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回到自己房间去休息了,智雅在客厅中心绪不宁。
她也没预料到自己无意中的一次举动,会引来杀手,甚至是别国势力特殊安全部门的一桩秘辛。
就在她面前,已经因为这件事死了三个人了,锋,回来的时候又告诉她杀手的事解决了,她不知道今晚因为此次事件,究竟有多少人失去了生命。
这与她帮助那位聋哑人的初衷背道而驰,而且,直到锋提醒,她才有空去考虑到聋哑人的事。
她也从这件事中,对锋的杀伐果断有了新的认知。
她开始感到悲观,裴展鹏被保了下来,将来如果有一天,自己惹到了锋,那谁来保她呢?
就在智雅忧心忡忡的思考从山上出来跟着锋,是对是错的时候,锋的声音再次传来:“智雅,我想过了,你要是不想上学,可以不上。
走向社会讨生活,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你是一只狐妖,你可以有与众不同的人生,我只想做一位观察者,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没人能永远为你的人生负责。
归根结底,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
天亮给我答案。”
锋在这件事后,重新给了自己一个定位,那就是尽量不去干涉所有观察对象的选择,哪怕是自己选择的观察对象,利用自己去建立一个国家,那也是观察对象思想、行为的一部分。
最不该做的,就是由自己去主导这些观察对象的思维和行动。
智雅听着锋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和锋一样,对于人生是很茫然的,她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要活到爹娘回来。
天亮的时候,锋再一次下厨给智雅做早餐,只是今天的智雅,没有再睡懒觉,而是化形成人,早早的洗漱好和锋一起做早餐。
锋看到了智雅的变化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觉得智雅应该有答案了就问智雅:“吃完早餐,准备去哪里啊?”
“上学啊,学费都交了,不能浪费吧。您今天应该有事要忙吧,您去忙您的,不用陪我,我会注意的,不会暴露的。
而且,我打算交些朋友,顺便给自己找个兼职。
我找兼职,那也是为了体验不同的人生,方便您观察记录,不代表您可以不养我哦,谁叫您把我当成灵宠,从山里带出来了呢。”
智雅俏皮又无赖的亮出了手机上的收款码对锋说道:“交朋友、吃饭都要花钱,爆点儿金币吧,神仙。”
锋觉得这样的智雅更像人一些,拿出手机直接扫码,看到金额后,锋的笑容就收敛了很多。
嘴角抽了抽问智雅:“交朋友、吃饭需要这么多吗?”
“我的资料上跟您可不是兄妹,在学校高调出场后,我可是您在世人眼里的女朋友,穷嗖嗖的,丢的也是您的脸面,我可不敢给您丢人。
当然,我也可以不管您要钱的,虽然我灵力没有您的高,但是,想在人类身上弄点儿钱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不考虑您的颜面,以我的身材、颜值和手段,找个有权有势的嫁了,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是怕您舍不得我,更怕影响到您的观察体验,才不得不管您要钱的。”
智雅俏皮的笑着,锋觉得自己昨晚的总结,可能还不是很到位。
因为狐妖有一点没说错,以九尾妖狐的魅惑能力和灵力,搞死几个竞争对手或者嫁给总统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只能说,这个观察对象显然是选错了。
锋叹了口气,按下了密码:“我就不该拿你这只九尾狐当观察对象,你要真是灵宠的话,那还真是我的第一只灵宠。”
智雅的脸上露出了雀跃之色:“真的吗?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第一呢,能拥有您这样灵力高强的主人,我也是荣幸之至啊。”
锋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看着智雅:“你确定要做我的灵宠吗?我的灵宠那必须得有灵魂契约啊,要不要现在就补上灵魂契约。”
智雅急的脱口而出:“不要。”
眼珠子一转又补充道:“没有灵魂契约的灵宠,您还没体验过吧,这是一次多么好的机会啊。
我建议您借着这次机会,观察一下,没有契约的灵宠是什么样的。
这也是最真实体验嘛,就像人类养的宠物,您看有些养宠物的人,都把宠物当成家人,这就是真实的人类啊。”
智雅满脸渴望的看着思考人生的锋。
锋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不妨一试,就刮了一下智雅的鼻子:“那就算你运气好。”
智雅像只狐狸似的蹦跳着,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开心,这个清晨,她心中的阴霾意外的一扫而空了。
当灵宠就当灵宠,还是不受制约的灵宠,虽然还是有些委屈,不过,只要能活下去,这点儿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智雅如此想着,吃过了早餐,就被锋送到学校去了。
今天的锋,没有陪智雅上课,而是去了另一个国家的另一座城市,目标是裴展鹏女儿所在地。
在阿卡丽这种生物智能机械族面前,全球电子信息技术形同虚设,没有任何防火墙可以阻挡阿卡丽的渗透。
通过世界各地的基因库,匹配到裴展鹏女儿,裴子瑜的资料,再通过H国情报部门的监控系统进行了大数据识别,最终在一个人的手机上,锁定了裴子瑜的一段视频。
这是大数据内筛选出的关于裴子瑜影像的最后一条信息,且日期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再结合了暗网中器官买卖数据库中基因库的登记日期对比,能确认裴子瑜在暗网,还没有被出售。
为了进一步确认裴子瑜的现状,阿卡丽对拍摄视频的设备进行了定位。
从藏匿在星空中的星舰上,发射了多颗探测器。
探测器只有蚊子大小,优先锁定了设备的使用者,对其周边的环境和人进行了排查。
其中一颗探测器,进入了一座煤矿矿井深处,对多人采样后,才找到了还活着的裴子瑜。
