的身前回答道。
“这布条是那小友跟我缠上的,听他说能让我回到曾经跟锦儿练枪的时候呐,你可别跟我拆了啊。”
老道说着,满眼充满了希冀之色,中年男子也不忍心破坏了他最后的兴致,因此也停下手在老道旁边守着了。
“童渊,今天,我从那小伙子里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故事。”
“什么故事。”
“相传,在那东胜神州之中有一处地方叫傲来国……”
…………
————
李拾语此时就守在了一处房间之外,那童锦从进入房间之后就一直打坐歇息着,他并不敢贸然闯进去,因此他在等,等对方被那不明液体影响之后……
但显然是李拾语多虑了,其实早在李拾语去照顾老道之际,童锦儿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所以就算真的是挥发性水银,那姑娘都已经脱离危险了。
但如果是其他毒药的话,他也就本来就没办法了。
突然,一抹狼烟从城门处涌了出来,李拾语看了看,联想着三国的历史线——
十八路诸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