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药堂并非宗门灵药堂所设,是其他引入商家的。
青竹峰下虽然是杂役弟子活动的区域,但同时也设有集市,供宗门与外界交流之用,也会收取一些租金,填补宗门金库。杂役弟子没有宗门资源供应,所有修炼资源都需要靠自己获取,所以这个集市也是他们获取资源的一个地方。
像叶十七这样在山上捕获野兽或收集药草换资源的弟子可不少,只是能像叶十七这么熟练弄到灵药的人,倒是唯他一个。谁让整个杂役弟子中,就他最熟悉青竹峰的地形环境呢!
“十七,你来了。”叶十七才刚进门,药堂掌柜王东林就看到了他,以及他手上的一对青花鹿角。
“王掌柜,你掌掌眼,看看值多少?”他直接把鹿角放在柜台上,然后就到旁边桌上拿起茶壶喝了一杯。
王东林眯着眼,仔细查看这青花鹿角。所有东西的品质都有讲究,这鹿角自然也有,不能太嫩,也不能太老。
太嫩了,药效不足,浪费;太老了,角质化严重,全无药效,更加浪费。而叶十七带来的这对,不得不说,正是刚刚好。
“十七,都是老主顾了,肯定不会少给的。”王东林此时正眉开眼笑,想到鹏云城的张老爷最近正想要一些滋补灵药,这不正正好又赶上了吗?
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锦盒,又从锦盒中拿出八枚低级灵石,送到叶十七面前。
“一般的青花鹿角能收五灵石,而你这既新鲜又高质,我能出到八灵石,你看看成不成?”
叶十七眯着眼看了下王东林,此时他正笑着看着叶十七,一个眼神接触,叶十七马上就把灵石揣进兜里。八枚低级灵石自然是满意的,王东林给他的价一直都很公道,这也是他吃了很多亏才知道的。
收了灵石,他买了一只烧鸡,一路啃着回到自己山中的小屋。可不成想,走到半路就遭到了他人围堵,而围堵他的人,也是青山宗的杂役弟子。
“张茂元,郑胜春,好狗不挡道,是不是又想让我教训你们一顿?”
面对几人的围堵,叶十七倒没有慌张,这些人可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即便加在一起,他也能轻松摆平他们。
见叶十七如此嚣张,为首的张茂元和郑胜春怒从中来,叫嚣道:“上次你抢了我们的药草,可还记得这事?”
“什么叫抢了你们的药草,那是我先发现的,你们两个愣头青还动手,想从我手上抢,扒掉你们衣服就当小小惩戒,居然现在还有脸来堵我?”叶十七述说着他们上次的恩怨。
“你……简直强词夺理。”张茂元被他堵得说不出话,但事实是怎么样,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们刚刚看到你去药堂换钱了,交出你手上的灵石,我们就当扯平了,要不然,我们就要不客气了。”显然这才是他们堵住叶十七的真正目的。
“你们胃口可真大,我的灵石也是你们能觊觎的吗?”叶十七倒没少被人打劫,以前年幼的时候,就被洗劫过不少药草。但炼体大成后,杂役弟子中可就没人能打过他了,他也很久没试过这样的威胁了。
“灵石我是有,你们有本事倒也可以来试试,看谁对谁不客气。”
“一年不见,你倒还是这么狂啊!”
突然,在张茂元和郑胜春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接着一个少年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身形比他们要高出两个头,身材壮硕,在几人中也算是鹤立鸡群。
“我道他们这群新蛋子哪来的底气,原来是有人给他们撑腰。张洪达,你一个外门弟子,来这里找我麻烦,可就有点不厚道了。”
面前这人名唤张洪达,一年前晋升到外门,如今可是实打实的外门弟子。
“一般来说,外门弟子是不管杂役弟子,但我族弟要我帮忙,我便来看看,顺便还回当年的一拳之仇。”
叶十七在杂役弟子中称霸五年,每年都有一些不识好歹的新人找他麻烦,而青山宗觉得这有利于弟子间的成长,所以从来不管。
本来这也是好事,弟子间切磋,不仅能炼体,还能增进感情,不少从杂役弟子升上去的外内门弟子都还与叶十七保持很好的关系,可偏偏这张洪达就是一个记仇的小人。
张洪达自小便是张家的耀眼明星,一年多前被送来青山宗,一切修炼都非常顺利,所以也自视甚高。当他听到杂役弟子中有一个几年都升不上外门的废物竟然能一直称霸杂役最强的称号,便自己上门找叶十七麻烦,可被叶十七三拳两掌就打趴在地,给了他弱小的心灵不少打击,这才让他一直记恨这叶十七。
张洪达的小气,叶十七自然也知道,可他现在是外门弟子,在外门修炼了一年,身体素质大不一样,而且已经学到了武技,叶十七肯定是打不过的,便搬出了宗门规矩来吓一吓他。
“外门弟子私自对杂役弟子动手,可罚半月资源。你可舍得?”
张洪达笑了笑,道:“半月资源才五枚低级灵石,我方才打听过了,你在王家药堂可是卖了八枚灵石呢!怎么看,我都不会吃亏吧?”
听到这话,叶十七便明白,早在集市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果然财不露白啊!
“你若想要,跟我说不就好了,反正你也要被罚五枚,那我直接给你四枚,这样你还能赚一枚,怎么样?”
见讲规矩不成,叶十七变换了一下策略,打算收买,毕竟比起被拿走全部,失去一半及时止损也未尝不可。
“我是觉得这提议不错,可是我的脸不答应啊!”张洪达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当年叶十七就是一拳打在这边脸上,把他打晕过去的。
见这样也行不通,叶十七已然知道张洪达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便收起了示弱的态度。
“你以为我真的怕了你?”
“你当然是不怕的,你一个野人能有什么好怕的?我听说过你以前即便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也不会求饶一句的,不得不说,你的嘴还真硬啊!不知道我等下把你打趴下的时候,你的嘴是不是还这么硬,会不会求饶呢?”张洪达按了按手指,发出硌咯硌咯的响声,似乎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