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星虽然一直害怕他七叔,但是现在关乎苏桥,他硬气着呢,完全不怕。
“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他解释。
施静仪羞愧的只能低着头流泪,紧咬着的红唇。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了脸,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暗暗紧抓着手中的帕子,在心中告诉自己,施静仪,你不是谁的替身,你只是你自己,他们都认为你在模仿宁王妃,那是他们对你的误解,你不要在意,毕竟你宁王妃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
她暗暗看着宁王,他一路上虽然没对她说太多话,但是这一路也会偶尔看她。
有时候,她会感觉到他眼里有着某一种情意。
她告诉自己,宁王已经喜欢上她了,他只是现在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抬起头看向了楚子星,“我不知道世子为何对我有敌意,但我的容貌我选择不了,我自出生时就是这样的容貌,和宁王妃像,也并非是我故意而为之。王爷是我的夫君,我既然进了宁王府,成了王爷的妾室,那我眼中当然只会有王爷,这辈子不会再装其他的男人,我不觉得这是错。”
“挺伶牙俐齿啊,你有什么居心你最清楚,不用跟我解释。”楚子星翻了个白眼。
他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很有心机。
“够了。”楚天夜忽然开口。
一声训斥,让施静仪的脸白了白,但是不敢再开口为置辩解。
其实她心里真的的很委屈,在这种时候如果他能护着她,那么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堪。
不由自主的,她忽然想,如果今天被羞辱的人是死去的宁王妃,宁王会不会维护宁王妃?
只是这么想着,施静仪就感觉自己呼吸不畅,想象的一幕戛然而止,她知道不能再继续想下去。
楚子星那么过分,他也只是呵斥够了两个字。
山洞外面的雨,不知会下到什么时候。
楚天夜将衣服烘干之后,走到了山洞口前。
望着头顶黑压压的乌云,他知道这一场雨没有一夜的时间不会停。
转身对一众人下了命令。
“今天就在山洞修整一个晚上,架上锅煮吃的吧。”
“是。”
众人一声洪亮的是后,就开始动了起来。
山洞内很快也热了起来。
因为下雨而潮湿的山洞,在一堆堆火的烘烤下,没那么潮湿了。
施静仪吃了一些东西后,感觉没那么饿了,犹豫了那么片刻,起身来到了山洞口前。
站在楚天夜的身后,她犹豫着开口询问:“王爷在想什么?有没有什么是妾身可以做的?”
她很想知道,他看着那些雨失神,是不是在想宁王妃?
她没见过宁王妃,只是从其他人口中听过一些关于宁王妃的事。
最开始大家都说宁王妃胆小懦弱,费尽心机嫁给了宁王,结果宁王根本就不将宁王妃放在眼里,那时候宁王的眼里只有宁王妃的妹妹。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宁王对宁王妃极好,眼里除了宁王妃没有他人。
宁王妃的医术很好,说是比宫里的御医都要出色。
这一路从京城走来,她能亲眼看到宁王对之前跟随在宁王妃身边的两名婢女态度极好,甚至是比她都好。
和她们说的话,都比对她说的多。
楚天夜闻言,回头看向了施静仪。
看着眼前女人和苏桥极为相似的容貌,再加上山洞内的光线暗,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的人是苏桥。
目光不由变得专注而深情。
施静仪差一点儿就将自己迷失在了楚天夜的视线之中。
“王爷……”她声音缱绻温柔。
能轻易让男人为她着迷。
楚天夜闻言回过神来,苏桥从不会这样与他说话,也不会用这种有着某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他。楚子星说得对,这世上,没有人能替代苏桥。
“本王不喜欢被人打扰,没有本王的允许,无需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楚天夜冷声开口。
施静仪脸色猛地一变,她咬着红唇退后了半步。
浓烈的屈辱感爬了上来。
他刚刚看她时的深情,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宁王妃。
等着他回过神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变得无比冰冷和疏远。
“好,妾身知道了,是妾身打扰了王爷,请王爷见谅。”施静仪有些慌乱的朝着楚天夜行了礼,然后立即走进了山洞里。
这个时候小雅已经铺好了可以躺着的地方。
她坐下来后,有些失神的看向了一旁的金钰和宝诗。
因为这一行,几乎都是士兵,长乐公主带了八名宫女还有八名公公,所以女眷在进山洞的时候,就被安排在了一起。
金钰和宝诗随遇而安,似乎很适应赶路。
即便在山洞里,也很随心。
做好了粥后,金钰盛了粥,宝诗端着粥到了楚天夜的面前。
施静仪看到刚才还跟她说,没有他的允许不能来打扰他的楚天夜,在看到宝诗端过来粥后,直接接了过来。
并且还和宝诗聊了起来。
两人朝着山洞外看过去。
似乎在看着一些小草。
“上一次从这里路过的时候,王妃说那几颗草下面有人参,说是年头短最好不要挖。”宝诗指着那一片小草说道。
之前从京城赶路去边城的时候,他们也是在这里躲雨。
雨停了之后,王妃带着她们采了不少草药。
明明这一幕好像是在昨天。
却现在他们无论如何都再也见不到王妃了。
楚天夜拿起一旁的一把伞,从山洞走了出去。
来到了宝诗指着的那堆小草前。
他人站在伞下,一双眼眸凝视着被雨浇打的小草。
眼前似乎浮现了苏桥在和金钰宝诗她们说话的样子,不论是在救人的时候,还是在采药的时候,她都能非常的专注。
“你说它们年份太短,那本王二十年后再来,是不是就可以挖走它们了?耐心等等本王,等本王解决这世间俗事就去找你。”楚天夜沉声说道。
……
西秦国。
苏桥正在医馆接诊。
今天比较忙,来看病的人很多。
其中有一些是从京城外的村庄过来的人,都是慕名而来。
她正给病人诊脉,忽然听到有人惊呼。
“啊!”
“那是不是宫里的公公?”