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彝是一个聪明人,李世民的话他是不敢违拗,他和萧禹不一样,萧禹属于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陛下,税收可以适当增加一部分,对于百姓来说,其实也是在减少。
这样一来,朝廷就有更多余粮修桥补路,这样我们可以减少徭役。”杜如晦说道。
“克明以为征收多少合适?”
“臣以为,私田征收两成,朝廷土地征收三成,这样一来,可以平息大家族的怒火,减少矛盾”。
杜如晦的话让大家眼睛一亮,毕竟大唐治理天下还得依赖这些人。
“克明的话很有道理,就按照此策征收。”
“是”。
“另外,崔翰衡、卢承宗恢复司卿之职,前面加上代理二字,望协同尚书省办好土地新政推行。”李世民随即下令道。
“是。”
大家都知道,李世民退这一步是姿态,如果这些人识趣的话,断不会对抗新政,李承乾商业合作是恩,李世民官复原职也是恩。
施恩在前,如果此时站出来对抗,那将身败名裂。
“陛下,殿下那边?”魏征一如既往的耿直,毕竟赌局是李承乾赢下来的。
“中山王告诉朕,此事交给朕来处理。”
众人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李承乾识大局的一面,让不少人心生赞叹。
一个九岁的孩子,眼里并没有真正私仇,这是胸怀和格局。
谁都希望遇到一个包容的领导,谁也不希望遇到一个自私自利的领导,尤其是缺乏制衡的私天下皇权。
……
高士廉还是出事了,黄门侍郎王珪将一封密奏交给高士廉,让他代为转呈。
高士廉居然将此事遗忘了,李世民大怒,将他门下省侍中给撸了,贬为益州刺史。
李承乾得知以后,急忙忙赶到了皇宫。
高士廉对于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兄妹来说,不仅仅是甥舅之情。
长孙晟病亡以后,长孙安业将高氏和长孙无忌、长孙无垢母子三人赶出家门。
高士廉得知以后,将三人接回了家,并且厚待长孙无忌兄妹。
“阿娘,你不要伤心了。”
李承乾看到长孙无垢偷偷在抹眼泪。
“高明,你舅公对为娘有大恩,可是如今……?”
“阿娘,这事如果阿耶不表明姿态,将来如果出现类似情况,该当如何?”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他知道,扣下密奏,不要说贬官,就是斩首也在律法之内。
贬官已经是李世民法外施恩了。
“高明,代为娘去看看你舅公。”
“阿娘放心,我这就前去。”
长孙无垢这一瞬间感到很欣慰,自己这个儿子仿佛已经长大了,还懂得来安慰自己。
高府
“舅公,此去益州虽然是路途遥远,但是,承乾相信,很快您就能回到长安。”
看着李承乾带来的礼物,堆成了一座小山。
“你小子是把在长安的店铺搬空了吧?”
高士廉早已释怀,他知道,李世民对他是小惩大诫。
“阿娘让我代她前来,承乾也不好意思空着手来。”
高士廉笑了笑,对李承乾,他无比满意。
“你也不要安慰我了,老夫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不过,你带来的礼物我就收下了。”
“好 ,舅公,这是晚辈工坊做出来的唯一一件羊毛衣,很快就会天寒,带上到时可以御寒。”
“高明有心了。”高士廉眼角有些泪花。
……
看着李承乾离开的背影,管家说道,“老爷,王爷带了很多纸张。”
“这位王爷可不简单,他居然连老夫的爱好也知道。”
高士廉并没有因为贬官而垂头丧气,反而精神不错。
也许是因为他看到外戚力量越来越大,他才故意如此,这谁又能说清楚呢?
“高明去看他舅公的?”李世民看着一旁的王德问道。
“是,拉了一车的纸张、酒、白糖,不过,很快就离开了。”王德如实说道。
李世民淡淡一笑,“高明是一个重情的人。”
王德点了点头,“是。”
“朕原本还不知道如何跟观音婢开口,没想到,这小子主动帮朕解决了麻烦事情。”
“正是因为陛下英明神武,殿下自然不遑多让。”
“哈哈哈…,王德,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李世民笑了起来。
崔翰衡和卢承宗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官复原职。
圣旨里面的“代”一字他们很清楚。
只要新政顺利落实,代字就没有了,反之,官职必丢。
“卢兄,老夫究竟是该夸李世民和李承乾这对父子?还是该骂呢?”崔翰衡自然知道其中用意。
“这对父子有个共同点,狠起来让人害怕,仁善起来那是真仁善。”卢承宗感叹道
“谁说不是?前几天,废除禁食鲤鱼和跪礼,让李世民收获一波巨大民心。
长期下去,我们这些大家族危险。”崔翰衡从内心深处有点惧怕这对父子。
“崔族长,眼下最主要的是跟随李承乾一起赚钱。
有了钱,家族才能招揽人才继续壮大。
如果没有钱粮,我们必亡。”卢承宗说道。
他是看出来了,李承乾抓住大家死穴。
五姓七望一贯标榜自己忠君爱国。
现在稍有不对,李承乾就往头上扣大帽子,这谁受得了。
更可怕的是大唐日报虽然归魏征管理。
但是,满朝所有的人,包括皇帝在内。
魏征恐怕最喜欢听李承乾的意见。
“哎,李世民真是一个好皇帝,居然主动把郑善果调回了长安”。崔翰衡也不知道如何表达了。
“老夫听说,就连李承乾对郑善果都称赞有加。”
两人随即摇了摇头。
蓝田县,侯全正在向李承乾报告。
“殿下,蓝衣社目前有点眉目了。”
李承乾哦了一声,“是谁在掌控?”
“目前我们得到的信息,王赫至少和蓝衣社有来往,不过,具体掌控的人还没有查清。”
“你今天回来的目的是?”
“殿下,有个叫青鸟的女子身上嫌疑不少。”
李承乾眉头一皱,“这个女子是做什么的?”
“青楼的头牌,不过听说从不接客。”
李承乾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年代的不少人,就是以青楼、赌坊为掩护。
“具体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