锋抵达矿井附近的时候,头盔上的屏幕上已经显示出裴子瑜的实时监控画面。
此时的裴子瑜正在昏暗的地下矿井中劳作,整个人脏兮兮的,如果不是通过探测器进行了生物基因比对,很难通过视觉画面判断是不是裴子瑜了。
裴子瑜也算是幸运的,其一,给她拍摄视频的人,这么多年还保留着那部手机;其二,裴子瑜在暗网出售的信息,并没有出现买家。
否则,找到裴子瑜的信息,就要动用更多的手段,更长的时间,能不能找得到都犹未可知,即便找到了也可能只剩残骸了。
锋,已经可以确认,裴展鹏旧识的出现,只是一个诱饵,就是为了钓裴展鹏这条鱼。
而那部引诱裴展鹏去偷的手机,和他的女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意味着,整件事的幕后,还有更大的黑手,而智雅无意中将黑手的视线,锁定在她和锋的身上了。
此时的锋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他很想知道对方打算怎么对自己出手。
借助夜色的掩护,锋召唤出几十只玄蜂,潜伏到周围。
通过自己的灵视,掌握了周围的基本信息,矿井下有十几个工人,矿洞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
钢索将一桶桶煤矿从矿洞中拉出,由矿洞外的工人负责后续工作。
负责警戒的有八名持枪武装人员,在一个军用帐篷中,锋找到了一位看起来像是管理者的人。
玄蜂已经锁定了所有人的位置,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击杀。
啪……
“妈的,这么多蚊香,还有蚊子。”那位管理者拍了一下自己的侧脸太阳穴的位置,刚才他感到自己被蚊子叮咬了。
一分钟后,这人走出帐篷,朝着密林中走去。
周围并没有人进行阻拦,而在密林中等待他的是遁入黑暗的锋。
对这人进行了搜魂之后,关于这个矿坑营地的一切就已经很清晰了。
锋嘟囔了一句:“哼,高估你们了。”
起初他没有选择将对方全部击杀,是担心对方在这些人的大脑或者神经中,采取了某种监控手段,为了不打草惊蛇他选择让探测器对这位管理者,进行神经传导阻滞,让其自己走出营地。
搜魂之下,他就得到了新的信息。
这里是一个非法采矿的地方,当地政府按照国家指示,在宣传了一系列以民为本的噱头后,下达了关闭当地所有煤矿的政令。
一时间,合法不合法的煤矿企业都被强制停止了运营,拆除了与煤矿相关的所有设备,并且封了全部的煤矿。
高额的利益永远可以驱动暗地里的敛财者。
几年后,出现了一批人,他们带着一些手下,悄悄潜入山里,对这些被封的煤矿进行盗采,结果遭到了政府高效、有力的打击,坐牢的坐牢,跑路的跑路。
平稳了几年后,同上一批人一样,再次有人出现在各个煤矿点儿,继续进行盗采。
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他们当中,有些人依然会遭到法律的制裁,而有些人却可以悠闲自得的继续开采。
像锋眼前这位就是被一通电话安排到这里的,这人也不知道是谁雇佣了自己,只知道对方给的佣金,足够他卖命。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雇佣自己的人其背景十分的强大,就连警方的巡逻队都会绕着他们走。
他手下的人,同样是被一通电话雇佣过来的,只是大家的分工不同,而他是负责人。
除了监管整个营地的工作人员之外,他还是一名找不到工作的医学院毕业生。
整个营地,只有他有一部卫星电话,用来接收指令,几年来这部电话就没响过。
因为,这部卫星电话一旦接通,对方说出正确口令后,就会挂断。
而他,就需要将地面的矿工,赶进坑道内,然后引爆,掩埋矿坑,然后带人撤退到指定地点。
营地内的工作人员,不允许和负责运输的司机交流,这些司机也不会和他们交流。
运输的车辆也不是那种非常醒目的卡车,而是厢式货车,开出营地之前,运输车辆也会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那些矿工就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了,每次都是这人带着手下,从指定的地点,把人从土里挖出来。
挖的时候,这些矿工都是埋在土里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到达营地之后,才会摘下矿工的头套解开矿工身上捆着的勒死狗。
在这个法外之地,这些矿工毫无尊严,只要重要器官还可以出售,如何对待这些矿工,都是这个负责人说了算。
锋,查看那被定位的手机,这手机不能联网,里面的视频里充斥着大量的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么多年来,这人对女矿工的侵犯,都被他记录了下来,其中就包括裴子瑜。
锋,在心中感慨:“如果是裴展鹏来到这里,恐怕会疯。”
他收回了玄蜂,只留下检测器后,便离开了这里,没有伤害任何人。
他的目的只是让裴子瑜来到他身边,体验作为父亲的人生。
在他的推测中,这处矿坑背后的黑手,必然也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就算灭了对方,还会有下一个出现,杀不完的。
既然不做救世主,也不做反腐先锋,那这些事就没必要继续查下去。
即便是复仇,也该让裴子瑜自己动手,而不是由他来做。
他今天来,是保驾护航的,既然得知了裴子瑜是活的,他不想在运输途中出现什么意外。
阿卡丽已经在暗网,把裴子瑜买了下来。
懵逼的负责人,回到了营地,当天晚上,就有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司机出示了口令和任务,就把裴子瑜带出了营地。
锋,看到了一场完美的分流管理,每路过一个监控,他都检查了监控,每一个流程用到的人,都被他搜魂过。
可惜,这些人都只是通过手机接了任务,然后在指定位置拿钱,相互之间谁都不认识,所过之处的监控,也都被做了手脚。
直到裴子瑜通过船运,抵达了交易地点,裴子瑜都是双眼放空,任人摆布的状态。
严重的精神和肉体压迫,已经让这个二十岁的女孩儿,成为了提线木偶。
人,是真的可以通过一些特定手段被驯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