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还来不及开口，对面已经是忙音。
“……”
得了，都是大忙人。
季言回到京都之后也很忙，经常早出晚归的。
黎霍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司符。
司符笑的一脸褶皱的看着黎霍，“倒是稀客，还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呢。”
黎霍笑的大方，端着汝瓷的茶盏递给司符，“说笑了不是，符叔怎么说也是长辈，怎么会跟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计较那么多。”
司符深深看了一眼黎霍，接过茶盏，“确实是好茶。”茶香浓郁，年纪大了，就喜欢闲来无事喝茶。
他不知道黎霍今天找他来干嘛，但是都是老狐狸精了，喝口茶又何妨。
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是存在永远的利益。
“季言回京都了。”黎霍也抿了一口茶，一两上万的茶叶，能不香吗，“本想借着黎梨的生日宴再见一面的。”
黎霍想要把黎梨推给季言，基本在京都都不是个秘密。
季家看上了内陆的大饼，黎家也看上了季家在海市的航运。
没有明说，不过是想借着机会联姻，都各占一头。
本来季家那边的人是这样跟黎霍联系，也是这样打算的。
谁都知道季言是个疯批，从来做事都是按照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没有顾忌别人的意思。
所以季家那边也没办法，只能让黎霍自己想办法。
就算霸王硬上弓也行。
可他妈，他们也想啊，季言压根不给机会。
黎霍送了不少女人，可偏生没有一个能沾身，在他考虑换一批男人过去的时候，手下人说季言的别墅住了一个女人。
被保护的很好，除了知道是个女的外，一点资料都查不到。
那场宴会上，女人倒是出现了，但是没有人能留下照片，所有记者的照片都给排查清楚，连他们进场时候，手机都留在秘书那里并没有带进宴会。
黎霍微眯着眼睛，确实是个美丽的女人，跟黎梨的美不同，那女人带着纯欲的惑，这种不自觉的魅惑才是最致命的。
“季家太子爷倒是个桀骜不驯的。”司夜还没有跟黎菲解除婚约，说明他们还是在一条船上的。
当初司符对于黎霍做的事情也不是特别高兴，他想让司夜主动解除婚约，保留司家的面子。
司夜却难得跟他扯了一堆道理，他说有办法瓜分掉黎家。
哈，人不大，口气却也不小。
不知道司夜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他承认他心动了。
他也有野心，野心也不小，不然的话当初就不会把两个女儿都作为牺牲品，他要的只是自己得势得权得财。
至于情爱跟子女，他相信当他拥有了这些，剩下的就是附属品罢了。
可是当他再站上另一个高峰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沉默的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他也曾后悔，不过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
后悔什么的，不存在。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是要踩着无数人的鲜血走下去。
“老爷子要大寿了吧。”九十，确实是大寿了。
司符一愣，没有想到黎霍把主意打到他的大手上。
黎梨的生日宴要宴请季言，确实不够格。
可是季言如果在他大寿上出点什么事，就告诉了所有人，他们司家跟黎家就是一家。
司符从来都不会担一个风险，他会把风险分散开来，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相安无事。
苍老浑浊的眼珠一转，“年纪大了，不太爱凑热闹。”
黎霍倒掉茶壶里的茶，再香的茶也不过一两泡。
熟练的换了茶叶，滚烫的水浇灌下来，又是一室茶香。
等司符从茶室出来，唇角依旧压不下笑。
司濂难得看见司符好心情，问道：“老爷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司符笑眯眯的拍了拍司濂的肩膀，“回去好好准备，老爷准备过好我的九十大寿。”
司濂有点意外，别说随着年纪大了，司符已经很多年没有大摆寿宴了，如今京都的局势，并不是像年前他们几家独大了。
外来的龙九凭着一己之力吞了古寺家，娶了司徒家的掌上明珠。
现在海市来的季家。
还有根深蒂固的黎家。
每一家都是豺狼虎豹，大摆宴席，把这一群野狼虎豹都放在一个房间里面，司濂打了个冷颤，他是真的想象不出那个场景。
司符却是好心情的勾着唇，“走，先陪老爷去做两件新衣服，时间有点赶，下个月啊，哈哈哈哈。”
司濂听着司符的笑一脸莫名，却也没有再继续多问，专心做起了司机的职责。
陈快推开门看见黎霍的脸色并不好，却也没有太糟糕。
“霍爷，芮安醒了，她想要见你。”陈快是黎霍早些年救给了芮安的人，也是这些年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黎霍皱了皱眉，本来是不太想搭理，转念一想，“走吧。”
坐在车里的时候，黎霍的脑袋还是有些疼，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很多事情也已经脱离出了他的掌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京都变得那么难掌控了？
车外繁华的景象让黎霍叹了一口气，人总是贪婪的，当你拥有了想要的，便又想要拥有更多。
他在大选的分数还不错，不出意外这次人选还是会是他，只是没有想到，司徒澜的分数也名列前茅，他没有多少世家的支持，有的是民众选票。
鹰隼的眼睛微眯起一条缝隙，让人看不出喜怒，没想到这个老家伙，那么得民心。
到医院的时候，陈快自觉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
沈妗伤了脸，曾经黎霍觉得还不错的脸已经被绷带绑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住模样。
“阿霍。。。”沈妗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语气依旧软糯，黎霍忍不住放软了表情。
“你乖乖养好身子，你的事我会处理好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怎么的，沈妗也是他的女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呵，龙九的女人，胆子倒也不小。
脑海中浮现那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艳色的脸愠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