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山主峰的大殿,算是这里最气派的建筑,在大殿上方,就是妖族祭拜女娲上神的神台。
神台被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全貌,而在那烟雾之中,一座高耸的阴影,非常吸引目光。
让易遥不由得驻足,那形状怎么看都是一座塔,不过神台那边,因为妖族常年的祭祀被赋予的神力。
易遥的神识不敢越界去查看,这边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万一再冲撞一位神明的力量。
引来祂的视线,可以说是得不偿失,毕竟,你不能指望那位,已经虚弱到极限的天道,挑起法则的大梁。
“易遥,你看什么呢?”
纯狐九顺着易遥的视线看了过去,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怎么?对万妖骨塔有兴趣了?”
“确实……有些兴趣。”
“你倒是坦诚~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是……陵墓。”说到这里,纯狐九收起了笑意,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陵墓?难道是某位山主的?”
纯狐九摇了摇头,她收回视线看着易遥轻声说道:“并不是,你捡到过小十,应该知道,我们和玄术师之间爆发过战争吧。”
“嗯,不过,我也只是通过小十的记忆,看到过冰山一角罢了。”易遥的神识虽然徘徊在雾气之外,但也能感受到那滔天的恨意和不甘。
纯狐九察觉到了易遥的窥探,不过并没有生气,她一边解锁大殿前的阵法,一边说道:
“那肯定的,小十的职责毕竟是镇守山门,开战后最先被撂倒的,自然也就是她了。”
“百灵山一战,双方都竭尽全力,死伤者无数,为了镇压那些狂暴的怨念,我用镇魂塔做引。”
“再利用神台的力量,才勉强将那些怨念全收进塔中,但要净化,实在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纯狐九说着,用手轻点了一下阵眼,狐火呼啸着,顺着地上的纹路快速蔓延,随着它点燃雕像的眼睛。
这道强力的摄魂阵,才慢慢褪去獠牙,易遥感受到了强大的灵力,她看着那缓缓打开的大门,轻声问道:
“纯狐九,你参与那场战争?”
“那肯定的啊!不过……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易遥突如其来的一句,将纯狐九问的有些懵。
“墨言她,曾听一人说过,那场争夺石盘的战争,双方的精锐都死于幻阵,而操控阵法的。”
“是一位戴着大傩面具的男人,他……来自于魂链。”
“这纯属是无稽之谈!你家那位是听谁说的?”
纯狐九虽然立刻否认,但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不过太快了,她什么都没有看清。
“情报来源,是蝎会的额禽。”易遥认真观察着纯狐九的反应,后者当真是一脸诧异。
“额禽?”纯狐九低下头,她装作思索的模样,实则是激活了玉牌,给自己的狐卫传音。
(帮我查一个妖,蝎会的额禽。)
“额禽这种妖我有些印象,很是难缠,但凡保留一点根系或者种子,就能复活,外面居然还有这种妖。”
“嗯,前些日子在S市的马术俱乐部,特管局对额禽进行了剿灭,声势不小,你可不要装傻说不知道。”
大殿被两道结界环绕,第一道只是“前菜”而已,易遥说完便收起神识转身,表示自己对别人家“保险柜”密码,没有任何兴趣。
“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对你装过傻?”这举动,无疑在纯狐九这里刷了分,那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蝎会的额禽……我确实对他没有什么印象。”
“但那个蝎会,我……却印象深刻,他们的头,代号叫红蝎对吧,真实名字……好像叫做梁真。”
“怎么?你们之间做过灵植的生意?”
“嗯,我很讨厌那人的眼神,贪得无厌。”
解开第一层保险后,纯狐九的手伸进雕像嘴里,她抓住一颗圆珠,将它往外拉了一下。
咔哒!
大殿前肉眼不可见的阵法,慢慢打开了一条缝隙。
纯狐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说道:“走吧,我们进去再说,哦等等!你要查的那位张钰,这边也刚传回来了消息。”
“她在哪里!”
“她现在……在S市特管局的医院里。”纯狐九拿出玉牌,开始读取里面的信息。
“她受伤了没有?”
纯狐九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她看完了玉牌中的内容,不由得呢喃道:“有意思……黑市居然被袭击了。”
咔哒!
“要关了!说来有些话长,我们进去说!”
门前的结界即将合拢,纯狐九来不及解释,她抓起易遥的手腕,带着人走进了大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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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特管局总部
程凌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准备乘专机去往S市,参加一年一度的毕业演训,这次她很反常的,身边什么安保力量都没有带。
只是简单的拖了一个小行李箱,临走前,她有些意味深长的,向北堂晨嘱咐了每天要处理的事务。
哪些需要等她回来签字,哪些可以请示其他副局,这些大大小小的繁琐事务,快要把北堂晨的大脑弄短路。
“目前暂时就只有这些,剩下的都是些小事,你自己酌情处理。”
“是程局,我都记下来了。”北堂晨拿着小本本和录音笔,将程凌说的都记录下来。
程凌点了点头,她拍了拍北堂晨的肩膀说道:“我不在局里的这段时间,办公室的花就麻烦你照顾了。”
“那当然没问题!不过……”北堂晨有些为难,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程凌重视。
现在交给她的工作,基本上就是代理副局长,尽管被程凌手把手带了一段时间,但北堂晨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不过什么啊!年轻人嘛~就要多锻炼一下!好了我要去机场了。”程凌打断了北堂晨的话,她又拍了对方肩膀一下,才拖着行李箱走出办公室。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你办事我放心。”
程凌最后拍的那一下有些重了,她的身影刚一从走廊消失,北堂晨就龇牙咧嘴的,揉起了肩膀。
“嘶!好疼!嗯!什么东西?”北堂晨的领口里滑出了东西,掉到她揉肩膀的手背上。
(拆了外壳的钥匙芯片!)北堂晨一眼认可出来,她连忙将其收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